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這個時間根本無法用字去形容。萍兒的的笑聲在一瞬間打住,留下的隻有吃驚的眼神和張大的嘴巴,醉仙樓的二樓,瞬間變得震驚。懂事的夥計送水剛到了樓口,用手捂住了自己張大的嘴巴,吃驚的眼神讓他發呆。
“可惜了我的魚!”李清的歎息,是爲他的魚,魚的上面紮滿了針,這是白面書生的折扇花針。李清手中的筷子隻剩了一根。
萍兒看到了另一根,它不在李清的手中,而在這個自稱白面書生的喉結之上,一根普通的筷子,竟殺了一位暗器高手,萍兒不相信,她又揉了揉眼睛。
許多的事兒,都希望眼見爲實,但真正看了,許多的人有不希望這是事實。這就是人,一個自謂高尚的人。
王松的額頭開始流汗,他看到最快的手法,雖然他不相信這是事實,但這就是事實,這個年青人,用一隻普通的筷子殺死了白面書生。
這就是高手?他很奇怪,這是他花了一千兩銀子,就請了這麽一個高手?一招斃命。
“你不該殺了他。”冷靜是一個高手的标準,說話的是王松後面的一個女人。
“爲什麽?”李清的心中明白,是男人就要保護好自己,此刻他的心中還有一個朋友。
“哎!他是孟婆婆的兒子,自以爲他的花針天下第一,當了老大時常就知道欺負我們夫妻,他太傲了,驕傲是一個高手的弱點。”說話的女子看着死去的白面書生在說。
“哪個孟婆婆?”萍兒沒有聽說過。
“江南隻有一個孟婆婆,也就是幽靈莊的鬼影孟婆婆。你們今天殺了她的兒子。”女子的聲音有點惋惜。
李清的身子一怔,他很快恢複了平靜,來姑州時,娘告訴他,不要去惹這個幽靈莊的女人,她很毒,而且善于心計。
“你是?”單純的萍兒問了一句。
“我是白面玉狐趙玉,他是我的丈夫,白面郎中楊善,他是個善人,他不會殺人,隻喜歡救人。”白面玉狐趙玉的眼中有絲溫柔,這是萍兒的感覺。
溫柔有時就是一種陷阱,這叫溫柔的陷阱。萍兒點了點頭,在低頭的那一刻她聽到了一聲驚叫。
“萍兒小心。”這是李清的聲音,今天這是她聽到的最後的聲音。她看到了白面玉狐趙玉手中瞬間飄出的迷霧,再也沒有看到今天以後的事情。
“你殺了她?”李清的反應很快。可惜他聽到的話也是從窗外飄來。留下的隻是一串趙玉得意的笑聲。“李少主,她不會死,她的死期是一個月後,我們在幽靈莊見。”
緻命的錯誤,就是大意,李清看到他們夫婦從窗戶飛身離去,恨自己大意,鬼影孟婆婆的弟子,手法不會這麽差,他應該明白,這是一個圈套,是讓萍兒大意。
王松的手法很快,但他沒有離開,他給萍兒很快喂下了一個藥丸。李清沒有動,他看着王松,一個男人沒有充足的理由是不會殺死自己的媳婦,何況他從遙遠的西域趕來。
“我隻能保證她不會中毒太深。”王松想扇自己一下,這太湖三白是自己請來的高手,目的隻是想教訓一下李清,讓他離開自己未過門的媳婦,可今天傷的恰好就是他未過門的媳婦。
“我叫王松,朋友稱我笑面書生,我給她吃的是天山雪蓮做的解藥,可以緩解一時。”笨拙的王松想解釋這一切。
“你從哪兒請的他們?”李清問了一句。
“城西,是一個老婆婆介紹的,昨天你們離開,我去找個幫手,遇到了她,她告訴我花銀子請太湖三白,可以找回萍兒,我真傻。”王松在解釋。
“你就是傻,她怎麽知道你在找萍兒?”李清明白,這就是一個圈套,等着他望裏面鑽。
“她在賣鞋子,我以爲她是好人。”王松感覺很委屈。
“賣鞋子?什麽樣的鞋?”李清想到了昨晚的老婆婆。
“繡花鞋!”王松就是傻,李清已經感到,她們就在等一個機會,這笨笨的王松就是她們的機會。果然就是她,她就是幽靈莊的鬼影孟婆婆。
姑州的下午很無聊,無聊的男人隻有去喝酒。與李清一起喝酒的是王松,兩個失意的男人一起喝酒,聊得當然是女人,因爲他們認識同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沒有醒來,她還在昏迷中。
送回悅來客棧,他們隻有在悅來客棧的一樓,等萍兒醒來,萍兒的客房在二樓。
同時李清在等一個人,隻有他能解釋一切。
“你與她隻是朋友?”王松的話充滿醋味,而且好像很酸。
“是,我們隻是朋友,而且是她把我當做朋友。”李清不願得罪萍兒的朋友,讓自己的朋友承認自己适合當朋友,有時很難。
“你們什麽時間認識?”王松不死心,他要知道對手的一切。
李清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感覺這王松在刨根問底,怪不得萍兒不喜歡他,叫他大豬頭,他自己飲了一杯酒。
“你們認識好久了?”王松又在問。
“昨天認識,昨天的那個時間。”那是一個美妙的時間,一個美妙的巧遇,一個美妙的回憶,李清在想昨天認識萍兒的時候,萍兒狼狽的樣子,好吃的樣子,他的臉上露出了微笑,但隻是一個瞬間。
王松在吃驚,他們昨天認識,就這麽熟?他不相信,但李清的話,他心裏必須相信,這個人不會騙人。
“你知道她是誰?”王松想用萍兒的身份吓到李清。
“不知道,我隻知道她叫萍兒,我是她的朋友。”李清又飲了一杯酒,他想讓王松告訴萍兒的一切,他在等待。可惜等待隻有錯過,若是此刻他知道萍兒的來曆,他一定會吃驚。他們的談話被進來的人打斷。
“少主,一切已經打探清楚。”進來的是百勝賭坊的掌櫃。他望了王松一眼,好像很吃驚,但很快恢複了鎮定。
王松是位公子,他喜歡别人的奉承,他不喜歡去觀察别人。
“他們不是太湖三白,這個名号是今天有的,他們知道醉仙樓有這道菜。”掌櫃回答的很真實。吃驚的是王松,那老婆婆推薦的時候,他隻看了他們一眼,他相信他們,是因爲他想找個幫手,而他的随從夥計太笨,隻會花他的銀子。
掌櫃接着在說“他們是幽靈莊的白銀殺手,老大是白面書生孫戰,老二是個女的叫白面玉狐趙玉,老三是白面郎中楊善。他們的确存在,少主殺死的不是孫戰,是個替身。”
“我知道,幽靈莊的人不會武功那麽差。”李清知道這是一個圈套,他們針對的是自己,可連累的是萍兒,他們爲什麽要針對自己?他不知道。
“少主打算怎麽辦?”掌櫃問了一聲。
“去幽靈莊。”
“可夫人那,怎麽說?”
“辦完了事,我自己去說,高伯伯,辛苦您了,請給我備一輛馬車。”李清稱呼掌櫃爲高伯伯,傻氣的王松沒有去想,或許傻人有傻福!
“少主小心,”這個叫高伯伯的掌櫃退了出去。
李清靜靜的開始喝酒,一切都需等待,這個賣繡花鞋的鬼影孟婆婆,爲什麽要針對自己?或許到了幽靈莊,一切才能知道,現在隻能喝酒,酒可以忘記一切,酒可以讓現實成爲夢。
就在李清等待醉酒做夢的這一刻,與他同樣的對話,在百勝賭坊的密室,這個叫高伯伯的掌櫃又重複了一遍。
“高遷,你認爲清兒會有危險?”這是一個婦人的聲音,這個掌櫃竟然是飛貓高遷,可惜外面的人沒有一個人知道,西域的人都以爲他死了,死在了前來尋仇的血衣門少主手中。
“不是,夫人,這個鬼影跟我們鬥了十幾年,這次她賠了兒子,她會不會傷害少主?”高遷不放心。
“她不會,她的目的是我手中的東西,或許她想用清兒來要挾我們。”夫人的話很冷,但提到清兒她又很溫柔。
“少主要輛馬車。”
“現在就送去,記住,保護好清兒,清兒大了,他有他的想法,該讓他去見見世面。”夫人歎了口氣。
高遷再沒有聽到聲音,他知道夫人已經走了,神秘的夫人每次的見面,都是這樣的匆匆來,匆匆的去。
萍兒醒來是第二天的早晨,她聽到了鳥的叫聲,還有趕馬的聲音。她看到了正在看他的李清。
“我在哪?”她想動,但感覺渾身無力。
“馬車上,你醒了?你終于醒了。”萍兒從李清的話語中聽到了關心,李清說話的聲音很輕,好像怕打擾她的美夢。
“我們去哪?”
“幽靈莊,萍兒姑娘你醒了?醒了就好,我們少主等了你一個晚上。”說話的是趕車的夥計。萍兒聽的清楚,他就是百勝賭坊的那個夥計,是一個知趣的夥計。
“不要動,你中了毒,”李清動了動蓋在萍兒身上的被子。
“我中了毒?”萍兒努力在回憶,她隻記得那太湖三白,她看到那白面書生死了。她還記得她說了什麽?可惜以後她什麽都不記得,醒來的她就在馬車上。
“萍兒醒了?”她又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是王松,他怎麽會在這?這個王松怎麽會與李清在一起?
世間有一種人很知趣,比如現在的趕車的夥計,他就是一個知趣的人,在王松說話的一刻,他唱起了歌,而且還是一首情歌,姑州城外的小路充滿了他的歌聲上有青冥之長天,下有渌水之波瀾。 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 長相思,摧心肝。
這是李白的情詩,萍兒是個女孩子,她懂,她羞紅了臉,好在她累,李清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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