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内的油燈,依舊很亮,可房間内此刻多出了一個人,李清正看着走進了的這個人。
這個人身上的長衫已經濕透,他進來的時候,身上正在滴着水,他的手放在長衫内。
“你的衣物已經濕了!”李清對進來的人言道,這個進來的人沒有在乎他的長衫已經打濕。
“因爲我一直站着雨裏,它必須是濕的,”進來的人回道。
“天上下着雨,你爲什麽不躲進屋子?”李清道。
“天要下雨,這是它的事,與我沒有關系,”進來的人道。
“對,這是它的事,但你可以走進屋子,”李清道。
“我不能走進屋子,”進來的人道。
“沒有人綁着你,你爲什麽不能走進屋子?”李清道。
“屋頂上沒有屋子,所以我不能走進屋子,”進來的人道。
李清明白,這個人一直藏在一間房子的屋頂之上,他一定在幹着他應該要幹的事,他一直淋濕在雨中
“你就是一個死腦筋,”李清道,李清歎了一口氣。
這是一個非常較真的人,他一定得到了一個命令,讓他藏在屋頂之上,于是他就留在了上面,可天已經下雨。
“我不是,我的腦子很好用,我知道天在下雨,于是我把我的劍,藏在了懷裏,這樣它一定淋不到雨,”進來的人從懷裏拿出了一把劍,這把劍細長,它的刀鞘是兩片竹片。
李清立刻閉上了嘴,他感覺自己話就是多餘,此刻自己一定是個多嘴的烏鴉,于是李清聽到了蘇海的一句抱怨“閉上你的烏鴉嘴。”
“你也是個烏鴉嘴,烏鴉從來沒有帶來過好的消息,”進來的人對蘇海言道,可他的眼睛沒有看着蘇海,他的眼睛看着蕭淚血。
“孤獨,你看到了什麽?”蕭淚血看着眼前的孤獨,有點心疼。
“門主!我已經了看到烏鴉嘴所說的那個男人,”進來的人是孤獨,孤獨言道。
“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蕭淚血道。
“這個人挑着一個擔子,帶着遮雨的鬥笠,走進了街道的飯鋪,他吃了一碗面,又挑起了擔子,消失在了雨中。”孤獨很快回答完了蕭淚血的話。
“他去了哪裏?”蘇海這次沒有忍住好奇的心。
“不知道?”孤獨沒有滿足他的好奇心。
“你爲什麽不去追上看看?”蘇海有點不死心。
“他要走,這是他的自由,爲什麽我一定要去問?”孤獨回道。
這次蘇海閉上了嘴,他很老實的找來了一張椅子,坐在了八仙大桌子的旁邊,他立刻聽到了李清的一聲笑。
孤獨說完了這句話轉過了身。
“你要去哪裏?”蕭淚血問到。
“我要去吃碗面,一碗很香的面,”孤獨已經擡起了腳,他走出了這個房間,他的身影再次進入了雨中,而且消失的很快。
李清看到屋外還是下着雨,姑州城的雨今夜不會停下,這場雨帶來了一絲寒意,李清知道秋天已經快到了。
“雨天,這是一個喝酒的好時機,可惜我又走了一位朋友。”李清聽到了蕭淚血的一聲歎氣。
張帆似乎明白了蕭淚血的意思,他立刻走出了門,他的速度很快,不久他就從蘇海的醉仙樓中帶來了一個裝菜的的盒子。
李清看到張帆從盒子中拿出了一盤花生,一盤鹵肉,一盤拍黃瓜,拿出‘拍黃瓜’的一刻,他對李清擠了一個眼神。
李清知道這個黃瓜的來曆,這種黃瓜是西村的特産,這種黃瓜長在劉大麻子的大菜園中。
甯兒摘來了黃瓜!這個眼神李清揉了揉鼻子,他知道甯兒也在醉仙樓中,這個時間她來這裏一定是找自己。
“我小看了我對手,我們尋找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在對付着我們,”蕭淚血看着桌上的菜。
蕭淚血感覺自己現在就是一道菜,隻需要對手伸出手,或者是一雙筷子,自己立刻會被對手吃進嘴裏。
“可惜了這個好吃的‘拍黃瓜’,”站着的影子說到,他推開了門,與孤獨一樣,消失在了雨中。
“他一定很悲傷,他與斷臂的關系一直不錯,這是他們的私交,”蕭淚血看着離去的影子,他沒有挽留這個影子。
“他一定會去喝酒,”李清道。
“不,他現在一定是去尋找這個挑擔子的人,這個人殺死了他的朋友,”蘇海看着影子的背影說到。
“不,他一定是去喝酒!”李清又道。
“你爲什麽這麽肯定,他一定會去喝酒?”蘇海轉過了頭,他把臉靠近了李清。
“因爲他看到這裏沒有酒,隻有喝酒的菜,”李清看着桌子說到,現在的桌子上隻有張帆帶來的三盤菜。
蘇海立刻跳了起來,他知道影子去了什麽地方,這個地方李清也知道,影子住在這裏,他一定知道什麽地方有酒,而且這個地方有最好的‘燒刀子’。
蘇海的身影兔子般竄了出去,他的身影也消失在雨夜的門外,李清看着蘇海的背影笑了笑。
“這樣的時候,影子一定會有危險,他不安全,”李清頓了頓氣,對蕭淚血突然言道。
“他去找酒,會有什麽危險?”張帆不解的問道。
“蘇海說的是句大實話,影子一定是去尋找這個挑擔子的人,”李清道。
“影子的劍是把好劍,他是一個好幫手,”蕭淚血對張帆點了點頭。
站着的張帆轉着也走了出去,他已經明白蕭淚血的意思,他已經知道,姑州城的這個雨夜,也是一個不安定的夜。
走出房間的一刻,張帆立刻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李清不簡單,他隻是用了一個激将法,胖胖的蘇海就鑽進了李清的小圈套。
房間内的油燈依舊。
房間内的人隻有李清與蕭淚血,房間開始變得安靜,李清聽到了雨落的聲音,門外的雨已經開始變得很大。
“你怎麽不說話了?”蕭淚血終于耐不住了寂寞。
“我在聽你說話,”李清道,李清此刻表情很複雜,他用手抓起了一顆花生米,這顆花生米很快落進了李清的嘴裏。
“可我并沒有說話,”蕭淚血道,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李清,他感覺現在的李清變得很古怪。
“你想說的話在肚子裏,我已經猜到,”李清神秘的說道。
“你猜到了什麽?”蕭淚血問。
“你在懷疑你的四個護法,他們其中有一個人背叛了你。”李清的嘴中依舊嚼着那顆花生米,他并沒有吃下這顆花生米。
“哎!我是有這樣的懷疑,劉大麻子隻是一個小角色,但他知道的消息的确很多,”蕭淚血的眼睛看了看門外。
門是關着的門,張帆離開的時候已經關上了門,這個門外隻有黑夜的雨聲,沒有人的氣息。
“斷臂是個左撇子,能殺他的人一定知道了他的這個秘密,”李清道。
“昔日的斷腸已去,現在的斷臂又走了,我來江南好像不是時候,”蕭淚血道。
“你爲什麽會一定相信我?”李清道。
“我了解你的劍,我必須了解你的人,你是最快的劍,也有一顆真誠的心,”蕭淚血道,說完這句話,他立刻閉上了嘴。
李清已經聽到了蘇海的抱怨聲,這個酒肉朋友總是喜歡唠叨,這個酒肉朋友總是出現在關鍵的時刻。
“大騙子,知道你最牛,你就是惦記着我的酒,”蘇海的聲音與人一起走進了這個房間,他的懷裏抱着酒壇子,這是最好的西域‘燒刀子’。
“朋友就應該惦記朋友,朋友來了,朋友就應該拿出最好的酒,”李清看着蘇海懷中的酒。
他已經感覺到了‘燒刀子’的味道,也感覺到了‘燒刀子’的猛烈,它似乎就像一個猛烈的漢子。
這是一種适合在雨夜喝的酒,這種酒可以驅走心中的寒意,但是,李清突然想起了一種溫柔的酒,這種酒也很香,它的味道很溫柔。
“你就是個酒鬼,看到我的‘燒刀子’,就像看到了一個漂亮的姑娘,”蘇海心疼他的酒,可眼前的這個人,必須給他酒。
“你現在應該去看一個漂亮的姑娘,她一定現在就在你的酒樓中,”李清笑道。
李清知道現在的甯兒在醉仙樓中,這個時候能留住她的隻有一個人,這個姑娘一定是夢蝶。
隻有西域來的這個‘姑奶奶’,算是甯兒一個朋友,可這個朋友李清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去見,這個姑娘的脾氣比甯兒似乎還火爆。
“這是你的麻煩,與我沒有關系,”蘇海放下了酒壇子,他很快打開了酒,李清立刻聞到了濃濃的酒味。
蘇海似乎知道李清的心思,他說出了這個人,他也猜出了這個人,這個人每次都會把他當做李清。
“你每次都有逃脫她的辦法?”李清想知道這個辦法,這是蘇海對付姑娘的一個辦法。
蘇海沒有回答李清的話,他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壇子,他喝了一口,酒在他的嘴裏擋住了他的舌頭。
“他一定不會回答你,”蕭淚血苦笑了一聲,他知道蘇海的個性。他是江湖萬事通,他的每個消息都會收銀子。
可蕭淚血聽到了蘇海一個不一樣的回答,“這次我必須告訴他。”
“這是爲什麽?”蕭淚血問道。
“不然他會偷完我的酒!他是我的酒肉朋友,”蘇海放下了酒,他看着李清,他似乎已經看透了現在的李清。
李清立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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