0
郊外有座廟。
廟裏現在恰好沒有和尚,因爲這座廟已經很破舊。
破舊的古廟前,站着許多的黑衣漢子,他們的手中拿着樸刀,眼睛露在黑布的外面,每個漢子的眼睛緊盯着廟外的一草一木。
一隻不懂事的蟋蟀奔出了草坪,一個漢子立刻用最快的速度,踩住了這隻奔起的蟋蟀,無辜的蟋蟀就這樣死了。
天空中飛來了一隻回家的麻雀,落在了廟前的一棵古樹上,它落下的一刻,看到自己的鳥窩今天前多了一根樹杈,這根樹杈用人的眼睛盯着飛來的麻雀。
黑衣漢子的眼睛賊亮,他小心的看着這隻麻雀,他的胸前的黑衣上,畫着一顆骷髅的圖案。
廟内有一間房子,房子内此刻傳出了咳嗽身,這間房子打掃的很幹淨,咳嗽的人現在躺在床上,這是萬花樓中姑娘的一張香床。
房子内有着姑娘胭脂的香味,站在窗口的蕭淚血不由得皺了皺自己的眉頭,聽到床上的咳嗽聲,蕭淚血沒有回頭,他看着窗外。。
“你醒了?”蕭淚血的話語特别的關心。
“門主,我又睡了多久?”床上的影子動了動身,說了一句話,他好像很累很累。
“你睡到了秋天,現在秋天好像到了,”蕭淚血道。
“秋天?”床上的影子不解。
“是秋天,我剛剛看到了一隻螞蚱,”蕭淚血道。
“螞蚱?”影子問。
“秋風自有傷心處,不知花開總是春?對,是一隻螞蚱,可惜秋後的螞蚱過不了這個冬天,”蕭淚血看着窗外,他想起了李清,李清此刻一定很忙。
0
李清此刻并不忙,他的手中提着酒壇子,腳步有點蹒跚,身上散發着‘燒刀子’的酒味,他面前坐着的喜鵲,聞到了李清身上的酒味。
李清身上的酒味很濃,中間坐着的這位喜鵲,輕輕咳嗽了一聲,他也皺了皺眉頭,可惜他沒有眉毛,他的樣子很古怪。
“你也是一隻會飛的喜鵲?”李清站在中間的喜鵲前,他看着這一個自稱喜鵲的人。
這位喜鵲沒有開口,他露出了陰笑,他的笑李清感覺比哭還難看,李清歎了一口氣,這口氣都是酒味,中間的喜鵲再次皺起了眉頭。
李清對着這位喜鵲搖了搖頭,來到了右邊的這位喜鵲旁,這位喜鵲看到走來的李清,擡起了他的頭。
“你也不是一隻好喜鵲,”李清道。
“我本來就不是一隻好喜鵲,”右邊的喜鵲道。
“但你是一隻會講故事的喜鵲,”李清道。
門口的蕭淚血看着李清,他看到此刻李清坐在了地上,他的劍放在了地上,他的右手中,隻有裝着‘燒刀子’的酒壇子。
“我的故事,你喜歡聽?”喜鵲道。
“我是一個好聽衆,我最喜歡去聽别人講故事,”李清道,他松開劍的手,拿過了右手中的酒壇子。
坐着的喜鵲,拿過了竹籃子,他從竹籃子中拿出了小塊木頭,遞給了坐在地上的李清。
“你不是李探花,爲什麽一定要學他的這份愛好?”李清看着接過來的小木塊。
上面依然刻着一個人,這個人是他的酒肉朋友,胖胖的圓臉上有一雙眼睛,刻着的木人看着李清。
“江湖中都說,現在的李少主勝過昔日的李探花,現在我終于信了,”右邊的喜鵲歎氣黯然言道。
“其實他比四條眉毛的陸小鳳還聰明,”左邊的喜鵲沒有擡頭,但他的話異常的冰冷。
他的腳在動,李清已經看到了他的腳,這隻腳的腳尖點着地面,這位喜鵲似乎性子有點急。
點着的腳瞬間用力,這隻喜鵲的身影已經飛起,他的目标是站着的蘇海,蘇海看到了飛起的身影,他胖胖的手中,已經多出了一隻筆,這是一隻畫畫的筆。
李清看到中間的喜鵲身影也在動,他的身影已經飄起,他的身影沖出的一刻,突然改變了方向,這隻喜鵲的身影飛過了蘇海,從蘇海的身邊,一滑而過。
但此刻李清沒有動,他看着右邊的這位喜鵲,他的臉上露出了笑,他的身子向後靠了靠。
“你爲什麽不動手?”右邊的喜鵲問,
“我爲什麽要動手?”李清道。
“他們會殺了你的朋友?”喜鵲道。
“不會!”李清道。
“爲什麽不會?”喜鵲有點不相信,他用自己的眼睛看着已經飛起的兩位喜鵲,他點了點頭,他同意了李清的看法。
飛起的兩隻喜鵲站在地上,他們留下的隻有背影,他們的背影沒有動,坐着的喜鵲看到了這個結果,這個速度很快,一切瞬間已經結束。
“李少主,果然聰明,你已經知道他們假的,”喜鵲在歎氣。
“哎!其實我也不知道哪一位是真的,隻是我在每一位喜鵲前都轉了一圈,”李清道。
“這有什麽不同?”喜鵲道。
“我恰好去過萬花樓,見過那裏的姑娘,”李清道。
“這有什麽不同?”喜鵲道。
“萬花樓的姑娘都喜歡用眉筆,”李清道。
喜鵲沒有開口,他看到此刻從醉仙樓中走出來兩個人,這是兩位老者,一位老者來到了撲向蕭淚血的喜鵲邊,從這位喜鵲的腰間拔出了一把劍。
喜鵲明白這位飛出的人已經死了,這位老者用飛出的劍,穿透了這個人的腰,
出來的人看着門前的蕭淚血與蘇海,沒有言語,他們來到了坐着的喜鵲旁,他們的眼睛盯着這隻喜鵲。
坐在地上的李清拿起了劍,他站了起來,他看了一眼眼前的這位喜鵲,歎了歎氣。
“喜歡用眉筆的人,一定很喜歡打扮自己,而且一定喜歡姑娘用的東西,他們身上沒有這個味道,你身上的味道很特殊,”李清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喜鵲明白了這個道理,這是自己多年的習慣,他喜歡用最貴的眉筆去畫自己的眉毛,常年的畫眉已經留下了一種味道,他低下了頭,明白了自己的失誤之處。
李清轉過了身,他的腳步很慢,他的手一隻捂着劍,一隻提着一個酒壇子,‘燒刀子’的味道依然飄出。
李清不想看到這個結果,這個結果一定很殘忍,也很無奈,這也許就是江湖,江湖中的人似乎很在意這些恩仇。
李清看到蘇海的眼中已經充滿了仇與恨,這個故事應該讓他來了解,這是蘇海個人的恩怨。
于是悅來客棧的房間内出現了兩個身影,這是李清與蕭淚血,此刻的蕭淚血站在屋内,用恭敬的态度看着李清。
“少主已經算好他們一定會有一個陰謀?”蕭淚血問到,他很客氣,現在的蕭淚血用自己的手,撕去了臉上的一層臉皮,他露出了他自己的臉。
“我知道你一定會殺了假的?”李清看着眼前的崔四道,李清很佩服這個崔四的演技。
李清沒有見過崔四出手,但他知道高遷找來的人,一定不是一個弱者,何況崔四是血衣門的弟子,他一定很有勇氣。
“少主,我隻是一個扮演着,殺死那隻喜鵲的人,并不是我,”崔四道,
“不是你?”李清親眼看到這個人死了。
“是肖大俠的劍殺了這個人,”崔四沒有表功,他很老實地說出了這個殺死假喜鵲的人。
“滄桑劍客肖玉樓?”李清知道他是高遷的朋友,這個人是高遷找來的幫手。
李清記得很清楚,在百勝客棧外,看到飛出的那隻喜鵲,這個人的身子立刻從馬車上飛起,他的手中有一張網。
這張網藏在懂事的阿晨提出去的竹籃子中,這張網立刻網住了飛出去的那位喜鵲。
李清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頭,這位喜鵲死的很蹊跷,進來的喜鵲就是一個死人,這一點他沒有想到。
“少主,這個喜鵲他就是‘畫筆使者’?”崔四問。
“這個我們該去問問蕭大俠,”李清道。
“蕭淚血大俠到底在哪?”崔四道。
“他在廟裏等一個和尚,”李清道
“和尚就住在廟裏,這還用着等?”崔四不明白。
“這個和尚不喜歡住在廟裏。”李清道。
“廟宇就是和尚的家,還有不喜歡住在廟裏的和尚?”崔四沒有想明白,這樣的和尚他沒有見過。
“有,可惜我也沒有見過,”李清道。這是蕭淚血告訴他的一個消息,讓他去找一個不住寺廟的和尚,他也很奇怪還有這樣的和尚?
“這是花和尚,這個人我知道,”門外進來了一個人,他很胖,胖胖的蘇海總是在關鍵的時候出現。
“花和尚?”李清看着進來的蘇海,蘇海的眼睛通紅,他一定很悲傷,李清知道他的故事。
“他姓花,剛好像個和尚,于是江湖中的朋友都喜歡叫他花和尚,”蘇海的語氣很低。
“你爲什麽要告訴我?你的消息應該很值錢,”李清知道這位酒肉朋友的習慣。
“朋友間或許不該感謝,但我今天就是謝謝!”蘇海道。
“這位花和尚應該去哪裏找他?”李清不願提起舊事,舊事隻有悲傷。他看着眼前的朋友有點心疼。
蘇海轉過胖胖的身體走出了客棧的房間,李清看到了一個悲傷的朋友!
悲傷的朋友走出去的時候,再次留下了一個消息,這個消息李清很吃驚,他看着走出去的蘇海有點發愣。
“花和尚,就在萬花樓中。”這是蘇海留下的一個消息。
李清再次聽到了這個地方,這個地方李清有點難忘,年青的李清知道這是一個什麽地方,他看了崔四一眼。
吃驚的崔四瞪大了眼睛,看着蘇海的背影,這是他聽到的最離奇的消息,可惜這個不能告訴自己的老婆。
一個花和尚竟然待在姑娘最多的萬花樓中!
shijianpiaoxia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