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萍兒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是太陽東升。
“瘋丫頭,起床了,太陽曬到屁股啦!”
“閉嘴,該死的臭鳥,小心我綁住你的鳥嘴。”貪睡的孩子,賴床永遠是那麽的美好。何況袁萍兒今年剛剛十六歲,正是少女花開的季節
“萍兒,你要去綁誰的嘴?”
聽到門外是大哥袁天逸的聲音,袁萍兒急忙爬了起來。大哥袁天逸非常的疼她,但哥哥也很嚴厲,一起練功的時候,從不讓她偷懶。山莊了隻有大哥叫她萍兒,剩餘的人都叫她瘋丫頭,這包括遠在古城的二叔。
“哥,我在罵翠兒。”
“瘋丫頭,翠兒不離你了!翠兒不離你了!”
翠兒是隻會說話的鹦鹉,爲了督促袁萍兒練功,大哥從外地高價買回來了這隻多嘴的鹦鹉,它學會了鬥嘴。袁萍兒心裏老想,這要是隻大公雞多好,可以捉住,找師弟們烤了它吃。誰讓它像個報時的大公雞一樣,每天都按時催個不停。
“二叔來了,等會去打個招呼。”門外沒有了聲音,萍兒知道大哥走了。
二叔就是萍兒的寶,每次二叔從古城來,都會給她帶來古城的特色。父親也會容許他們在後院做西域最好的燒烤,來款待二叔。在萍兒的世界裏,二叔回來,就是一個吃的世界。
飛快的打扮好自己,來到客廳,萍兒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二叔的臉色非常的難看,分開才一個多月,萍兒感覺二叔老了。
“二叔好!”
“嗯!”
今天的二叔回答的很無力。在萍兒的記憶了,二叔每次見到她,都是瘋丫頭叫個不停,可今天的二叔變了,變得目光癡呆。
“我與你二叔有點事,去找你大哥,看看甯兒,她也來了。”父親的話今天很冰冷,這是萍兒的感覺。
“是!”萍兒不敢多說,退了出來,去找甯兒。
甯兒是她的堂姐,是二叔的女兒,叫袁甯兒。比萍兒大一歲。等見到甯兒的時候,她和大哥在一起,臉色都很凝重。
萍兒不喜歡靜,她是一個愛熱鬧的姑娘。可今天大家的表情讓她心裏不舒服,她感覺憋的厲害。
“甯兒姐姐好,你來了怎麽不去找我?”萍兒想打破甯靜。
“别鬧,大人們有事。”袁天逸的口氣很老成。因爲在這青蓮山莊,他不但是少主人,在那西域的江湖,他還有自己的名氣,人稱追風劍袁天逸。這個名聲不是恭維,在他二叔收服天山四鬼的時候,他才十四,他用他的劍打敗了四鬼中的老二,江湖人稱索命劍客的劉樂,這一戰使他少年成名。
“尚叔叔死了,死在了一名少年劍客的手中。”甯兒不喜歡去搬弄是非,可這是事實。
“天山四鬼也死了,死在了他們的手中,還有那個高掌櫃,他失蹤了。”
這怎麽可能?在萍兒的記憶裏,這個尚叔叔很冷酷,但父親告訴他們,不許去惹他,他曾是一名名震西域的高手,叫快刀尚遠。她在古城偷偷的去看過這位尚叔叔,他在剔肉,他剔肉的刀飛快,可這位叔叔好像從不來她們的山莊。
她是一個愛熱鬧的姑娘。可看到天山四鬼的時候,她并不開心。在萍兒的記憶裏,這四個人很龌龊,可惜了他們唯一的一個女兒劉芸,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
“這個少年用的什麽劍?”袁天逸在問。
“他沒有用劍,好像是一個箱子,打開箱子的時候,尚叔叔就死了。”甯兒說話的表情,她也不相信。
“一個箱子?一個箱子就能殺人?”袁天逸從來就沒有聽說。
“他殺軟劍馮山的時候,用的是劍,可惜沒有人看到他出劍的速度。”
“這是一個對手,一個可怕的對手。”袁天逸的心裏在想,自己人稱追風劍,自己的劍可以去和風的速度相比,可這個年青人的劍,殺人的時候,沒有人看到他出劍,他的劍速度一定飛快。
萍兒是一個愛熱鬧的姑娘,她不喜歡這樣的場面,“我們去找他,我不相信他的劍有那麽快?”
快是一種形容,快隻是人的感覺。就像這一種稱号快劍、快手、快刀。可惜快刀尚遠已經死了,這說明他的刀并不快。
“不許胡鬧,大人說的是正經的事兒。”袁天逸的口氣有一點生氣,他心疼這個妹妹。在他們袁家,他隻有這兩個妹妹,一個是貪玩的萍兒,一個女兒是二叔的女兒袁甯兒,甯兒比他隻小一歲,也是一個少女花開的季節。
可袁甯兒的個性很冷,自小二叔送她到天山的一個道姑那去學藝,回來她闖出了自己的天地,人稱冷面羅刹。
萍兒是一個愛熱鬧的姑娘,冷酷的場面她不喜歡,她想她們使個鬼臉跑了。袁天逸知道她在這得不到好處,肯定會去欺負山莊的弟子,這就是萍兒的本性。
她是一個閑不住的姑娘,一個愛熱鬧的姑娘。
等萍兒回到家中,家宴已經開始。今天他們沒有等她,看到父親沉重的臉色,萍兒把個性做了收斂,悄悄的做到大哥袁天逸的身邊。
在她的心裏記得,每次父親訓她,大哥都會保護她。可今天的大哥沒有看她,臉色非常的難看。
“萍兒,你終于回來了。”父親很少叫她的名字,自小瘋丫頭的綽号就是父親喊出來的。
“嗯!”萍兒見今天家中的氣氛不對,沒有敢多說一個字。
“你妹妹已經長大,萍兒很任性,你是大哥,要多關心她。哎!我們家中你母親不會武功,她是一個善良的人。從不知道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以後可要苦了她。天逸替我照顧好她。”
父親這是要出遠門,好像要去好久好久。聽到這樣的安排,萍兒心裏一愣。難道他要去給尚叔叔報仇?這個尚叔叔是她的師叔,雖然從不來她們家,但父親好像很關心他。
“我也要去!”愛湊熱鬧是萍兒的天性。聽明白父親的意思,她還是憋不住自己,露出笑臉去讨好父親。
“胡鬧!”袁峰訓了一句萍兒,端起了眼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大哥,應該我去。”二叔在說話。
“不行,你去了古城的生意誰去打理?況且甯兒已經大了,一切已經過去,該給她找個好人家了。”
就她嫁人?聽到冷面羅刹的名字,公子哥們都吓跑了,誰敢娶她?萍兒向傍邊的堂姐做了個鬼臉。
以前每次見面,萍兒也喜歡用這樣的話去捉弄甯兒。于是在整個的青蓮山莊都會聽到她們姐妹打鬧追逐的聲音。
今天的甯兒聽到好像很冷靜,但女兒家的羞澀,還是紅了兩腮。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想用茶杯擋住羞紅的臉兒。
萍兒看着甯兒,心裏在想。
每個少年都有自己的夢想。此刻萍兒的夢想是想當一名女俠,騎着駿馬手拿着她的長鞭,挑戰這武林,看到那些自以爲是的大俠,聽到她的名号,吓的跪地求饒。
她想有他們一樣的名号父親叫快劍,二叔叫快手,不來山莊的尚叔叔叫快刀,大哥叫追風劍,漂亮的甯兒叫冷面羅刹,
就連那見了讨厭的天山死鬼,也有他們的名号,可惜自己沒有。
她想去闖出自己的名号,可父親從不讓她出去。爲此甯兒嘲笑過她,說“你就叫瘋丫頭袁萍算了。”
于是她躲在自己的房内,生了甯兒一整天的氣。在甯兒回古城的時候她也沒有去送她。
等二次袁甯兒來的時候,看到古城最好吃的東西,她就忘了一切。因爲她還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她耐不住寂寞,她喜歡熱鬧。
“大哥,準備什麽時間走?”袁二起杯敬了大哥袁峰一杯。
“明天,我怕夜長夢多。”
年青的追逐隻是名利,當一切擁有的時候,許多放不下的就是家人。與那看似眼前,其實飄渺不定的名利相比,家是一個歸宿。
“爹!”袁萍又讨好叫了一聲,她想跟父親一起出去,外面的世界一定很好玩。
“看好你的妹妹,不聽話就嫁了她。”袁峰沒有理會她,對兒子天逸在安排。
“哼,我才不嫁那個豬頭!”聽到父親給自己定的親事,萍兒就反感。
“王松有什麽不好?他家是古城的首富,他的武功也并不輸給你,他家與我們可說是門當戶對。”袁峰的口氣變得生硬。
“我才不嫁那個王豬頭。”萍兒開始胡鬧。她就不明白,一本書都不會背的他,爲什麽起個笑面書生的名号?看到他肥胖的身軀,碩大的腦袋,心裏就感到憋氣。萍兒背後叫他豬頭王松。
說完袁萍堵氣跑了出來,她心裏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孩子,哎!”父愛在女兒的眼裏,嚴厲卻又無奈。
“你們走吧,我與你二叔還有點事兒安排。”袁峰換了話題。
等大家離去,萍兒又偷偷的跑了回來,這就是她的想法,她想知道父親去哪裏?可惜他們的聲音很小。萍兒隻聽到了江南姑州四個字,她猜測父親要去江南。
江南好,風景舊曾谙。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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