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美的感覺有兩種,一種是睡覺睡到自然醒,來到江南姑州,沒有了嘴兒唠叨的翠兒打擾,袁萍兒的夢做到了天大亮,她夢到李清帶她到了醉仙樓,吃了好多的蟹殼黃,她依然沒有吃夠,感覺肚子好餓,她想拼命的吃,可肚子依然很餓,于是她在夢中餓醒。
該去吃點東西,醒來後的袁萍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吃,睡到快上午的人都很餓。許多人其實都是餓醒來,不是睡醒來!
沒有銀子的感覺很無聊,萍兒想到了老闆娘,這老太婆的态度,轉的真快,應該去找她,說不定奇遇就在那一刻轉變。世間的奇遇都是湊巧,等萍兒下樓的時候,她遇到了人生最美的第二種感覺,這是一個女孩子從小的夢!
“姑娘,你終于起來了,門口的轎子從大清早等到了現在哦!”客棧老闆娘的聲音大的出奇,好像告訴姑州城的人,她這來了貴客。又好像在告訴别人,自己的客棧今天有個漂亮的姑娘要出去。
“等我?”萍兒有點吃驚。
“是的,萍兒姑娘,我們少主請你去吃早點。”來的是百勝賭坊的夥計,他笑的也很甜。萍兒認的他,夥計從少主那知道了萍兒的名字,所以他說的話也很甜。
清晨起來,有一個潇灑的公子,派人用轎子擡着去吃早點,萍兒沒有想到。但這是一種很美的小幸福,是女孩子的虛榮心,在告訴自己,這種感覺很美,也很期待,她等了十六年。
十六歲正是一個少女花開的季節,也是一個有許多故事的春天。
坐上轎子,來到了醉仙樓,萍兒的心想了一路,昨天的美食,讓該死的豬頭給毀了,今天去回遇到他嗎?今天沒有看到,來到醉仙樓的門口,萍兒已經确定沒有,她看到醉仙樓的掌櫃,帶着幾個夥計在門口等着什麽?
“他們在等誰?這麽大的氣派。”下了轎子,萍兒問了一句跟來的夥計。
“等萍兒姑娘吃早點。”夥計的回答很平靜。
“等我吃早點?”萍兒的心髒差點飛出,姑州最大的醉仙樓的掌櫃,帶着夥計等在門口,就是爲了等她吃早點?她不敢相信。
一切都是一種夢境,但有時現實的感覺就好像自己在夢中。萍兒揉揉眼睛,睜開再看,這就是現實。
“萍兒姑娘吧,少主在等你吃早點。”門口的掌櫃看到袁萍,就像看到了救星。也許是站的太久,迎上前的時候,走路的腿在打顫。掌櫃使勁擠出了一點笑容,這哪是早點?都快成了午餐。
“嗯!我是萍兒。”萍兒飛快的走進了醉仙樓。門外的氣氛實在的尴尬,她聽到了門口夥計的議論少主等的就是她?她就是萍兒姑娘?架子真大,讓我們等了一個早上!人家是姑娘,架子就是大!漂亮的姑娘架子就是大!
漂亮的姑娘架子就是大,漂亮的姑娘虛榮心也很大,萍兒感覺一切都很美,特别是心,美滋滋!
李清的位置沒有變,還是昨天的桌子,昨天的窗下,他在靜靜的品茶。
“你來了!”李清看到萍兒笑了笑,他很有耐心。
“知道就是你,這樓上怎麽沒人?昨天你怎麽跑了不管我?你不怕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出點事?你知道我沒有銀子,昨天也不給我留點,不怕我沒地方去?”女孩子的嘴,是世間最厲害的武器!
“完了?”李清的回答隻有兩個字。
“吃點!”李清又說的話,還是兩個字。對付女孩子的武器隻有一個,聽她說完,請她吃。
“蟹殼黃!我夢裏吃了一晚上!”萍兒沒過腦子的話,随口而出,說完自己的臉就紅了,讓一個男子,尤其是一個潇灑的年青男人知道,自己在夢中想到的也是吃,自己肯定是一個吃貨,一個大吃貨。
“哦!”李清的回答又是一個字。
去笑話一個女孩子的男人,就是一個笨蛋,雖然娘沒有教他怎麽對待女孩子,可李清自己的天賦知道,不能去笑話一個心地單純的女孩子,而且她還把你當做朋友。
朋友是兩個複雜的字,許多人追逐了一生,結果還是一個孤獨的自己。李清的記憶中沒有朋友,從懂事開始,母親教給他的隻有仇恨,每天的練劍是他生活的全部,聽的萍兒昨天叫他朋友,他感覺這兩個字很親切。
看到吃的,萍兒忘了一切,姑州的美食太多了,爲了品嘗,所以她很快化完了帶來的銀子。現在的早點,也是午餐,掌櫃自己也記不清做了幾遍?少主隻是一句話,萍兒姑娘要吃熱的,必須還要新鮮。
今天的吃相萍兒給出了女孩子的溫柔,她在慢慢地吃,慢慢地品。
“今天的二樓怎麽沒人?”萍兒開了口。
“我們不是人?”李清望着萍兒,感覺她問的很可笑,但他沒有大笑,隻是輕輕的微笑。
“我的意思,除了我們。”萍兒想解釋點什麽,但有覺得自己的解釋很可笑,好像是一對偷偷約會的情侶,害怕别人看到。
“今天不會來人,我包下了這裏的二樓。”
“包下了二樓?包下這二樓幹什麽?”萍兒在吃驚。
“等你吃早點。”李清回答的很幹脆。
“等我吃早點?爲什麽?”女人有個弱點,總是喜歡去問個爲什麽?好像自己沒有腦袋。
“因爲我們是朋友。”
朋友二字又是一個很重的負擔,或許讓人用一生去承擔。
“我們不是朋友。”萍兒再次聽到了自己最不願聽到的聲音。爲什麽他總是在她吃東西的時候出現,她就是不明白。
“哎!我應該包下整個醉仙樓。”李清也聽到了聲音。
擋不住來的幾人,醉仙樓的掌櫃急的頭上在冒汗,這是百勝賭坊的少主,他得罪不起,他有自己的故事,他苦不堪言。
“讓他們進來。”李清不想爲難掌櫃,他隻是一個生意人。
萍兒又看了看窗外,可窗外沒有月亮。從來沒有人相約别人去看太陽,這是一個不充分的理由。她隻好低下頭,裝作什麽也沒有看到,專心的去吃她的蟹殼黃。
“她好吃東西,”這是王松在說話,
“是的,她喜歡吃好吃的,”這是李清的聲音。
“她還喜歡騙人的銀子,”該死的王松,萍兒心裏在罵。
“哦!她不騙朋友。”萍兒眼睛的餘光看到,李清沒有動,隻是在看着她吃東西。
“她是我未過沒過門的媳婦。你是誰?爲什麽纏着她?”王松多問了幾句。
“我是她的朋友,未過門,也就說還不一定是你的媳婦。”李清回答的很幹脆。
“敢搶别人的媳婦,你是誰?說出個道來,”王松身後的漢子說到。
“你又是誰?他找未過門的媳婦,能上來,你是什麽人?”李清的臉色變得開始冷,他不喜歡别人這樣稱呼他,在他的記憶中,娘告訴他,男人要活的高貴。
“太湖三白。”漢子回答的聲音很大,好像要讓所有的人知道他們的名号。可他聽到了另外一個聲音,一個讓他羞辱發狂的聲音,這是醉仙樓夥計的聲音。
“來了,公子,這是您要的菜,太湖三白!”不知趣的夥計以爲樓上的聲音,是催他上菜,恰好今天李清點的菜,這一道就叫‘太湖三白’。
飛快的送上樓,他有飛快的跑下樓,他不知道樓上發生了什麽?他隻是個上菜的夥計。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留在那,那個場子不适合他存在,他是個知趣的夥計。
“你是太湖三白,可你不是我的菜,這才是我的菜。”李清看這夥計送上的菜想笑,他實在是覺得可笑,錯誤的地點,竟有這樣錯誤的巧合。
“聽着,我不是你的菜!我們是太湖三白。”漢子開始發怒。
“對,你不是我的菜,這才是我的菜,太湖三白。”李清指了指桌上的菜。
“我們是太湖三白,不是你的菜。”漢子的聲音在發狂,他不知道該怎麽去說?他的腦袋開始亂了,他看到桌上的菜,該死,這道菜也叫太湖三白。
該死的酒樓,爲什麽要給這道菜起名太湖三白?一切都是一個因果,等明天我一定要砸了這個招牌。漢子的心裏在想,等我殺了這不知趣的年青人,一定先砸了這不知趣的酒樓,因爲他是太湖三白的老大白面書生。
王松請他們來幫助自己,可王松也是初來姑州,他實在不知道,這醉仙樓中有道菜,也叫‘太湖三白’。
萍兒已經無法吃的下去,這種奇遇就像是在等千年的巧合,可今天她遇到了。她在笑,她實在覺得可笑,在場的人除了這太湖三白,都感覺可笑,這是一個錯誤的場合,一個錯誤的千年巧合。
錯誤的場合就有了錯誤的選擇,白面書生的手已動,他是書生,用的一定是折扇,他的折扇是鐵做的,裏面還有機關,可以發射暗器。他出手就是他最厲害的暗器‘折扇花針’,他心中隻想置李清于死地。
隻有一聲歎息,沒有還手的痕迹,白面書生倒下的那一刻,他知道他錯了,他無法砸了不知趣的招牌,也砸不了這不知趣的酒樓。他看到的隻是飛起的太湖三白這道菜,和一根筷子,他記的有不少的江湖漢子倒在了他的折扇花針之下,他也是一個暗器高手,他想躲過飛來的筷子,可他隻聽到一聲歎息。
樓外賣唱的姑娘,歌聲無比的悲涼武皇去金閣,英威長寂寞。雄劍頓無光,雜佩亦銷爍。秋至明月圓,風傷白露落。清夜何湛湛,孤燭映蘭幕。撫影怆無從,惟懷憂不薄。瑤色行應罷,紅芳幾爲樂?徒登歌舞台,終成蝼蟻郭!
shijianpiaoxiang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