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璟宸和梅雅麗準備好食材沒一會兒,陳恪語和夏東風就一起過來了。
不過與早上時的興高采烈不同,現在的陳恪語臉色陰沉,活像有人借了他米還了他糠似的。
夏東風一直在扯他袖子讓他收斂,他卻又是瞪眼又是甩胳膊,一副不耐煩到極點的表情。
梅雅麗一眼瞄見,心下不由暗暗納罕。
雖然她對陳恪語了解不多,但據她所知,陳恪語可不是個會上門給主人家臉色看的人。
她打開屋門,和穆璟宸一起迎了出去。
隻是還沒等她跟這兩人打招呼,一個同樣穿着軍裝的中年男子就已經一腳踏進了她家的門。
在他身後,一個跟他年齡相仿的中年女子和一個長發盤在腦後的嬌俏小姑娘正探着腦袋往梅雅麗家的院子裏張望。
梅雅麗眼尖的發現,那個小姑娘在看到她的那一瞬,眼裏立刻就浮現出了憤憤和不屑。
“阿宸?”她雖然脾氣火爆,但兩世爲人的特殊經曆到底讓她沉穩了不少,在搞清楚狀況之前,她還不至于因爲别人的一個眼神就發脾氣。
穆璟宸雙眉緊蹙,放低了聲音問陳恪語和夏東風,“你倆怎麽還帶了别人一起來?”
陳恪語可不知道什麽叫做給人留臉面,他冷哼一聲,“你以爲我願意多個人跟我搶吃的?”
t老子不是遇到狗皮膏藥了嘛!
老子也很郁悶啊!
托了夏東風眼疾手快的福,陳恪語後面的這兩句話全都被堵在了喉嚨裏。
他唔唔兩聲,然後一個用力把夏東風的爪子從自己嘴上扯了開來,“你小子是不是找着打架啊?打從剛才你就一直跟”
“宸哥,我先帶語哥進去了,你趕緊的打發了他們吧。”夏東風手上猛地一個用力,一臉不滿的陳恪語就被他扯進了梅雅麗家的客廳裏。
“雅麗你也先進去。”穆璟宸一邊說着,一邊伸手輕輕推了一下梅雅麗。
梅雅麗“哦”了一聲就轉身進屋了,那副幹脆利落的架勢氣得那兩個女人兩腮鼓鼓,活像兩隻青蛙。
那個走在自己老婆和内侄女前頭的中年男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他很快就将這絲不悅掩飾了過去,“小穆啊,你在鎮上買了房子,怎麽也不跟你楊老哥說一聲呢?”
穆璟宸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根本沒有把這三人請到屋裏的意思,“這房子不是我的,是我未婚妻的。”
那男人微微一愣,“你未婚妻?你已經有未婚妻了?”
穆璟宸點點頭,“是,等她年齡夠了我們就會領證結婚。”
那男人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妻子,然而他妻子卻仿佛根本沒有看到自己丈夫詢問的眼神。
她拉着自己娘家侄女走到穆璟宸面前,“我說小穆啊,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說你們大男大女的,都還沒結婚呢,怎麽就住到一起了呢?”
穆璟宸神色愈發冷淡,“我們是不是住在一起關你什麽事兒?”
别說他和梅雅麗如今都還是分房睡,就算他們真的一起滾床單了,也輪不到這女人一個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外人來對他和梅雅麗指手畫腳。
“你你這人怎麽不識好歹啊?”那女人被他怼的臉紅脖子粗,“我這還不是爲你好!你也不想因爲個随随便便的女人就被部隊處分吧?”
屋子裏正在給夏東風和陳恪語倒茶的梅雅麗一聽,臉色頓時黑成了鍋底色——你t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呢!你全家都是随随便便的女人!
陳恪語和夏東風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陳恪語跳起來就要沖出去罵人,夏東風忙一把扯住了他的衣服下擺,“語哥,你可消停些吧,别讓那些長舌婦傳出什麽難聽話來,對你對嫂子都不好。”
不是夏東風膽小怕事,實在是這位楊連長的老婆,那舌頭長的都能繞地球三圈了,而且她還老是靠着自己的低俗想象力編瞎話,編完了就當真事兒一樣往外傳,絲毫不顧自己的胡編亂造會給當事人造成多大的麻煩、帶去多少煩惱。
夏東風不想陳恪語和梅雅麗流言纏身,所以才會一直扯着陳恪語,不讓他做的太過分。
至于穆璟宸,夏東風的想法很簡單——梅雅麗可是穆璟宸的小媳婦兒,穆璟宸護着她完全沒毛病啊!
他勸陳恪語,“再說了,咱都是來蹭飯的,你有啥資格不讓楊連長他們兩口子來?所以這事兒還是得宸哥出面。“
一邊說着,夏東風還小心翼翼的瞄了梅雅麗一眼。
梅雅麗被他瞄的莫名其妙,“你看我幹啥?這裏面不會有我啥事兒吧?”
夏東風沒想到梅雅麗這麽敏銳,他“呃”了一聲,正猶豫着要不要實話實說,陳恪語就已經冷哼一聲對梅雅麗交了底,“那個小長舌婦看上阿宸了,死活非要嫁給他,阿宸拒絕了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
梅雅麗:穆璟宸滿打滿算也就才來這兒兩個月!所以這女人是每星期至少跟他表一次白麽?
陳恪語狠狠咬了一口被梅雅麗切成小塊的紅富士,“你現在知道我爲什麽生氣了吧?他們先是撬你的牆角,然後又厚着臉皮要來讓你伺候他們吃喝,慣的吧這是!”
梅雅麗心下一暖,對快人快語的陳恪語不由多了幾分感激,“沒事兒,有阿宸呢,你别生氣,别讓那些人壞了你吃飯的心情。”
夏東風忙在一旁點頭附和,“就是,有宸哥呢,宸哥肯定不會讓嫂子吃虧的,你說你生的哪門子氣啊這是。”
陳恪語白他一眼,“你小子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拉着我,我早把他們踹一邊兒去了!”
夏東風摸了摸鼻子——老大,人家好歹也是個連長,你丫一言不合就上腳真的合适麽?
“你别忘了楊連長可是跟你平級的,你要是對他太過分了,到時候他告你一狀,吃虧的不還是你自己麽?”夏東風不好意思當着梅雅麗的面說那位楊嫂子會亂傳她和陳恪語,于是就隻能拿了楊連長會告狀的事兒來勸陳恪語。
可陳恪語是誰呀?
這貨生平最不怕的就是别人告狀!
從小到大,他都不記得自己到底被人告了幾百或是幾千狀了,可他還不是一樣活蹦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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