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們用最客氣的話語說着自己都不會相信的話,讨好着自己認識或是不認識的人。
李清明白來到這裏的朋友中,隻有一個人在這裏很特殊,這個人就是蕭淚血,這是一位最熱血的朋友。
蕭淚血的客人中隻有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李清不但認識,也是他今天最怕見到的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的速度比蕭淚血的還要快,蕭淚血看到了桌子旁不尋常的客人們,對着李清點了點頭,收回了自己想要說出去的話。
這個女人是李清的朋友,蕭淚血不喜歡與女人去找不愉快,李清桌子上的女人已經夠多了。
現在再加上一個,對自己來說不算多,可對自己的朋友來說,他的頭現在肯定大了。
李清感到的不止是自己的頭變大,現在最尴尬與無語的都是女人們此刻的談話。
這個話題一點都不好。
甯兒看到李清的一刻,就像小媳婦看到了自己新婚小别的帥男人。
溫柔的人用最溫柔的腳步,來到了李清的旁邊,用溫柔的聲音說道:“清兒,走了怎麽也不打聲招呼,我等了你一夜。”
此刻若是說李清沒有臉紅,無論那個男人都不會相信。
當然小臉漲紅的人,還有坐在李清旁邊的小蝶姑娘,這個姑娘現在是坐着也不對,站着也不對。
她的心态十足就是小老婆見了大老婆,怕的就是大老婆的溫柔。
她的臉比夕陽時的晚霞都要紅,就像熟透的大西紅柿,隻要咬上一口,絕對會冒出水來。
“您是甯兒姑娘?好漂亮的人兒。”坐着的紫蝶瞧着甯兒,她的眼神李清隻有一種感覺。
桌子上擺滿的菜,大廚子燒菜時絕對忘了放陳醋,一股老舊醋房的酸味,飄蕩在桌子上。
醋味酸的讓人立刻倒牙。
若是現在再打開一個酒壇子,李清也認爲裏面肯定裝的是陳醋,而不是誘人的西域‘燒刀子’。
“這位漂亮的姑娘是你的大客人?朋友?清兒!”甯兒深情地問到。
“這位。。”李清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他實在不好解釋,這個紫蝶對于甯兒來說,她們根本就沒有見過面。
如果說是老朋友,甯兒絕對不會相信,若說是新朋友,這句話李清不但不敢說,他知道說了甯兒也絕對不會相信。
“我知道來的肯定是個好姐妹,我是袁甯兒,清兒喜歡叫我甯兒,”甯兒撒嬌的聲音李清的頭皮都在發麻。
“妹妹果然人長的漂亮,嘴巴也很甜,姐姐甚是喜歡。”李清壓根不相信紫蝶也會說出這樣的話。
可他就是聽到了,坐着的紫蝶看到甯兒,比見到自己的時候還親熱。
女人的心思真是活見了鬼。
女人吃醋的感覺李清算是領教了,現在她們見面時的表情,就像是一對好多年沒有見面的小姐妹。
嘴裏的甜言蜜語,隻有男人明白,她們是話裏有話,客氣的話讓李清的心差點跳出來。
辛虧自己有個好朋友,李清溜的很快,在蕭淚血坐下的一刻,他已經串門到了蕭淚血的桌子前。
“李少總是有許多風流的故事?”坐着的蕭淚血笑着言道。
“蕭大俠總是喜歡取笑,不過今天的故事就是不太好,”李清苦笑了一聲。
女人多的地方就是故事多,發生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
“可我聽到的消息總是好消息,每次李少主都能找到一個好姑娘。”蕭淚血哈哈大笑幾聲。
“若是我真能有這樣的福氣,倒也好了。”李清道。
李清有點慶幸自己,在如此複雜的姑娘的面前,自己還能堅持住,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以前從來沒有想到過,對付一群姑娘竟是如此的麻煩,比他昔日每天的練劍還要麻煩。
也許是自己能夠沉得住氣,因爲現在這樣的情景,他已經見到了一次,自己莫名其妙做了一次倒黴的姑爺。
這樣的姑爺,李清決然不願意再次去做,可每次遇到這位紫蝶姑娘,自己就會遇到倒黴的事情。
喜還是悲,現在誰也猜不透。
李清說話的時候,瞧了一眼留在原地的甯兒,姑娘們的話題就是多,都是見面熟。
人在叽叽喳喳的說些什麽,沒有聽到,可說些什麽話,隻有說話的女人們自己知道。
“今天來的客人是不是很多?”蕭淚血問道。
“嗯!”李清道。
“來了些什麽人?”蕭淚血道。
“該來的來了,不該來的好像也來了。”李清道。
蕭淚血看了看李清,又道:“不該來的客人,總是先到,這樣的人比較喜歡準時。”
“喜歡按時到的客人,心裏肯定有說不出來的秘密,壓在心裏發的慌,不喜歡呆在家裏。”李清道。
“這個我倒是沒有想到,不過這樣的客人,不喜歡别人問他爲什麽先到?”蕭淚血道。
李清同意這個說法,他很想去問問喝醉的影子,怎麽與蘇不二走在了一起?可這個影子隻知道喝酒,他現在連自己的劍都不在手中。
劍是劍客的标志,沒有劍的劍客,不适合走江湖,也不可能活在江湖上。
蕭淚血應該看到了喝酒的影子,他沒有去問問爲什麽,李清當然也無法去問,畢竟影子是蕭淚血的人。
究竟蕭淚血怎麽想的,李清心裏也隻能犯糊塗。
如果一個人蕭淚血都不願意提起來說,不知趣的自己提起來說,就隻有自讨沒趣了,這個道理李清當然懂。
所以說話的主題,永遠離不開最感興趣的事情。
“今天的大場子,是你在請?”蕭淚血還是對這個事情最感興趣。
“好像是這麽說的,”李清笑了笑,這句話自己不好回答。
“這樣的消息你也不知道?”蕭淚血一怔,自己的朋友總是做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的确我知道的有點遲!”李清咳嗽了一聲。
蕭淚血忍不住快言問道:“你知道的時間不是很久?”
“剛好我在睡覺睡醒的時候才知道,”李清道。
“你昨晚睡在這裏?”蕭淚血看了看木屋。
“應該天亮的時間剛好到這裏,我有點困,恰好想睡覺。”李清有點尴尬。
他記得睡在這裏的人不止他一個人。
“哦!”蕭淚血點了點頭。又道:“你睡的可好?”
“有點不太好,餓的時候,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李清想起了飄香的桂花糕,柔軟香脆,它的味道就是香。
“看到李少主的福氣就是不少,餓的時候,就有人送來了好吃的。”蕭淚血的手按在桌子上。
人坐的很直,笑聲也很爽朗。
“是我的朋友惦記着我,”李清道。
“男還是女?”蕭淚血問道,他不認識紫蝶,但他不想問,這是李清的朋友,他想說的時候,一定會說。
“是位姑娘,”李清看了看紫蝶。
喜歡說話的姑娘們還在說着話,她們總有聊不完的話題。
隻有小蝶低着頭,現在李清看到她的脖子都是紅的,她們的話題似乎再說這位姑娘。
蕭淚血順着李清的目光看了一眼紫蝶與小蝶,他的目光中充滿了好奇。他很明白,甯兒是與自己一起來的,李清說的人隻有眼前的這兩位姑娘。
李清可不願多說這兩位姑娘,與小蝶的關系,現在根本就說不清楚,他趕緊改變話題,道:“你們怎麽會在一起來?”
“我恰好住在悅來客棧,見到了她,這個消息她也知道。”蕭淚血道。
“昨夜的飯鋪。。。”李清本想問問最後的結果,可他還是沒有問完這句話,昨夜死去的人實在太多了。
李清不由得深深歎了一口氣。
“該走的都走了,該留下的都留下了。”蕭淚血好像不願意提起這個地方。
李清看了看蕭淚血一起來的客人,他發現今天這裏少了一個人,這個人今天應該來到這裏,這個人應該知道自己在這裏的消息。
可惜這個人就是見不到,孤獨的身影對李清來說,現在就是一個迷。
“你在尋找孤獨?”蕭淚血道。
“是!”李清道,他不想隐瞞自己的心裏話。
“他聽到你的消息,顯得很不高興,留在了客棧中。”蕭淚血道。
“不高興?”李清道。
“孤獨就是一個怪人,他不喜歡的事情,他從來不願意做。”蕭淚血歎道。
難道這個孤獨還想來殺自己,李清記得東方笑的話,這個孤獨提着他細長的劍在尋找自己。
可現在這個消息已經告訴他,自己就在這裏,他爲什麽會突然選擇了放棄?難道孤獨改變了他的主意?
“孤獨今天不會來,”李清聽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說話的人必然有東方笑,這是一個奇怪的人,這個的馬臉現在繃的很緊,李清想起了與他的承諾。
李清還是忍住不問道:“爲什麽這麽好的機會他不願意來?”
“孤獨告訴我,他不喜歡在人很多的地方來找你。”東方笑繃着馬臉言道。
“這是他的理由?”李清有點不相信。
“他說,若是在人多的地方殺了你,你一定很丢人。”東方笑道。
死去的人也會懂的丢人?這個李清不相信,難道一個人要死的時候,還要選擇風風光光的去死?
東方笑或許說的是句大實話,李清想駁他都沒有法子反對這句話,他靜靜想着這句話。
孤獨的劍細長,他的劍總在兩片竹片做成的劍鞘中。
此刻第三批客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