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但可以低着頭,也可以堵上自己的嘴,有面食在自己嘴裏的時候,人的嘴巴絕不做别的事。
人的眼睛也隻能看着碗裏的面,若是不看着碗,一定會吃到鼻子裏。
可惜自己現在沒有吃着面,自己的手中拿着劍。
這樣的表情,隻能告訴别人,自己想離開這個地方。
女人就是女人,何況眼前來的是一個比狐狸還妖豔的女人。
李清的眼睛隻能看着這個不一般的女人。
女人的腳步用不着等很久,人已經到了李清的眼前。
李清很慶幸現在還有張桌子,還有一張凳子,若沒有這些擋着,這個女人一定會鑽到自己懷裏來說話。
現在一張臉已經靠的很近,李清已經感覺到了她的呼吸聲,就是很妖豔,她也有一種與烏鴉身上很相似的味道。
“李少主,這是急着要走?”蘇琴擠弄着她的眼睛道。
“好像我應該離開這裏,”李清苦笑一聲道。
“這麽美好的夜晚,李少主不寂寞?”蘇琴的眼神沒有看小蝶。
她似乎不在乎現在李清的身邊有一個姑娘,而且這個姑娘還是一個漂亮的姑娘。
“寂寞的夜晚?”李清咳嗽了一聲。
這個夜晚他沒有感到一點寂寞,這個夜晚他倒是希望自己能寂寞一次,現在寂寞也成爲了自己的一種奢求。
“如此看來,李少主很生我的氣,”蘇琴道。
這個女人居然提起了下午時的故事,李清想起了死去的冷風,這是一個最傻的男人。
“我好像沒有冷風那麽傻,”這是一個不愉快的故事,李清退了退自己的身子。
李清不想距離這個女人這麽近,李清感覺自己吐出的氣,這個女人立刻就能吸進她的鼻子中。
“哎!都說英俊的李少主最心疼女人,我居然還相信這是一個事實,”蘇琴的這張嘴,李清認爲該去說評書。
從認識她的一刻,這張嘴李清發現就沒有說過一句好話,這是李清見過最能變化自己的女人,她也會造謠生事。
蘇琴的神情此刻突然變了,變得有點憂愁,道:“我是一個弱女子,我這能這樣保護自己。”
“需要保護的人,居然這麽晚了也出來?”李清不相信。
“我現在好像已經沒有地方可去,我是一個可憐的女人,”蘇琴道。
這個女人拉長了自己的聲音,這是哭聲。
流淚的女人最可怕,眼淚就是女人的一種武器。
李清顯得有點慌亂,遇到這樣的女人,是個男人就心慌。
因爲男人有一種天性,喜歡憐香惜玉。李清是個男人,他肯定有這個天性,他此刻有點發呆。
他呆呆地怔在那裏,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也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麽,這個女人似乎需要着安慰。
李清不會安慰這樣的女人,他看了一眼小蝶。
都說女人的心海底的針,怎麽也猜不透。
李清現在就猜不透這兩個女人的心,他看到小蝶現在笑的也很溫柔。
堅強的人不止是男人,也有女人,但溫柔絕對是女人獨特的魅力。
她們的心或許就是一塊豆腐,豆腐很軟,遇到這樣的女人,女人最心疼女人,小蝶就是個女人。
心軟是女人的本性,坐着的小蝶站起了身子,來到了蘇琴的身邊,她的小手牽住了蘇琴的手。
輕聲道:“這樣的姐姐我們心疼她,她是一個女子,我們應該保護她。”
“對!很對!我是一個弱女子,應該受到你們的保護,”蘇琴話接的很快,她的手緊緊抓住了小蝶的手。
這一刻本來很溫馨,可李清在她們牽手的一刻,聽到了兩個女人同時的叫聲,這個叫聲很大:“你居然用毒針?”
她們的叫聲讓小販攤的掌櫃老兩口都停住了手。
李清看到這兩個女人同時一個起身,在空中一個翻落,站在了桌子旁的空地上。
兩個女人的臉現在都是張紅,眼睛也是漲紅,漲紅的臉上小嘴都吐着熱氣,這兩個女人現在若是兩隻公雞。
一定是戰鬥中的大公雞。
“你。。你敢下黑手?”蘇琴道。
“你也不簡單,”小蝶喘着氣道。
“小丫頭,心黑的女人不太好,”蘇琴的手在抖。
“老女人,你也是女人,”小蝶道。
李清看着這兩個女人,現在實踐已經證明了一個道理,女人總喜歡刁難女人,這是兩個互不願意相讓的女人。
看來女人就是很頭疼,李清搖了搖頭,他覺得此刻這兩個女人一點都不可愛,可愛的女人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夜似乎已很深,又似乎還在等待這個發生的故事。
常有人喜歡說:“時間可以改變一切。”
這句話在這裏顯得十分的正确,等待雖然漫長,可等待總能發生自己料想不到的事情。
小蝶漲紅的小臉,慢慢平靜了下來,她的表情從吃驚回到了冷漠,冰冷已經再次回到了這張小臉上。
李清忍住了自己的好奇,這是女人與女人的事,他不想過問女人間的争鬥,女人的戰鬥中吃虧的總是男人。
所以李清不願意。
或許這隻是他的一廂情願,女人的話題不喜歡離開男人,離開了男人她們好像就沒有了話題,李清聽到了關于自己的一個話題。
“他難道是你的男人?”蘇琴的眼睛翻了個白光。
“‘姑奶奶’的男人你也敢搶?”這是李清聽到第二個自稱‘姑奶奶’的姑娘。
可惜這個姑爺一點都不好當,李清明白。
“這是你的男人?”蘇琴一愣,這個膽子大的姑娘說的話誰都不相信。
李清變得有點無奈,這個聰明的姑娘已經把自己拉進了這趟渾水中。
“你的男人好像很風流?”蘇琴的話更陰險。
“我就是喜歡風流的男人,”小蝶的話讓蘇琴皺起了眉頭,臉上也露出了奇異的表情。
蘇琴‘哼了一聲,走前了一步,咬着嘴唇道:“送上你的解藥,我走。”’
“沒有!”小蝶回答的幹脆利落。
“你難道不怕死?”蘇琴的目光變得開始兇狠。
“本來好怕怕,可現在我忽然又改變了主意,”小蝶道。
“你還有個馊主意?”蘇琴道。
“我這麽漂亮的姑娘,身邊有一個心疼我的男人,他肯定舍不得我死,”小蝶道。
李清瞧着小蝶,這句話就是沒有錯誤,沒有一個男人會讓自己的女人去死,況且這個女人的确長的很漂亮。
女人的争鬥不光是嘴,她們也有武器,女人肯定不喜歡用大刀,她們喜歡靈巧的武器。
蘇琴是個女人,她的武器就很靈巧,一把細巧的短劍,立刻到了她的手中,李清居然沒有看到這把短劍藏在哪裏?
蘇琴發出了一聲冷笑,這聲冷笑李清認爲就是黑夜中的貓叫,這個聲音很森人,就像是貓在呻吟。
她的聲音冷笑停止的一刻,突然旋身。
隻聽到一個‘哼’字,劍已經出手。
短劍的劍鞘是黑的,但劍刃卻是光亮的,在夜晚中寒光一閃,直刺面前的小蝶。
小蝶的身法李清見過,她應該可以避開這一劍。
李清卻看到小蝶動都沒有動,殺氣已經到了她的眉間。
“好快!”沒有動的小蝶道。
這個姑娘膽子就是大,膽子大的姑娘說出的話,口氣也很大。
劍離眉間隻有一寸,停了下來,人也止住了沖出去的腳步。
“你真的不怕死?”蘇琴吃驚中收住了劍。
“你果真敢殺我?”小蝶道。
“現在我的劍隻有一步,”蘇琴威脅道。
“這一步你永遠也不敢刺不出來,”小蝶冷冷的道。
“你憑你?”蘇琴道。
“若是你現在沒有感覺到自己中的毒不一般,你就是個傻子,”小蝶道。
“我中的毒?”蘇琴一愣,但她的短劍并沒有收回來。
“江湖的人都知道,中了蝴蝶的毒,隻有萬蝶山谷的人有解藥,這個道理你都不知道?” 小蝶道。
“你是萬蝶山谷的什麽人?”蘇琴道。
“我的名字叫小蝶,恰好有個‘蝶’字,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麽人?”小蝶冷靜的道。
“你真是。。。”蘇琴的話并沒有說完,她漲大的瞳孔告訴每個人,這個小蝶就是不一般。
女人的眼睛看着女人,時間停留在了眼睛中。
“你難道不怕我的毒針?”蘇琴道,這個女人沉默了一刻。
“如果說還有毒針會比蝴蝶的毒針厲害,這個我卻不相信,”小蝶道。
李清見到過醉酒的蝴蝶,今天再次見到了一隻有毒的蝴蝶,他看着眼前的這兩個女人。
世界就是奇妙。
“你能解我的毒針?”蘇琴的聲音提高了一倍。
“我能解去你的毒,你卻解不了我的毒,這個我倒很相信,”小蝶的聲音開始放慢,她慢悠悠言道。
女人的劍慢慢放了下來,這句話的壓力很大,蘇琴的臉色開始變白,蒼白的臉,現在是花容盡失。
“我不殺你,你隻要給我解藥,”蘇琴道。
“這句話說給鬼,鬼都不相信,”小蝶道。
這是一句最挑釁的話,隻要是個正常人都無法接受,李清有點不忍心,他擔心這個女人的劍再次刺出。
可短劍并沒有再次刺出,李清見到了一個最下賤的人,這個女人賤的李清都有一點吃驚。
李清看到這個女人不但放下了手中的短劍,人已經跪在了地上,女人的聲音現在幾乎就是祈求。
“小蝶姑娘,我錯了,請你給我解藥,”蘇琴的聲音開始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