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男人和女人兩種。
男人們在感歎女人的時候,總喜歡說女人的心海底的針,怎麽也捉摸不透。
然而當女人遇到女人的時候,雖然嘴上不說出來,但心裏同樣在猜測着對方,尤其是三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
她們的心思,隻有她們自己知道,說出來的話也隻有自己知道,到底那一句是真話?哪一句是假話?
不過聰明的女人都明白,無論自己說什麽樣的話,安慰一個人,才是拉進關系最好的辦法。
在一個有心思的姑娘面前,去誇獎她聽到名字都心跳的男人,這也是女人們的一個強項。
誇獎一個人,并非一定要說實話,隻需要用一個姑娘最喜歡聽的詞去形容一番,這個姑娘的心就會樂開了花。
所以誇獎别人是女人永遠最樂意做的事。
像袁甯兒這樣的姑娘,當然不會拒絕别人去贊美李清,哪怕這個榆木疙瘩現在正在醉仙樓上喝酒。
但是有一點,她絕對不能容忍,若是這個榆木疙瘩敢去花和尚的萬花樓,她一定會像自己的名字一樣,擰下李清的耳朵。
甯兒的眼睛雖然瞧着蘇琴,其實人卻在沉思。
過了好久,甯兒才緩緩言道:“其實我很擔心,我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否對?畢竟現在在江南隻有我一個人。”
蘇琴動了動眼睛,看着甯兒道:“這裏你再也沒有親人?”
“有一個人,是大伯,可惜我還沒有找到他,還有一個妹妹,她卻失蹤了。”親人在她的心裏,永遠是一種牽挂。
“你爲什麽不去找他們?”蘇琴動容道。
“連清兒都找不到的人,我怎麽能找得到?”一種傷悲湧現在了甯兒臉上。
姑娘們的善變都會寫在臉上,蘇琴是個過來人,她懂的很多,她也會察顔觀色。
“如果我不是躺在床上,我一定會去幫助你,我認識的人很多。”蘇琴安慰着甯兒。
一個女人若是在别人需要安慰的時候,恰好能說出别人最想聽到的話,眼前的這個人必定會非常的激動。
甯兒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仿佛看到了希望。
但此刻門外一個姑娘的聲音打斷了她們的談話,門輕輕地被推開,一個白色衣裙的姑娘跳了進來。
如果進來的是自己的妹妹萍兒,甯兒很想罵她一句‘瘋丫頭’,可進來是小蝶,膽子大的姑娘什麽人的房間都敢闖進來。
何況這是她是從一個男人的房間剛剛走出來,再次闖進了另一個男人的房間,或許小蝶就從裏不知道有敲門兩個字存在。
“女人的話我不相信。”跳進來的小蝶說出的話,不會打彎,她好像忘了自己也是一個女人。
甯兒隻是一怔,随機立刻問到:“你們認識?”
“我與李清在夜晚遇到了她。”小蝶用沒有過腦子的話回答到。
“夜晚?”甯兒的眉頭一皺。
“就是住在小木屋的那天。”小蝶繼續在說,她并沒有看到甯兒有點生氣了。
甯兒立刻從坐着的床上跳了起來,速度比小蝶進門時的速度還要快,因爲她聽到了一句女人絕對不能容忍的話。
她用吃醋的眼睛盯着小蝶,上下仔細看了看,慢慢從嘴唇中吐出來幾個字,“你們住在了一起?”
小蝶卻‘咯咯咯’笑了起來,她使勁地在笑,倒把甯兒笑得愣在了地上,她的臉色已經回到了西域時的甯兒。
假如小蝶敢承認自己的确做了,甯兒心中有種想擰下她腦袋的想法,自己的心不容許李清變成個花心菜。
“那天他并沒有吃藥,吃錯藥的男人才會沖動。”小蝶終于止住了笑,她在笑聲中回答了甯兒的疑慮。
甯兒的臉色微微變紅。
一個女人最大的擔心隻有一點,自己永遠無法說出口的秘密,恰好讓别人知道,而且這個女人說話從來不過腦子。
甯兒感覺小蝶有點像個男人,她說出來的每句話,都是無聊的男人聊天時的話題。
男人們有時候傳播是非的能力,并不比女人差,而且他們的話傳播力度非常的強。
甯兒猜想,即使現在自己沒有走出百勝賭坊,在江湖上所有認識李清的人,肯定已經知道了屬于姑娘心底的秘密。
“你們也認識?”蘇琴吃驚的話,打斷了甯兒的所有想法。
“她是。。。”眼前的小蝶,甯兒不知道該怎麽去介紹。
“我們見過面,在那個夜晚。”蘇琴在痛苦的回憶中回答到,這個夜晚她必然無法忘記。
“遇到一對蠍子的時候,我們還見到了一個駝背的人。”小蝶終止了自己的玩笑,她知道這個玩笑有點過火了。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出手傷你。”蘇琴掙紮着在道歉。
“你傷的也不輕,我也有一點沖動。”女人溫柔的時候,都很溫柔。小蝶接着道:“這件事情,我也有點過分了。”
甯兒不說話了,目光閃動着,她好像猜出來點什麽。
“金銀蠍子的面食很香,我很喜歡吃。”小蝶說出來的人,甯兒壓根就沒有聽說過,她隻記得駝背人。
這個人的武功很高,他帶走了影子,影子也是一名劍客,他出劍的速度并不比李清的慢。
“他們是我的朋友,我在最無助的時候,隻能去找他們。”蘇琴帶着傷悲,自己的朋友因爲自己已經死了。
“這句話倒是一句大實話,如果你說是爲了去找李少主,無論如何我也不會相信的。”小蝶這次改變了稱呼。
若是再次用親昵的稱呼去說,她也怕甯兒的眼睛裏會冒出火來,畢竟這裏一個男人也沒有。
女人隻有在有男人的地方,才會變得溫柔可愛。
“你來自萬蝶山谷?”蘇琴問道。
小蝶的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在她的心中仿佛很懼怕這個地方。
“你肯定見過蝴蝶夫人?”蘇琴還在問。
“沒有!”小蝶回答的很快。
“你們兩個都是美麗的姑娘,這是我年輕時的夢。”蘇琴躺在床上,深深歎了一口氣,沒有在提剛才的話題。
甯兒與小蝶沒有說話,她們知道這個女人必定有年輕時的夢,每個女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夢。
“我年輕時的夢想隻有三個。”蘇琴的目光中露出了開心,這是對美好往事的回憶。
甯兒與小蝶依然沒有說話,她們不願打斷一個女人的回憶。
“每次走出家門的一刻,我都希望自己是一位高傲的公主。”蘇琴說出了第一個夢想。
這是每一個姑娘的夢,她們都喜歡自己變成美麗高傲的小公主。甯兒忍不住笑了,她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她很想知道第二個夢想。
不管這個夢想與自己的夢想是否吻合,她都想去聽。于是她很快說道:“第二個夢想一定也不錯。”
“我隻想做一位獨立的女人,我不想去靠任何人。”蘇琴又道。
剩餘的兩個女人沉默了,走在江湖中,她們的選擇都是一樣,隻能靠自己,畢竟自己是個女人,每一次的沖動都有代價。
無論自己怎麽去小心應對,付出的代價都是不敢想象,吃虧的人總還是自己,女人的心再強大,也有柔弱的一面。
“在任何地方我都是最漂亮的女人,在男人的面前,我就是月宮中的仙子,是他們心中的神。”蘇琴說完了她的話,一行淚流在了她的臉上。
這的确是她的夢,她爲這個夢拼搏了好久好久,她爲這個夢不惜付出自己,到了今天,她豁然有種感覺,這個夢好空好空。
隻有流出來的淚才明白,她的心是酸?還是在痛?
蘇琴說出了這麽多,甯兒的心裏也是感慨萬千,不由的問道:“說了這麽多,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你能否告訴我?”
蘇琴苦笑了一聲:“我的名字叫蘇琴,隻是我的名号實在比不上甯兒姑娘。”
甯兒‘呵呵’一笑,在她的記憶中,每個人的名号都代表着每個人的個性,再怎麽去說,這個女人的名号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你是‘快劍’袁峰的女兒,是‘冷面羅刹’袁甯兒。她是‘震山虎’方震的女兒,名字叫做小蝶。”蘇琴此刻的身子骨似乎恢複了許多,她說了好多話。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多?”小蝶的嘴比甯兒的快,她吃驚中瞪大了眼睛。
她自己的身份知道的人并不是特别多,幾乎隻有自己的父親,隻有在镖局的後院中,也僅有幾個人知道。
“我的名号江湖的朋友成爲‘千面妖狐’,認識的男人自然很多,男人見到我這樣的女人都會犯一個錯誤。”蘇琴拿起自己的手,擦了擦眼淚,露出了一聲苦笑。
聽到這句話,甯兒已經明白了,一個女人若被男人們稱爲‘千面妖狐’,且不說她的武功如何,就這個名字的風騷,足以讓每個男人沉迷。
但有幾件事她還是不明白,既然蘇琴已經開口說話,她試探着問道:“你知道的這麽多,可否知道我妹妹的事?”
“萍兒姑娘,她在萬蝶山谷,是我父親送她去得。”小蝶插言說道。
“萬蝶山谷?”甯兒知道這個名字,心裏一驚。
“沒有人知道它在什麽地方,我們更不敢過問,出來的人隻要說出了這個地方,她必死無疑。”小蝶用非常害怕的聲音說道,聲音中充滿了恐懼。
話音剛剛落下,甯兒的聲音已經響起,“我去找榆木疙瘩,他一定能找到這個地方。”
甯兒快速沖出了這個房間,房間内隻留下了兩個吃驚的女人。
“誰是榆木疙瘩?”她們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