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的夜隻有恐怖,在這恐怖的一刻,阿晨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阿晨的心有一發涼,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腰中。
忍了好久好久,阿晨還是松開了自己的手。
這裏實在是太安靜了,沒有一個活着的人在喘氣,阿晨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遇到這樣的場景,誰都無法讓自己鎮定下來,畢竟自己是個活人,此刻猶如進到了郊外的土葬場。
一種莫名其妙的擔心,堵滿了阿晨的心口窩,客棧屋内的人死的都很蹊跷,他們的傷不是崔四的手法。
但從他們的裝扮中,阿晨看的出來,這些人都是走江湖的漢子,他們中有的人年齡已經不小了
。
他們肯定有着豐富的江湖閱曆,可就是這樣的人,死去速度的居然這麽快,他們必然遇到了一位強者,阿晨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的兵器有刀也有劍,可劍并沒有來的急出鞘,刀也沒有出手,最奇怪的是斷了脖子的人。
他的手中什麽也沒有,但他的手告訴阿晨,這個人練就的是鐵砂掌,他的頭上居然在流血。
這個人死前一定經曆一番搏鬥,傷他的人,首先擊傷了他,然後用自己的掌擊斷了他的脖子。
這個人絕對不是崔四,這一點阿晨心裏有數。
崔四用的是刀,他的刀到底有多快,阿晨從來沒見過,但從他的故事中,高遷已經告訴自己,崔四曾經是一名刀客。
遇到崔四娘的以前,他隻是一位朋友,是這個女人留住了崔四流浪的心。
若是一個男人願意爲一個女人付出時,足以說明這個人已經厭倦了江湖,他需要一個家。
一個穩定充滿歡樂的家,每個人都在向往,崔四是個男人,他當然也需要這個溫暖的家。
于是崔四放下了手中的刀,不在是一名四處漂泊的刀客,他變成了一位好丈夫,一名客棧的小掌櫃。
可現在這位好丈夫、小掌櫃卻不再他的客棧中,阿晨明白,他一定遇到了自己都無法解決的麻煩。
不然他們夫婦絕對不會離開他們的客棧,這個客棧就是他們的家,一個人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放棄自己依戀的家舍。
阿晨屏住了呼吸,找到了客棧的燈籠,慢慢輕輕走進了後院中。
月色照得後院很亮。
客棧的後院很安靜,沒有人說話的聲音,也沒有人打鬥的聲音。
通往房間的路上,站着一個人,這個人的背影很奇怪,月光下他的影子隻有一條腿。
這個人的手中拄着一根烏黑的拐杖,阿晨看到拐杖深深插入了地中,他的目光看着後院的房間。
人當然站的不是筆直,他的身子在前傾,支着的拐杖支撐着這個人的身子,使他沒有倒下。
這個人已經死了,映入阿晨第一眼的是這個人的後背在流血,但血已經凝固,結成了塊。
阿晨用手慢慢摸了摸他的身體,人的身體還有着餘溫,說明這個死亡的時間并不是太久。
後背上是劍留下的刺傷痕迹,這把劍來的很快,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這個人實在他的背後。
猛然的刺痛使這個人準備反抗,他的手想舉起自己的拐杖,但是劍來的速度實在有點太快。
這個人的手勁使自己的拐杖插入了地上,他沒有來的急出手,這種襲擊的方法,簡直就是做到了悄無聲息。
阿晨來到了這個人的前面,舉起了手中的燈籠,這個人他從來就沒有見過,他的臉上有一塊刀疤。
嘴張的很大,顯然對背後的襲擊,這個人很吃驚,他的眼睛卻看着前方,他的面前應該還有一個人。
眼前的這個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或許壓根都沒有防備背後的人,所以在臨死去的一刻,他才這樣的吃驚。
誰能有這麽快的劍?阿晨在仔細的思考,在他的眼裏,他隻見過李清出劍的速度,少主的劍法已經夠快了。
但自己的少主從來不從背後去殺一個人,他也不喜歡去殺人,在阿晨的記憶中,李清每次出手隻是教訓一下驕傲的對手。
可是崔四夫婦呢?他們難道不在這裏?
提着燈籠,阿晨推開了崔四的房間,房間内什麽人也沒有?
人呢?
在這一刻阿晨的腦海中出現了可怕的一幕,仿佛它就在剛剛發生。
02
門關着的一刻,崔四看到了一位陌生的男人。
這個人披着黑色的披風,手裏握着一把劍,人很清瘦,但他的臉清洗的很幹淨,沒有一根胡須。
清瘦的臉很冷酷,沒有一絲的笑容,關門他并沒有用手,而是掌風帶起,這個人好深的功力。
崔四立刻給崔四娘送了一個眼神,他知道今天肯定遇到了大麻煩,來的人都不是善茬,他們帶來的或許就是江湖的殺戮。
李先生的拐杖收起的很快,在崔四掌風襲到的一刻,他擡起了手,硬碰到了一起。
崔四在掌分的對決中,退了回來,這時突然來的人打斷了他們的交手。
飛進來的人各式各樣,但他們并沒有死,隻是進來的姿勢有點實在難看,落在地上的姿勢更加難看。
江湖人都要面子,騷動立刻發生,黑衣人的手很快,簡直就是在削蘋果,崔四的眼睛在飄動中。
企圖站起來的漢子們再次已經倒下,他的劍實在太快了,這是崔四見到的第二把快劍。
除了自己的少主李清,崔四不敢相信還有人出手這樣快,這樣狠毒,就是一堆葫蘆,也沒有這麽種切法?
但是這些人還是沒有站起來,他們甚至連拔出自己劍的機會都沒有,片刻間客棧中隻有人加速呼吸的聲音。
片刻的沉默,房間内傳出了一個人的呻吟聲,這是暈過去的楊闊,他醒了,可醒來的好像并不是時候。
“奶奶的,你好兇,”蒙頭的人醒來都喜歡罵出這一句話,這一句話會帶來什麽後果,說話的人從來就沒有想過。
“你的嘴好臭!”進來的人沒有動,他的劍已經收回了劍鞘中。
楊闊看到了發生的一切,也看到了這個人,他的人就是一個暴脾氣,醒來的一刻腳一動,手掌再次擊出。
崔四的手中沒有劍,這些來的人必然是這個人所殺,他很清楚自己的判斷,也堅信自己的掌法。
人都有第一次失誤,絕對不能去犯第二次,在這裏,隻要發生第二次,這個活着的人再也不會存在機會。
楊闊的手掌粗厚,這是常年練就出的習慣,出掌必然帶着風聲,在粗厚的手掌來到的一刻。
他的眼睛立刻傻了,他絕對不會相信。
站着的這個人身子像一片落葉,竟然被他的掌風吹起,人落到了旁邊的桌子上,腳輕輕一點,消失了。
楊闊也是一個老江湖,發現這一刻的時候,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不好!’,人的腳用最快的速度刹住。
崔四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這個人飄起的身影就如夜色中的蝙蝠,簡直就是一個幽靈。
他手中的劍沒有抽出來,落在楊闊身後的一刻,他的手掌就像一把砍柴的利刀,客棧中立刻發出了‘咔嚓’一聲。
崔四是一名刀客,他知道這是什麽聲音,也明白發生了什麽,這個人肯定再也無法張開他的嘴了。
人的手一轉,抓住了楊闊後背的衣服,輕輕一提放到了桌子旁的凳子上,他手裏提着的是個人,而這個人的表情仿佛就是提着一隻斷了氣的鴨子。
冰冷的臉上臉一點活人的表情都沒有,崔四的心裏一顫。
“你!你是什麽人?”拄着拐杖的李先生開了口。
“你是斷了腿的李先生?”進來的人轉過了身,看着李先生。
“是有怎樣?”李先生的口氣很硬。
“你們的仇恨應該很深,你是來尋仇?”黑衣人言道。
“憑什麽要告訴你?”李先生道。
“憑你現在還活着。”黑衣人道。
“憑你能殺了我?”李先生道。
黑衣人沒有回答,他的目光中頓時露出了殺氣,這股殺氣能讓活着的人感到心顫。
這個人的劍法與手法,客棧中活着的人都已經看到,自己是否是他的對手?活着的人,心裏都在掂量着。
走江湖的人都喜歡用‘有種’來形容自己,遇到真正的對手,每個人都會猶豫,畢竟這個時候,生與死隻是在一個瞬間。
活着的人始終可以去說自己‘有種’,可死去了什麽評價都會出現,雖然自己已經無法知道。
“你!到底想幹什麽?”李先生的人在說話,但他的聲音已經降了下來,沒有了剛才的兇惡。
“本來我沒有什麽想法,現在我又改變了主意。”黑衣人道。
“什麽鬼主意?”李先生随口就問到,他必須在乎這個人可怕的想法。
“我突然想教訓教訓你,”黑衣人道,說完這句話他又道:“我們應該去個地方。”
“什麽地方?”李先生問到。
“崔四的後院挺不錯,我很喜歡!”黑衣人的話讓崔四猛然一驚,難道這個人一直藏在自己的後院中?
崔四與崔四娘慢慢退到了後院中,他們不想得罪這個人,這個人到底是敵還是友,現在還不知道?
若說他是敵人,可他殺了前來的這些人,若說他是朋友,但他的表情告訴崔四,這個人根本不友善。
進入後院的一刻,崔四更加的吃驚,現在自己的院子中還站着一個人,這個人帶着面具,也是披着黑色的披風。
他突然聽到走在後面的李先生沒有了腳步聲,瞬間發出了一種奇怪的聲音,同時聽到一句話,“這個人就不配活在世上。”
崔四的手握成了拳頭。
1、答謝讀者書友:濃濃的茶水一大杯的雙票支持!
2、答謝《天地戰記》作者:晴天玉米的大力支持!
2、支持正版縱橫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