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聽到床下竟然是甯兒的聲音,這個聲音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因爲這裏是萬花樓。
萬花樓是女人的世界,這裏隻會有醉生夢死的聲音,這裏隻能有姑娘客氣的聲音,這裏絕對不會出現一個罵‘大頭鬼’的聲音。
李清感覺自己在做夢,這是一個清晨做的糊塗夢!
李清做夢也沒有想到,甯兒會躲在床下,昨夜他的夢中隻有園林中那個奇怪的紫蝶姑娘。
但這個離奇的夢,永遠也不能給眼前的甯兒說,李清從床上跳下了一刻,他已經下定了決心,打死也不說,打不死的時候更不能說。
“清兒,你就不能扶一下我,我好累,”床下的甯兒并沒有發火,她的聲音再次變得溫柔。
從床下鑽出來的甯兒,伸了伸腰,她立刻跳到了李清的面前,用她的大眼睛看着發呆的李清。
“你怎麽會在我的床下?”李清問了一個自己都不願去問的問題,但這個問題很好奇,他必須知道。
甯兒靠近的一刻,李清的鼻子聞到了一股香味,這是甯兒帶過來的香味,李清現在知道,自己身上姑娘的香味,竟然是甯兒身上的味道。
難道夜裏與甯兒睡在了這裏,李清使勁在回憶,他隻記得琴聲之後,自己喝了一杯酒,是一個白衣姑娘敬的一杯酒。
可這個白衣的姑娘不是甯兒,甯兒應該在醉仙樓中,這個時間她也應該在悅來客棧,甯兒怎麽會出現這萬花樓中?
“昨晚,我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事,我準備回悅來客棧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姑娘。”甯兒道。
“一個姑娘?”李清問。
“她告訴我一個消息,她說你在萬花樓中等我,這裏好像女人很多?這是什麽客棧?”甯兒似乎不知道這個萬花樓是什麽地方。
“于是你來到了萬花樓中?”李清憋住了自己的笑,眼前的這個甯兒把萬花樓當做了客棧,她也曾經把絲瓜當做了黃瓜。
李清無語的笑了笑,這是西域來的一個大姑娘,她不是一個農家的姑娘,她隻有一個可怕的名号,但她沒有江湖真正的閱曆。
“對,她帶着我來到了這裏,可是她告訴我,我們隻能走窗戶,”甯兒指了指蘇海打開的窗戶。
“爲什麽一定要走窗戶?”李清有一點奇怪。
“她告訴我,我在這裏可有見到你,你有一個大麻煩,今夜隻有我能保護你,”甯兒說的很認真。
李清記得自己的麻煩,這是兩個女人的麻煩,現在一個女人已經站在了他的面情。
“你什麽時間看到的我?”李清問道。
“我醒來的時候看到的你,你睡的真香,”甯兒害羞的低下了頭,她對這個情節記憶在心。
“你什麽時間醒的?”李清感覺甯兒一定遺失了部分記憶,這段記憶在她的記憶中已經不存在。
“我醒來的似乎不是時候,我醒來後,就聽到了門外的聲音,我應該早一點醒來。”甯兒對自己的沉睡不滿意,
“我聽到的是蘇海的聲音,他在輕輕叫你的名字,”甯兒很快補說了一句話。這句話李清隻能尴尬的揉揉自己的鼻子。
李清知道,這種尴尬就像兩個偷花的漢子,早晨起來相約準備偷偷的回家,可相約的花中有一隻熟悉的花。
“我不想讓他看到我在你的床上,我立刻躲到了床下,”甯兒走到了窗前,她伸出了脖子,看着眼前的大街。
萬花樓的早晨生意很冷清,這是一個屬于夜晚的地方,甯兒什麽也沒有看到,她又轉回了頭,她的臉上帶着暈紅。
“你與夢蝶的積怨似乎很深,昨天夜裏她告訴了我,”甯兒言道。
“這個,我好像不知道?”李清道。
“她有一個不完整的家,她身在西域,她不該來江南?”甯兒在晨風中歎了一口氣,她沒有抱怨李清的隐瞞。
李清在思索甯兒的話,這個蘇海沒有說實話,他昨夜也在這裏,他是在這裏得到的消息。
甯兒離開了醉仙樓後,是那個白衣的姑娘,帶她來到了這裏,她們從這個窗戶走了進來。
這個姑娘帶着進來後,她立刻下了手腳,迷糊的甯兒睡在了這張床上,她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是李清。
甯兒隻是以爲自己睡着,她并不知道這裏發生的一切,但她看到了自己的身邊的确是李清,她相信了白衣姑娘的話。
此刻她又聽到了蘇海的聲音,甯兒不想讓蘇海看到自己在李清的身邊,甯兒隻好躲在了床下。
一個完美的畫面從李清的腦海中戲劇般的演出,這場遊戲中自己與甯兒都是配角,主演是那個紫蝶姑娘,她安排了這一夜所有的奇遇。
李清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立刻他就聽到了敲門聲。
門此刻推開,又進來了一個女人,這是一個走路精幹的女人,她的身後跟着一個年齡不大的男人,男人的手中端着一個盤子。
李清聞到了豆汁的味道,這個女人帶着夥計送來了帶着豆汁的早餐,進來的人就像兩個啞巴,他們用最快的速度,放好了早餐,女人看了一眼李清與甯兒,沒有留下一句。
女人離開的速度與進來的速度一樣快,她的手開始去關房間的門,關門的一刻她看到了李清的臉。
李清的臉現在放在了門的中間,關上門就會夾住他的頭,這個女人立刻瞪大了她的眼睛。
但她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她似乎不願露出一點點聲音,李清猜想這個女人一定是萬花樓的女掌櫃。
李清的手抓住了這個女人的手,他用最快的速度,将這個女人拉進房間,走出門口的男子沒有回頭,他端着他的盤子走的很快。
“你是什麽人?”甯兒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她立刻發出了聲音,她開始找她的劍。
李清看到甯兒又鑽了床下,這次甯兒從床下變出了兩把劍,一把是自己的劍,李清現在才想起,自己手中沒有劍,他的莫邪劍居然在甯兒的手上。
“那個姑娘告訴我今晚會有人偷你的劍,我把它藏在了床下,”看到李清懷疑的目光,甯兒解釋到。
這是什麽邏輯?李清沒有去想,他現在用眼睛直直看着眼前這個想關門的女人,這個女人隻要關了門,她一定會很快的溜走,這個地方不是她待的地方。
或許這個女人就不喜歡這個地方,這個地方來的人,都是有着背景的男人,這樣的男人一定不好惹。
“你是什麽人,什麽人讓你送來的早點?”李清對這個啞巴似的女人說到。
眼前的女人似乎很害怕,她的身子在不住的發抖,她用惶恐的眼神看着拉她進來的李清。
“你爲什麽不說話?”李清對這個啞巴似的女人又說到。
李清眼前的女人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李清看看她的脖子,她的脖子并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她應該被點住了啞穴,”甯兒很聰明,她走過來,她的手點了一下這個女人的脖子。
這個女人立刻發出了聲音,這個聲音讓李清有點好怕,這個女人的聲音非常的沙啞,她的聲音在發抖“客官,我隻是街道上賣小吃的,你别殺我!”
“他不會殺你,隻要告訴我誰讓你來的?”甯兒問道,甯兒說出了李清此刻想說來的話。
“一個姑娘,一個穿着白衣的姑娘,是她!她讓我與夥計送到這裏,她拍了我一下,我就說不出話來,”女人顫着聲音說到。
“哎!又是這個姑娘,她的确很特别,”李清歎道。
眼前的女人看了看李清與甯兒,她慢慢移動了腳步,她的腳步出門的一刻,她飛快的跑出了萬花樓。
李清的眼睛看着這個離開的女人,這一切對他都是一個奇怪的夢,這個夢恰好在早晨,這個醒來的早晨不應該去做夢。
“你認識這個姑娘?”甯兒側着頭問了李清一句,她感覺李清認識這個姑娘。
“不認識!”李清回答的幹脆利落,他可不想大清早招來一個女人的麻煩,這個女人的麻煩很頭疼。
“清兒,現在該去哪?”甯兒走到了豆汁旁,她想起了送來的早點,她也想吃點早點。
但此刻甯兒看到李清伸出了手,他的手很有力,甯兒很快到了他的懷中,李清的身影立刻飛出了這個房間。
李清想起了這個街道,這是姑州城内夜晚才最熱鬧的街道,這個時間沒有人去賣豆汁,大清早賣豆汁的人應該都是早起的漢子。
來送豆汁的女人不是一般的人,她的聲音故意變得沙啞,她是裝出來的害怕。
李清落下街道的時候,他看到街道非常的安靜,街道中根本沒有賣豆汁的攤子,萬花樓的門已經關閉,現在這個街道隻有他與甯兒。
李清聽到了馬鈴聲 ,一輛馬車走進了這個街道,趕車的夥計似乎睡得迷迷瞪瞪,他用馬鞭輕輕趕着馬兒,他沒有打響馬鞭。
李清認出了遠來的馬車夥計,這個夥計是懂事的阿晨,阿晨不喜歡睡懶覺,可他怎麽會來萬花樓?
懂事的阿晨趕着馬車很快來到了萬花樓的門口,他看到了抱着甯兒的李清,
他瞪起了眼睛,這是吃驚的眼神。
懂事的阿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又揉揉自己的眼睛,他的确看到自己的少主懷中抱着一個姑娘,這個姑娘是甯兒!
懂事的阿晨感覺,這個姑州城的早晨最美好!
shijianpiaoxia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