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溜兒的将那三個小混混捆到一塊兒,穆璟宸這才一個公主抱将花志康抱了起來。
不是他非要采取一個如此羞恥的姿勢帶花志康出去,而是他雖然詢問了花志康的傷勢,但是卻依然無法斷定花志康是不是有傷到哪裏的筋骨。
這個放在男男之間讓人莫名尴尬的姿勢,至少可以确保花志康被他接觸到的身體部位盡可能的少。
如此一來,他一不小心加重花志康傷勢的可能性自然也就變小了。
四人出了那條窄巷,穆璟宸叫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送花志康和梅雅麗、蘇婧婷去省人民醫院,他則轉頭再次回了那個拆遷中的老舊小區。
送花志康他們去醫院的司機大哥很是熱心,到了醫院之後,他主動提出要幫梅雅麗和蘇婧婷将花志康送過去。
蘇婧婷不住地跟對方道謝,梅雅麗則飛快地跑去辦手續。
等到那位司機大哥拿着蘇婧婷硬塞給他的兩百塊錢離開了醫院,蘇婧婷和梅雅麗這才在醫院走廊裏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小梅,你和阿宸怎麽會過來?”不知是不是爲了排解内心的不安和恐懼,蘇婧婷緊緊挨着梅雅麗,用一種既慶幸又後怕的口吻跟她說起話來。
梅雅麗被她一問,這才想起來她的那塊手表,眼下還被穆璟宸帶着。
“我在巷子口看到了一塊夜光表,我覺得眼熟,然後阿宸說跟你的那塊一模一樣,所以我倆就懷疑你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梅雅麗拍着她的手,柔聲對她解釋道。
蘇婧婷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表不見了,她長長出了一口氣,“那我可是因禍得福了。要不是不小心把手表丢了,今天我跟志康哥可就全都玩兒完了。”
梅雅麗猶豫了一瞬才把自己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你們怎麽跑到那種地方去了?”
蘇婧婷握着梅雅麗右手的手蓦然收緊,“我是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被一個紮着長馬尾的女人撞進那條窄巷裏的。一開始我以爲是意外,可還沒等我站穩,巷子裏頭就沖過來了三個年輕男人。我也不知當時是怎麽意識到的,反正我就是覺得他們很危險。我想跑,可那個女人卻就站在巷子口,我往左,她就往左,我往右,她就往右。”
梅雅麗被她說的不由也緊張起來,“看來她是有意把你堵在那兒的。”
蘇婧婷點點頭,“那三個人上手來拽我,我當然不肯被他們拽,可能就是那時候,我不小心把手表給弄掉了吧。”
“那花學長呢?他當時應該不在現場吧?”
蘇婧婷被她一問,眼裏頓時又湧出了兩串眼淚,“是我。我發現自己掙脫不了,就想趕緊叫人來救我,可我才剛喊了一聲,就立刻有人捂住了我的嘴。那時候我已經被帶到巷子裏了,那周圍太黑,手機一亮,那些人肯定會發現,所以我根本不敢把手機拿出來,就隻能憑着感覺,在衣兜裏随便按了個電話号碼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随手選的到底是手機聯系人裏的哪一個,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第一時間趕來救她。
“我現在既慶幸他來了,又後怕的厲害。”蘇婧婷擡手抹了把眼淚,全然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不複平時的優雅高貴,“要不是你和阿宸來的及時,我想我會因爲把他也拖下水了而後悔一輩子。”
梅雅麗遞了一塊紙巾給她,“好啦,别自己吓唬自己了,花學長不會有事的。”
蘇婧婷含着眼淚微微颔首,“你說得對,他那麽好的人......”
梅雅麗拍拍她的肩膀,“打個電話給你爸媽吧。我估計他們正擔心着你呢。”
蘇婧婷“啊”了一聲,手忙腳亂的從兜裏把手機拿了出來。
在花志康挨打的那段時間,她的手機曾經響過一次,是她媽媽打來問她怎麽還沒回家的,然而她還沒來得及接起,她的手機就已經被其中一個混混給搶了過去。
對方直接摳出了她的手機電池,然後又将手機和電池一起丢到了樓門外。
她們跟着穆璟宸從那棟樓裏走出來時,蘇婧婷倒是沒忘了把自己的手機和手機電池撿回來,但是因爲擔心花志康的傷勢,當時心亂如麻的她根本就沒有想到要立刻給自己媽媽報平安。
她将電池塞回去,然後一臉緊張的重新開了機。
不出她所料,她的手機屏幕才一亮起來,她媽媽的電話就第一時間打了進來。
“喂,媽。”蘇婧婷接起電話,在自己母親連珠炮一樣的問詢下,低聲将今晚的事情講了一遍。
等挂了電話,她苦着一張臉對梅雅麗道:“我媽說,她要到醫院裏來。”
梅雅麗知道蘇婧婷的媽媽并不待見花志康,所以蘇婧婷的愁眉苦臉,她倒是很能理解。
不過,花志康畢竟才剛救過蘇婧婷,蘇婧婷的媽媽就是再不待見他,想來也不會在對方受傷之後還甩臉色給他看。
兩人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繼續等花志康的診斷結果,以及還沒趕到醫院的穆璟宸。
“對了,我跟阿宸去找你們的時候,在巷子裏遇到了一個長頭發的年輕女人。”因爲那女人是先從黑暗裏沖到路燈底下,然後又從路燈底下沖進了黑暗裏,所以梅雅麗對她的衣着、發式都有印象。
她跟蘇婧婷細細描述了一番那女人的衣着打扮,蘇婧婷越聽越覺得那女人就是把她撞進巷子裏,然後又堵着她不給她離開的那個女人。
“早知道她也有份害你,我和阿宸當時就該把她一塊兒抓起來!”梅雅麗的表情裏既有懊惱又有憤然。
她是個女人,最讨厭的事情之一就是别人——尤其是女人——針對女人的性别來害人。
那個長馬尾女人自己本身就是個姑娘家,可她卻偏偏要用如此卑鄙、下作的方式來毀掉蘇婧婷的一生,這讓梅雅麗很想把她抓過來剝皮抽筋。
“那幾個男的肯定會把她給供出來的。”蘇婧婷也恨那個女人恨得咬牙切齒,她抱着梅雅麗的胳膊,難得的發了狠,“到時候我一定讓我爸給他們一個終身難忘的慘痛教訓!”
她雖然是貨真價實的千金大小姐,可在她過去的人生裏,她卻從來沒有利用自家的錢和勢做過什麽事兒。
這一次,那些人的所作所爲是真的觸及到了她的原則和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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