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西村口這個打鐵的老者,李清看到他躺在一個竹子編制的躺椅上,他的生活很修閑,他欣賞着徒弟打鐵的聲音,他的口中哼着小曲。
他的旁邊擺着一壺酒,是一壺好酒,李清聞到了酒香。
李清也看到了一隻手,這隻手在老者的右手之中,是一隻漆黑發亮的手,老者在仔細的看着這隻手。看到李清的一刻,老者慢慢把這隻漆黑的手,放到了右手之上。
李清看到了一個奇怪的手,老者的右手瞬間消失,這隻漆黑的手變成了他的右手。
看到跳下馬車的李清,老者仔細的看着李清,他的嘴角露出了一點微笑,他看着李清,像看自己一件自己剛剛打造完的鐵器。
“你應該長着四條眉毛,”老者說了一句。
“爲什麽?”
“這樣你就是一個傳奇?”
“爲什麽?”
“因爲這個人本身就是個傳奇。”
“爲什麽?”
“因爲他長着四條眉毛。”
哦!長着四條眉毛就是一個傳奇,李清停止了追問,他知道這人是誰,這個人在江湖本身就是一個傳奇,他很小的時候,就聽說過他的故事,李清很羨慕他的靈犀二指。
“你應該有他的潇灑?”老者突然坐直了身子,又仔細的看着李清。
“爲什麽?”
“因爲他很潇灑。”
“爲什麽?”
“因爲見過他的人說他很潇灑。”
李清又想起了一個人,這個人有許多的故事,這個人是年青人的榜樣!
“四條眉毛的陸小鳳,英俊潇灑的李探花,可惜過去的故事已經過去,現在的你好像當年他們的傳奇,你是血衣門的少主李清!”這是李清聽到的最長的一段話。
“我應該陪你喝杯酒,”李清揉揉鼻子。
“爲什麽?”
“因爲你會講故事。”
“我的故事好聽?”
“好聽!”
“看來我是一個會講故事的鐵匠!”老者又躺了下去,他好像開始回憶他的故事。
“你還是一個多嘴的鐵匠。”李清聽到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從老者的鐵匠鋪中傳出,打鐵的徒弟已經放下了他的鐵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面前的漢子。
打鐵的徒弟以爲他隻是一個路過的客人,他沒有看到這個人什麽時間走進了鐵鋪。現在他看了客人手中的劍,這是一把利劍,但他的劍沒有劍鞘,流光的劍身,發着森人的光澤。
路過的客人慢慢轉過了身,李清看到了一張曾經見過的臉,這張臉是飛劍使者的臉,這張臉讓李清想起了‘悅來客棧’死去的掌櫃。
“今天是個好日子,”飛劍使者看了一眼天空,這時恰好有一隻燕子飛過,它飛的很快,它好像感覺到了地面上瞬間傳來的殺氣。
懂事的阿晨也感到了這股殺氣,他空中打響了馬鞭,懂事的馬兒立刻邁開了馬蹄,拉着馬車走進了西村,這裏不需要他的存在。
馬車内的萍兒今天很懂事,看到眼前的一切,她縮回了回去,她知道此刻留下,她會成爲李清的負擔。
可惜今天她就是李清的負擔,懂事的阿晨在西村街道的轉角,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這是一久違的臉,他來的很快,阿晨想抽出自己腰中的劍,但他聞到了一股清香。
這股清香萍兒好像熟悉,這是白面玉狐趙玉的迷香,她想沖出馬車,但一個身影穿進了馬車,點住了她的啞穴,萍兒看到這是一個男人,他的手法很快。萍兒再次失去了知覺。
懂事的阿晨再次醒來,他看到了李清熟悉的眼神,他看到了一個陌生的房間,這不是自己的房間,也不是‘悅來客棧’的房間。
“他們又偷走了萍兒姑娘,”阿晨說了第一句話。
“我知道。”李清這次揉了揉眼睛,他好像很累。
“他們爲什麽總喜歡偷走萍兒姑娘,”阿晨說了第二句話。
“我也想知道?”李清歎了歎氣
“那個劍客隻是想吸引你的注意?”阿晨想回憶這次的失誤。
“這是老者告訴我的,我又犯了一次錯誤,”李清站了起來,他的思緒回到了剛才的那一刻。
飛劍使者的劍并沒有刺向站着的李清,他的劍很快,他的劍飛快的刺向了竹椅上的老者。
竹椅上的老者,似在閉目養神,但飛劍使者的劍刺到的一刻,這個老者突然睜開了雙眼,用他的右手,抓住了這把劍,這是一隻漆黑的右手,劍端離他的眉心不到三寸。
“你忘了我是一個會講故事的鐵匠?”老者的眼睛頓時變得銳利,而且特别的陰沉。
“你是鬼門護法?”飛劍使者的瞳孔開始睜大,他想起了一個人,這個人來之遙遠的西域,他是一名鐵匠,他會打造江湖最獨特的利器。
飛劍使者想抽回自己的劍,但他看到這隻抓劍的手伸直了一節手指,這節手指瞬間脫落,像一把利劍刺向了自己。
自己的劍還在老者的手中,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想抽回自己的劍,但他的劍似乎與老者的手融爲了一體,使他無法躲避飛來的手指。
“我能造劍,也會破劍,恰好你今天用的是我打造的劍。”這是飛劍使者聽到的一句實話。
他曾經想有一把震驚江湖的劍,黃金殺手給了他一把沒有刀鞘的劍,并且告訴他打造這把劍的主人,是個打造利器的高手。
這個人就是鬼門的護法,但他卻不知道,這個會打造利器的高手,還會破解劍術。
飛劍使者看到自己的劍開始彎曲,這隻可怕的手,慢慢折斷了他的劍,這一刻他也閉上了眼睛,他想看到李清的劍有多快,但從今天開始他再也沒有了機會。
飛劍使者倒下了一刻,李清看到了他眉心的一節手指,這是一節鐵打的手指,這位老者的右手竟是一隻鐵手。
李清想起了快手袁二,這個袁二也有一隻鐵打的右手,但眼前的老者不是快手袁二。
“我在西域隻是一個打鐵的鐵匠,袁二的鐵手使我有了這個想法,”老者慢慢用他的左手,從他的右手取下了一隻鐵制的手套。
李清現在明白,當初看到的那隻漆黑的手,其實是個用鐵打造的手套,老者隻是帶上了手套,并沒有消失他的右手。
“你爲什麽告訴我這個秘密?”李清想知道。他自己也不明白,這是一個人的秘密利器,但老者跟快告訴了他這個秘密。
“你不是一個傻孩子,你該去看你的朋友,她就是一個倒黴的人,”老者突然改變了話題,用沒有鐵手的手指指了指街道的轉外。
李清看到街道的轉角停着一輛嗎車,這是他們從姑州來的馬車。阿晨帶着萍兒,萍兒一定又出了事,李清立刻斷定。
“少主,今天我看到了白面郎中楊善,”阿晨想起了自己的失誤,在那個西村街道的轉角,阿晨看到的人是楊善,楊善的突然的出現讓阿晨失去了防備,他記得少主說過,楊善去了西域。
現在阿晨的話,打斷了李清的回憶,李清終于知道是誰盜走了萍兒,這是楊善告訴他的一個秘密。
“那個不是楊善,楊善夫婦已經去了西域,”李清的話很肯定,那日下午他帶着萍兒,匆匆的趕到城外,交給了楊善許多的銀票,感激的楊善告訴了他一個故事。
可懂事的阿晨現在不懂了,既然楊善去了西域,他見到的又會是誰?這個楊善難道會分身之術。
“你見到的人叫楊春,他是楊善的弟弟,他本該有顆春天般的心,可惜他沒有,他有一顆妒忌的心。”李清想起了楊善的話。
那一刻李清看到了楊善的内心,他本是好郎中,爲了他愛的趙玉,選擇江湖,選擇了殺手這個職業。
“楊春?”阿晨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這是他的名字,江湖沒有人知道這個人的存在,他也很一個郎中,但他是一個會要命的郎中,他也會易容之術。”
“他也是幽靈莊的白銀殺手?”
“不是,這個秘密隻有他自己知道,但楊善告訴我,他們是孿生兄弟,這個楊春的心計很深。”
“萍兒姑娘一定很危險?”懂事的阿晨開始擔憂。
“不會,他們的目的隻是想帶走萍兒,這是一個要挾李少主的條件。”阿晨聽到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從門外傳來,說話的人很快走進了房間。
懂事的阿晨,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這是李清要找的老者,他的手中提着一壺水,他的腳步很快,這壺水很快放到了房間的桌上,他又去打開了房間的窗戶,他對這個房間好像很熟悉。
“這是我的房間,可惜今天之後,這裏将不會存在,”老者看着窗外的垂柳,這棵垂柳伴随了他很久。
“爲什麽?”懂事的阿晨現在開始不懂事,他是一名鐵匠,這是他的鋪子,這裏也應該是他的家。
“江湖人的家,就是一個漂泊的家,李少主能找到這裏,其它的人也能找到這裏,或許明天這裏就充滿了殺戮。”老者對着窗外輕輕歎了一口氣。
老者慢慢轉過了身,李清此刻看到的是一張憂郁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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