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胡子”的,原本還想把真相給嚷出來,證明他們隻是誇大了一下事實,并不是完說謊,結果卻被他的那位“老大”一腳踢在了右邊的小腿上。
胡子雖然不明白自己爲啥不能說實話,但是他已經習慣了聽自己老大的話,對方既然不讓他說,他自然也就隻有再次閉緊了嘴巴當鹌鹑了。
至于那個“老大”,把真相說出來,唯一的作用就是加快他們“诽謗”罪名的成立速度,除此之外,他們還要再被加上一個“強j未遂”的罪,他是傻了才會把真相說出來。
一邊一言不發的聽着蘇婧婷的律師爲蘇婧婷洗白,那個“老大”一邊在心裏暗暗發狠,“臭娘們兒,逼着老子來鬧事兒,害得老子又要被修理......還有那個多管閑事兒的小娘皮,等老子出來......”
站在他身側不遠處,依然沒有放下手裏鐵鍬的梅雅麗敏銳地感覺到了他投來的怨毒一瞥。
早在和穆璟宸一起去救花志康和蘇婧婷的那天,她就做好了被這些家夥記恨的心理準備,所以即使捕捉到了對方的怨毒眼神,她也絲毫不覺意外。
不僅不覺意外,她甚至還惡狠狠地回瞪了過去。
對上她這出人意料的強橫态度,那位老大氣得嘴都歪了。
做了這麽多年的小混混,他早就已經習慣了欺壓老實人。
在他看來,像蘇婧婷、梅雅麗這種學習成績拔尖兒、從小就是乖寶寶的女孩子,理應對他們這一類的無賴混子最是沒轍才對。
事實上,蘇婧婷也确實隻有任他們宰割的份兒。
可誰來告訴他,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臭丫頭片子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
尼瑪這麽一個身高體型都不占優勢的小丫頭片子,竟然用一把鐵鍬揍的他們三個大男人毫無還手之力,這臭丫頭其實是吃槍子兒跟大力丸長大的吧?
默默腹诽梅雅麗的那位老大,很快就和他的小弟們一起,被警察給帶回了局子裏。
圍觀的人群在保衛處那位負責人和他帶來的若幹保安的驅散下,很快就因爲再也沒了熱鬧可看而三五成群的離開了,三分鍾後,還留在N大北門外面的,就隻剩了梅雅麗和花志康二人。
“警察那邊是你做了安排?”
因着作爲證人的他們兩個也要去趟警局,所以花志康就直接請梅雅麗坐了他的車子。
逮着這個機會,梅雅麗迅速把自己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
“不是我。是婷婷媽媽打了電話過去。”花志康雙手緊緊攥着方向盤,聲音裏滿滿的都是沉郁,“婷婷她還好吧?”
“還行。哭了一回,現在在我們寝室待着呢,我讓我兩個室友陪着她了。”
花志康緩緩吐出一口氣,“這事兒不算完。除了那三個小混混,咱們學校裏頭肯定也有人參與了。”
這一點梅雅麗也十分贊同,光靠那三個小混混,謠言根本不會在N大裏以這麽快的速度擴散。
有了蘇家的關系,警局那邊的一應事宜很快就被處理完了。
那三個小混混再一次供出了單龍春,口口聲聲都是“是她讓我們幹的,我們最多也就算是個從犯。”
他們沒說的是,上次蘇婧婷遇險,單龍春因爲他們不僅沒能按照約定毀了蘇婧婷,而且還把她也牽扯了進去,所以根本不肯付錢,而他們卻因爲吃足了苦頭,執意逼着單龍春出錢。
雙方談了兩次沒有談攏,那三個小混混一氣之下幹脆拿單龍春瀉火了。
單龍春因爲被抓進警局壞了名聲,帶累的家裏連生意都做不下去,所以在家裏的地位愈發的低。
她怕她父母因爲她已經“不值錢”了,就随随便便把她賣了換彩禮,所以即使被那三個小混混糟蹋了,她也不敢跟自己的家人說。
除此之外,她也怕萬一傳揚出去,花志康就更不可能看上她了。
爲了自己的名聲和未來,她選擇了不把這事兒說出去。
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那些小混混見她不敢把事情說出去,竟然還就此纏上她了。
她又驚又怕又氣又急,但卻隻能忍着屈辱與他們虛與委蛇。
可是很快,她就發現花志康竟然已經名草有主了,而且這個“主”還正是将她害得這麽凄慘的蘇婧婷。
那一瞬單龍春心裏的陰暗面一下子吞噬了她的所有理智,讓她隻想瘋狂的報複蘇婧婷,把蘇婧婷也一起拉進地獄。
恰巧在這個時候,莊美玉找上了她,跟她旁敲側擊的打聽那晚的事兒。
單龍春早就知道莊美玉也喜歡花志康,而且莊美玉還是僅次于蘇婧婷的、她第二讨厭的人。
要是放在平時,她肯定不會跟莊美玉說任何事,但現在她跟莊美玉有着共同的敵人,毀掉蘇婧婷的強烈渴望,讓她放下了跟莊美玉的“恩怨”。
莊美玉渾然不知單龍春其實也喜歡花志康。
要不是聽說她跟那件事兒可能有些關系,莊美玉甚至都想不起來自己還有單龍春這麽一個同學。
她家雖然隻是小富,但跟單龍春家比起來,那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像莊美玉這種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人,多看一眼單龍春這種家境一般、長相一般、性格内向、沉默寡言的女孩子,她都覺得是浪費時間。
再加上單龍春自己也很是自卑,将對花志康的感情藏的極其嚴密,所以莊美玉壓根兒就沒有把她當成過情敵。
信息的不對稱,讓單龍春很輕易就把莊美玉忽悠進了無底深坑裏。
她跟莊美玉說,蘇婧婷被街頭混混給輪了,她偶然撞見,因爲沒有報警也沒有救人,隻是自己跑了,所以就被蘇婧婷給記恨上了。
莊美玉一開始根本不信,因爲蘇婧婷雖然被她爸媽保護的愈發嚴密,但她的精神狀态卻根本不像一個遭遇了那種慘事的人。
單龍春知道她懷疑自己,但是她早就已經想好說辭了,所以倒也沒有因爲莊美玉的不信而顯露出任何破綻。
“你聽我把話說完。”她一邊落淚一邊對莊美玉道:“蘇婧婷還敢若無其事的去上學,是因爲......因爲她爸媽把這事兒栽到了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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