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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看到這個榆木疙瘩,皓月離去,陽光已經已經照進客廳。
甯兒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李清,李清的手中提着一個酒皮囊,甯兒明白這個大床她一個人睡了一夜。
李清沒有明白,甯兒爲什麽也罵他是個榆木疙瘩?似乎這個詞語在西域很流行,可這個流行的詞語李清不懂他的含義。
可李清感覺這個‘榆木疙瘩’比‘大頭’兩個字好上一點點,萍兒喜歡罵王松是個‘豬頭’,甯兒喜歡說‘大頭’,‘大頭’與‘豬頭’都是兩個字,應該不是什麽好字。
李清知道‘豬頭’的意思,他見過殺豬,殺死的豬躺在肉闆上,就是一堆任人宰割的肉。
快刀尚遠也算是一個屠夫,他每天都去殺豬,可自己最後躺在了自己賣肉的肉闆上。
所以李清不喜歡這兩個字。他看到影子弄濕了大床的一側,自己是個男子漢,不能欺負一個姑娘,于是他坐在甯兒坐過的椅子上,選擇了喝酒。
于是第二天李清醒來的時候,他聽到了甯兒的這句話,這是甯兒看到李清醒來後的第一句話,“你就是一個榆木疙瘩!”
李清感覺這是四個字,意思應該不錯!可李清還是有一點疑惑,這個疑惑是甯兒的表情,他感覺甯兒的 表情今天非常的古怪。
西域來的人就是古怪,說的話也非常的古怪,甯兒罵自己的時候,李清沒有回答她,他隻記得自己坐在客廳中喝了一夜的酒。
西域的葡萄酒就是香甜可口,李清感受到了葡萄酒的滑膩與酸味,現在他還在回味這個味道。
這個味道雖然好,可李清感到自己的頭有一點暈,暈乎乎中他看到影子與張帆又走進了客廳。
影子的手中提着一個布包裹,包裹外滲出了鮮紅的血迹。
“你收了許多耳朵?”李清看着包裹說道。
“不聽話的耳朵實在太多,你沒有收到?”影子問到。
“我不喜歡耳朵,更不喜歡不聽話的耳朵,”李清揉揉眼睛,他的眼睛醉紅,有一點血絲。
“早上好!李少主,早上好!甯兒姑娘!”進來的張帆打着招呼,可他的眼睛看着床,他似乎在尋找昨天的酒皮囊。
床已經收拾的很幹淨,甯兒是個愛幹淨的姑娘,她應該從劉大麻子的住處找到了需要更換的布單。
可李清感覺張帆的眼神非常的古怪,他就是一個怪老頭子,這個怪老頭子帶着一臉的壞笑。
影子沒有說話,他來到了大床邊,包裹塞到了床下,看了一眼李清說道“可憐的榆木疙瘩,你不想再睡會,我現在好困。”
影子轉身躺在了床上,他的劍放在了懷中,客廳中很快傳來的影子的鼾聲,影子已經睡着了。
睡着的影子此刻睡得很坦然,他很快進入了夢想,他似乎的确很累,他似乎一夜沒有都睡一個安穩的覺。
“他一夜沒有睡覺?”李清對影子的表現感到奇怪,這個影子大清早來就是爲了睡個回籠覺?
“他忙了一夜,他的确很累,應該讓他睡個好覺!”張帆古怪的說道。
“他爲什麽不睡覺?”好奇的甯兒問了一句,可她是個大姑娘,她說完這句話,紅暈立刻撲上臉,她害羞的望了李清一眼。
“他爲了讓你們睡個好覺!”張帆古怪的答道。
“榆木疙瘩!”甯兒說了一聲,她快步走出了客廳,她明白張帆的話,她害羞的走了出去。
“她是袁二的女兒,你們故意避着她,”暈乎乎的李清看着眼前的張帆,這個“彎月”,知道的事兒就是多。
“細心的姑娘,她的來路我們應該提防,況且她的大伯在這裏,我們沒有找到他,”張帆這次回答的很認真。
“影子的确是個好人,我現在想陪他再睡一會,我的确很頭疼,”李清打了個哈欠,走到了床邊,他睡到了大床上。
不久客廳的大床上傳來了兩個大男人的鼾聲,他們似乎都很累,他們似乎都是一夜沒有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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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兒感覺今天的天氣真不錯,這個早晨西村是鳥語花香,她用最快的腳步,走遍了西村。
可今天的西村變得非常的安靜,她甚至沒有聽到一聲狗叫,似乎西村的狗都不喜歡叫。
甯兒想找到影子買耳朵的肉鋪,她不明白影子爲何大清早帶來了那麽多耳朵?這是肉鋪中的買的耳朵?李清與他們喜歡大清早都吃耳朵?
可惜在西村沒有開業的一家店鋪,她也沒有看到一頭一隻耳的動物,甯兒後悔應該先看看,影子的包裹中是什麽樣的耳朵?
在走近鐵匠鋪的一刻,甯兒想起了昨天打鐵的夥計,這個夥計到底是誰?他們怎麽知道大伯袁峰的消息?
可惜這個夥計自殺了,沒有留下一絲的線索,甯兒感覺很郁悶。郁悶的甯兒突然看到西村的小路上來了許多的人。
他們都扛着刨土的坎頭,他們的表情都很高興,他們都是青年以上的漢子,他們來到鐵匠鋪子,他們都走進了鋪子的後院。
甯兒走進了這個後院,看到了最奇怪的一幕,走進去的漢子們,走出來的時候,他們笑的非常的開心,他們的表情就像是大清早撿到了銀子。
甯兒攔住了走出來的一個年輕人,她看到這年輕人的手中就是拿着銀子,而且是一錠足量重的紋銀。
“老張在發銀子,你怎麽不去領?”這個年輕人看到有個姑娘攔住了自己的路,他立刻把拿銀子的手藏在身後。
“老張爲什麽發銀子?”甯兒不解的問到。
“因爲我們幫他埋了好多的人,”年輕人回答到。
“死人?”甯兒想起了昨天黃昏時的那些殺手。
“這幾日西村每天都會死人,老張每天都會找我們去埋這些人,每次都會給我們發銀子,”年輕人笑着在說,他把這個差事當做一個美差。
“對,每天都會這樣,姑娘,告訴你個秘密,若是你有一隻耳朵,還會多領一錠銀子,”年輕人裝出了神秘的樣子。
“什麽一隻耳朵?我有兩隻耳朵。”甯兒聽到了不解的話題,她好奇的問道。甯兒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老張不要你的耳朵,你的耳朵不值一錠銀子,”年輕人有點生氣,他看着甯兒的耳朵,搖了搖頭。
甯兒立刻想到了影子的包裹,影子也是去找耳朵?影子找那麽多的耳朵,也是來找這個老張換銀子?這是什麽東西的耳朵?這麽值錢。
“老張隻要死人的耳朵,”年輕人看了一眼甯兒,從她的身邊快速的溜走,他好像怕甯兒會搶走他的銀子。
甯兒沒有喝醉,可她感覺自己的胃,此刻在翻江倒海,原來影子帶回來的是一包死人的耳朵。
“該死的榆木疙瘩,吃完了胳膊,又想吃死人的耳朵,”甯兒立刻罵了一句。可胳膊是斷臂的胳膊,這個胳膊是假肢,上面應該不是人肉,可死人的耳朵一定是人的肉。
“你敢吃人的耳朵,我一定剁死你,”甯兒再次罵完話,用腳跺了一下地,她轉身直奔劉大麻子的院子。
沖進劉大麻子院子的甯兒,她的确聽到了這樣的話,這就是李清的話,“好吃,這個耳朵就是好吃。”
“吃你個大頭,該死的榆木疙瘩,”甯兒身影沖進了客廳,她看到現在的李清與影子坐在了一張八仙大桌旁。
甯兒看到桌子上幾盤菜,其中擺着一盤肉,李清的手中拿着一雙筷子,筷子中夾着一塊肉,他的嘴裏嚼着一塊肉。
“你就是個死變态,”甯兒已經無法容忍此刻的心情,她抽出了她的劍,她的手已經在動,她的劍直擊李清手中的筷子。
李清看到瘋子般沖進的甯兒,有點發愣,他聽到了甯兒嘴中連續的話,還有她刺出的劍,這是‘冷面羅煞’袁甯兒刺出了的一劍。
劍停在了半空之中,甯兒想抽回自己的劍,可她看到李清的手指已經夾住了她的劍端。
“你個榆木疙瘩,爲什麽要吃耳朵?”甯兒的火氣有點大。
“我吃個耳朵也有錯?”李清看着甯兒,他不明白甯兒爲什麽發火?眼前的甯兒出去了一趟,難道中了邪?
影子的眼中露出了笑,他笑着用筷子夾起了一塊肉,慢慢放在了嘴中,慢慢的開始咀嚼,眼前的一切似乎與他沒有一點關系。
“這耳朵的味道真香,”影子說了一句話。但他聽到了另外一句話,這句話出自甯兒口中,她是在問李清。
“說!你爲什麽要吃死人的耳朵?”甯兒的聲音中露出了一絲委屈,她的眼睛開始濕潤。
甯兒沒有聽到李清的回到,她看李清露出驚奇的目光,她立刻看到了影子最狼狽的樣子。
影子嘴中的肉已經噴了出來,影子瞬間捂住了嘴,他開始不停的咳嗽,不停的笑,一直笑彎了他的腰。
甯兒在這一刻,聞到了鹵肉的味道,這是一盤鹵肉,鹵肉的醬香味沖進了她的鼻子。
“你吃的真不是人耳朵?”甯兒問道。
“我爲什麽要吃人的耳朵?”李清放開了手指中的劍,他看着影子的樣子,突然明白了什麽。
李清開始了笑,他想憋住自己的笑,但此刻他實在想笑,他轉過了頭,用拳頭捂住了自己的嘴。
客廳内穿來了兩個男人不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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