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再去一趟西村,”李清喝完了崔四倒出的酒,他咳嗽了一聲。
“現在就去?”高遷問到。
“我想找到這個朋友?”李清的眼中有一絲的憂慮,他在擔心一個人,可這個人現在已經沒有了消息,他離開西村已經整整一天。
楊春的毒煙雖然沒有什麽大礙,但這是毒煙,李清回來已經昏睡了一天,高遷知道李清說的人是誰?是他帶着李清返回了‘悅來客棧’。
高遷記的那一刻,那一刻非常的殘酷,李清說出話的一刻,中間的漢子冷笑着看着李清,他的蒼白的手,在自己的臉上一揮。
高遷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這張臉與‘白面郎中’楊善的臉,一模一樣,這是他第二次見到這張臉,第一次他以爲這個人就是楊善。
在那一刻,高遷從李清的口中知道,這個人是楊善的弟弟,他叫楊春,這個人也是一個用毒的高手。
楊春轉身飛奔而去的時候,高遷看到李清的身子有點晃動,他從椅子上飛起,扶住了李清,此刻他看到兩把劍,兩把劍同時刺向了剩餘的兩個姚氏兄弟。
兩個黑衣的漢子根本沒有反應,他看到第一把劍細長,這是孤獨的劍,孤獨的酒壇子提在手上,但他的劍已經出手,他的劍穿透了一面漢子的後心。
第二把劍是一把長劍,這是他老朋友的劍,這是‘滄桑劍客’肖玉樓的劍,他的劍刺中了另一名漢子的前胸。
而李清此刻閉上了眼睛,他看到扶住他的人是高遷時,他閉上了眼睛,這一切他隻看到了一些影子,一些恍惚飄動的影子。
“是甯兒姑娘,給您喂了藥,她告訴我讓給少主喝酒的時候,溫熱一點,”崔四還想倒一杯,但李清打出了停止的手勢。
李清感覺這個酒很溫和,這不是‘燒刀子’的味道,可這個酒入口的時候很柔軟。
“這是甯兒姑娘爲您調制的酒,她說現在的少主應該少喝點酒,”崔四又道。
李清感覺現在的崔四像一個說客,他不停在誇獎甯兒,這個姑娘的脾氣不太好,李清有點猶豫不決。
但他想起了蘇海來的一刻,甯兒似乎變化很大,她學會了溫柔,這個冷冷的姑娘變得很溫柔,溫柔的讓李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清立刻看到了溫柔的甯兒,甯兒沒有敲門,她也無法敲門,她推門進來的時候,雙手端着一個瓷花的盆子,李清聞到了雞湯的味道。
進來的甯兒很大方,她用眼睛瞪了一下高遷與崔四,說了一句話,“怎麽還讓他喝酒,他現在需要休息。”
李清有種感覺,現在的甯兒已經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她現在才是‘悅來客棧’的主人,她已經不是西域來的‘冷面羅刹’。
現在的崔四比懂事的阿晨還懂事,他放下了酒壺,低頭笑着離開了房間,李清看到崔四的笑很古怪。
他想叫住崔四,可崔四的腳步比兔子還快,崔四可不想留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地方不适合他留下。
他下樓去找崔四娘,他要告訴他的老婆,甯兒現在就像一個小媳婦,可崔四娘告訴他一個消息,甯兒那天也去了西村。
這個消息崔四很震驚,他知道這樣的消息一定要告訴李清,他轉身離開了後堂,崔四準備去上樓,此刻他看到客棧進來了一個人。
崔四是客棧的掌櫃,客棧來的一定會住店,他迎了上去,他看到這個人手裏提着一把劍,他的劍用兩塊竹片做成了劍鞘,這個人的臉色蠟白。
“客官爺,您來住店?”崔四故意提高了嗓門,他是在告訴樓上的人,店裏來了不尋常的客人。
“來這裏不住店,難道要吃飯?”進門的人很倔的說了一句。
“這裏也可以吃飯,”崔四陪上了笑臉。這樣的人都是江湖的劍客,他不願得罪這樣的江湖劍客。
“一間上好的客房,一壇酒,現在就去,”進門的人沒有生氣,他似乎很疲憊,他打了個哈欠。
李清已經聽到了樓下的聲音,這個聲音很熟,他知道來的是孤獨,這個人怎麽找到了這裏?
“這個人你認識,我也見過他,他的劍很奇怪,”甯兒口氣瞬間變了,她的反應速度很快,她說話的聲音很低,她從李清的眼神中已經看出,來的人不一般。
甯兒裝作去關門,她伸出頭看了一眼樓下,轉身後她告訴了李清這段話。李清聽到甯兒認識孤獨,他看着甯兒。
“不要怪甯兒姑娘,是我做主讓她去的,”站着的高遷說道。
“其實也不能怪高伯伯,是我想去,我化妝成他的夥計,沒有人注意到我,”甯兒急忙解釋了幾句。
李清仔細回憶當時的情景,他沒有注意到這個夥計,在那樣的場合,一個夥計根本沒有人去注意,這樣的打扮,是最好的隐藏方式。
“你看到了什麽奇怪的事?”李清問到。
“我看到了你去跟蹤一個夥計,那個夥計走進了一個大菜園子,”甯兒回道,甯兒看到李清的臉變得發紅。
這個事李清無法告訴甯兒,他以爲那個夥計去茅房,他如果也是去茅房,這個甯兒一定會看到點什麽?
“我看到你摘了一根黃瓜,然後去了後院,”甯兒繼續在說。
“你還看到了什麽?”李清顯得有一點尴尬,但他想知道他沒有看到的東西,這個消失的夥計,或許甯兒會發現。
西村的店鋪很多,甯兒的打扮是個夥計,當時西村又擺着宴會,來的人都帶着夥計,一個普通的夥計,根本不會有人注意。
李清看着甯兒,他感覺甯兒很聰明。現在的甯兒變得溫柔又聰明,這是一個女孩子的個性。
“可你就是一個愣頭青,隻顧着跟蹤眼前的夥計,根本沒有想到後面還有一個人在跟蹤着你,”甯兒有點抱怨,嘟着嘴說到。
“你看到了什麽?”李清揉揉鼻子,他眼睛的餘光看到高遷強忍着笑,高遷的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可他沒有胡子。
高遷看到李清的眼神還是笑了出來,他認爲這是一對小兩口在談情說笑,他突然明白一個道理,崔四爲什麽會跑的比兔子還快,這個場合根本不需要外人。
留在這個場合的人一定不懂風情,高遷感覺現在的自己就是一個多餘的人,一個不懂風情的老男人。
高遷摸着下巴的手,放在了嘴上,他捂住了嘴,他咳嗽了幾聲,留下了一句,兔子般走出了房間,“少主,我去樓下喝點水,我突然有點咳嗽。”
房間内隻剩下了李清與甯兒,李清感覺特别的别扭,他從來沒有與甯兒單獨的待在一起,這個甯兒以前的脾氣很冷漠,可此刻她又變得很溫柔。
“你不喜歡我的個性?”甯兒打破了尴尬。
“我!我喜歡。。”李清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他的手想去拿酒壺,他又縮了回來,他記得剛才甯兒在抱怨他喝酒。
“你應該喝點湯,我給你喂了藥丸,它是西域的天山雪蓮做成,它是一朵美麗的花兒。”甯兒走到了窗口,她推開了窗戶,她的眼睛看着外面。
李清站了起來,他知道甯兒開始想家,西域是她的家,她離開的時間已久很久很久。
“你是袁二的女兒,我知道這一切,是我殺了尚遠,”李清看着甯兒的背影,他從來沒有這樣去對甯兒說過。
“我知道是你殺了尚叔叔,可他是你的仇人,你還會去西域嗎?”甯兒歎了一口氣。
李清明白甯兒的話語,如果再去西域,他一定是去殺甯兒的父親,這個人曾經害死了自己的父親,這是上一代的恩仇
“如果你不在去西域,我會留在這裏,”甯兒沒有回頭,她看着這個姑州城,她的聲音有點哽咽。
李清沒有回答,甯兒的意思很明白,她想化解這段仇怨,這段仇怨已經過去了十五年,昔日他們隻是一個孩子。
“那個菜園子很奇怪,我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沒有等到李清的回答,甯兒改變了話題,這個話題她知道李清很感興趣。
“你看到了什麽?”李清知道自己這是第三次在問甯兒,可前兩次都打斷了話題。
“我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從黃瓜架下的土中冒了出來,他就是你要找的夥計,”甯兒轉過了身,她的眼角有一點濕潤。
“土中冒出了一個人?”李清問道,他有點好奇。
“對,這個人從土中突然冒了出來,我離的遠,不敢走進,但我看的很清楚,”甯兒說到。甯兒看到李清的表情,甯兒知道李清一定很好奇。
“我們現在就去西村,”李清說道。
“可樓下的人還在喝酒,我們怎麽出去?”甯兒提醒了李清,現在孤獨還在樓下,這樣出去一定會遇到他。
李清看到了窗戶,他微微的一笑,對甯兒使了個眼色,可甯兒沒有明白,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李清。
李清的手很快攬住了甯兒的腰,兩個身影從窗戶中飛出,身影飛的很快,也很輕。
甯兒感覺攬住腰的手特别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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