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已過。
這個時間可以喝酒。
喝酒必須要喝最好的酒,最燒心的酒,李清知道有個地方的酒很多,而且還是西域最好的‘燒刀子’。
好酒必須配上好菜,可李清隻喜歡吃個花生米,李清感覺這是喝酒時最好的菜,花生有咀嚼的香味。
可他的酒肉朋友不同意,今天的蘇海不是這樣認爲,當他知道今天請客的人是李清時,他點了好多的菜,而且都是自己‘醉仙樓’中的招牌菜。
蘇海感覺這樣已經給自己的朋友給足了面子,于是他答應了李清的一個條件,酒可以管夠。
此刻,胖胖的蘇海看着桌子上的‘燒刀子’,有點心疼,他的酒肉朋友已經喝完了他的兩壇子‘燒刀子’。
這位酒肉朋友的臉色依舊,蘇海有點吃醋的感覺,這麽清秀的臉爲什麽一定要長在這麽潇灑的人上?,
老天就是不公平,應該給他一個缺陷,可眼前的人,蘇海沒有找到他一點缺陷。
這個人一定有個缺陷,蘇海仔細看着李清,他的小胡子與秀發沒有一根發白,他的小胡子與秀發一樣烏黑發亮,而且修剪的很整齊。
“你在找什麽?”李清看着蘇海的目光有點難受。
進到醉仙樓這個熟悉的雅間,李清看到蘇海繞着自己已經走了三圈,他甚至用鼻子聞了聞李清的身上。
“這個人就是沒有缺陷,他把自己僞裝的很徹底,”蘇海對着眼前的老者言道,蘇海坐到了一張椅子上。
“李少主,就是李少主,他若是讓你發現他的缺點,他就不是李清,”李清對面的老者笑着言道。
“可我今天心裏就是難受,我這麽秀美的身材,怎麽就是比不上他?”蘇海拉長了說話的聲調。
蘇海說話的時候,看到李清的嘴動了一下,他剛剛喝完一杯酒,這杯酒還在李清的嘴中,可惜這次李清沒有噴出來。
李清強壓着咽下了口中的酒,他想起了甯兒早晨送來的醋,他現在感覺甯兒送來的醋似乎都比蘇海的話好。
喝完酒的李清看着眼前的老者,老者的劍放在桌子上,他的目光沉穩,沉穩的臉上帶着笑容。
“肖伯伯,您很守約,”李清對着老者言道。
“飛貓的消息傳到的剛好,其實我也喜歡喜鵲,可今天我捉到的是一隻死喜鵲,我的手法還是老了,”肖玉樓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他看着眼前的李清,這個年青人真不錯,他的計劃完美無缺,他已經算好了這個小喜鵲逃出的路線。
“這是唯一的一個漏洞,我沒有想到他會自殺,”李清有點惋惜,這個喜鵲與西村遇到的夥計一樣,最關鍵的時刻,給出了讓人想不到的結果。
“你的夥計編制的網很好,他的網恰好可以捉住這個飛出的喜鵲,”肖玉樓誇了懂事的阿晨一句。
“他是少主的書童,也是劍童,他時刻明白少主的心思,”這是高遷的聲音。
高遷坐在李清得的下手,他很尊敬自己的少主,陪老朋友的時刻,他也沒有忘記自己是個管家。
“他就是你們要找的‘畫筆使者’?”肖玉樓問。
“不是,他隻是一個江湖的過客,”李清道。
江湖的過客很多,肖玉樓已經記不起自己的過去,這一切似乎都是過眼的煙雲,江湖每天都有一個故事,他看了一眼胖胖的蘇海。
蘇海在吃,他很能吃,他坐下的時候,就想到了吃,他的筷子中現在就夾着一塊鹵肉。
“他爲什麽不去鑽窗戶?喜鵲應該看到了門外的馬車?”肖玉樓又問。
“我這麽秀美的身材已經鑽過了窗戶,喜鵲不是一個傻子,”蘇海剛好嚼完了肉,立刻接上了這句話。
李清感覺這個酒肉朋友還是嘴裏吃點鹵肉好,這樣可以堵住他的嘴,他的嘴裏現在就吐不出來一句像樣的話來。
但這個酒肉朋友蘇海,也有他的狡猾之處,李清知道這個蘇海配合的很好,他的目的也是找到這個人,這個人既然已經來到了城内,他不會隐蔽下去。
“喜鵲的目的應該是‘鬼王’蕭淚血?”肖玉樓道,他問的很仔細。
“他的目标應該是蕭淚血,可惜他不知道這個人藏在什麽地方?”李清對着蕭淚血說到。
“其實我也知道‘鬼王’并不在城内,他應該在西村,”肖玉樓道。
“你怎麽知道他不在城内?”蘇海還是擠進了一句話,他就是很好奇,好奇的人的故事多。
“肖伯伯,蕭大俠在城内,他不在西村,他也沒有去别處。”李清回答的很客氣。
“他在哪裏?”蘇海問。
“我們可以喝酒了!”肖玉樓打斷了蘇海的問好,他似乎對這個問題已經不感興趣,他的手中端起了酒杯。
蘇海立刻拿起了酒壇子,他給自己先倒上了酒,他知道這壇酒到了李清的手中,他一定沒有酒喝。
“這個喜鵲你應該知道?這五年,你留在這裏,”高遷看着自己的老朋友,這個老朋友很滑頭。
“這五年你躲在西域,你找了一個好地方,西域應該沒有故事發生,”肖玉樓看着自己杯中的酒。
“至少我不是一個怪人,我做的事情都是盡心盡職,”高遷道。
“喜鵲隻是一個人的影子,他并不是一個主角,主角現在應該登場了,”肖玉樓的話語重心長。
一個笑聲立刻傳到了醉仙樓的雅間。打斷了雅間中的對話,李清知道今天的主角應該等場了,這個主角就是蕭淚血。
蕭淚血的笑聲很特别,他總是喜歡把彪悍留給自己,他是一個男人,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
漢子的聲音走進了雅間,但漢子的人沒有走進雅間,漢子現在站在醉仙樓的門口,在看着一個奇怪的人。
這個人也挑着擔子,戴着鬥笠,他頭上的鬥笠壓的很低,他挑着擔子來到了醉仙樓的門口。
這個人放下了擔子,擔子的兩頭各有一個竹籃子,他從竹籃子中拿出了一個小凳子,坐在了凳子上。
“你才是真正的喜鵲?”蕭淚血的聲音很大。
“喜鵲隻有公母,沒有真假,”來人道。
“你是公喜鵲?”蕭淚血問。
“我是母喜鵲。”來人道。
“爲什麽你是母喜鵲?”蕭淚血問。
“因爲今天的日子不太好,早起的公喜鵲死了,現在剩下的隻有看家的母喜鵲,”來人道。
蕭淚血沒有再問,他看着這個自稱母喜鵲的男人,這個人的手解開了鬥笠的帶子。
一張很難看的臉出現在了蕭淚血的眼前,蕭淚血看到這張臉上沒有眉毛,他的眉毛是畫着的眉毛。
這是用女人的畫筆畫的眉毛,描的很細很黑,在這個人的臉上特别的詭異難看。
“你現在隻是一個人?”坐着的喜鵲道,他的聲音很沙啞。
“你也是一個人,”蕭淚血看了看四周,這裏隻有喜鵲一個人。
“你站着,我先給你講個故事,”喜鵲道。
“你的故事不好聽,”蕭淚血聽到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從醉仙樓的二樓傳出,聲音到的時候,人已經站在了街道上。
胖胖的蘇海,已經站在了街道上,他的眼睛看着眼前的這個喜鵲,這個喜鵲的表情非常的自然。
蘇海此刻看到了一個奇怪的事,他晃了晃頭,又揉了揉眼睛,他在街道中又看到了兩個人,這兩個人也是挑着擔子帶着鬥笠。
兩個挑着擔子的人,來到了醉仙樓的門口,放下了他們擔子,也是從一個竹籃子中拿出了小凳子,他們坐在了小凳子上。
“我們今天一定捅了喜鵲的老窩,”站着的蕭淚血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了看醉仙樓的二樓,此刻樓上非常的安靜,一個聲音從醉仙樓的門中傳出。
一個人的身影輕輕從醉仙樓的門中走了出來,
這是李清,李清的手裏拿着一個酒壇子,他出門的一刻,喝了一口酒,滿滿的一大口,此刻酒憋在李清的嘴中。
李清來到了三個喜鵲的面前,酒咽下了肚子,但立刻打出了一個酒嗝,‘燒刀子’味道開始飄散。
“你沒有死?”坐在中間的喜鵲開口道,他取下了頭上戴着的鬥笠。
李清立刻低下了頭,他不願看到這張臉,這張臉一定與死去的喜鵲一模一樣,李清可以猜到。
“我爲什麽會死?”李清很奇怪這位喜鵲的問話。
“哎!能殺了他的人現在好像還沒有?”左邊的喜鵲說,這位喜鵲沒有動,他的鬥笠戴在頭上,他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了一隻筆。
這是一隻女人畫眉毛的眉筆,這隻筆很細,筆鋒黑亮,李清看到他從竹籃子中拿出了一個小木塊。
李清知道這個木塊上一定刻着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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