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火車站到金彙大樓,尋常人跑可能要兩個小時,而李白隻用了十分鍾。盡管他依舊無法運用鬥氣,但這一個月來,每日吸納東升紫色,身體強度無時無刻都在加強,又加上英雄氣護體,哪怕鬥氣還突破青銅境,肉身卻也相差不遠了。
秦世虎那日離去,至今已有半月光景,這半月,李家的防備從未松懈,各項産業新增了無數人手,礦石開采,加工運輸、安防工作,财務報表什麽的,都做的一絲不苟,很難從中找漏洞,便是真有人想要打壓,也是不太容易。
可以說,李家已經做好了迎接暴風雨的準備。
就連董事會,都在不斷評估未知損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可當金彙大樓的樓頂塌了,所有人才意識到,他們忽視了最重要的事。
秦世虎的報複,不僅僅隻是商業打壓這麽簡單。
那是李三的房間,這種規模的爆炸,若是李三在内,簡直就是十死無生。這頂梁柱一死,便是對李家最大的報複。
多少人火急火燎的趕到,這原本的豪華套房已變成了廢墟,一眼看去,除了黃煙,全是鋼筋混泥土,一片狼藉。
在一處空地,躺了七八具面目全非的屍體,沒一具是完整的,三五具缺胳膊斷腿,還有幾具更慘,渾身被壓得粉碎,隻能算幾堆血肉!
“他們是……董事長的保镖?”有人驚呼。
這些屍體都是統一着裝,不難認出他們的身份。
可奇怪的是,看這樣子,這些屍體是有人擺放在這裏。就連這塊空地,都是被人臨時清出來的。因爲屍體經過了簡單的拼湊,空地也選擇在了安全的地方。
人越來越多,李家的人、警察、記者、急救人員,超過五百人,可他們隻敢在安全地帶看着,畢竟場中不時有石塊落下,看起來非常危險。
警方在封鎖現場,怕有人破壞,也想取些有用證據,但這需要時間,得等到救援人員将石塊搬走,而救援人員則是正在試探性的清理障礙。
“這些屍體,明顯被人動過了。”
一名警官盯着屍體看了一會,皺眉道:“查!趕緊給我去查,看看究竟是誰動了這些屍體?他破壞證物,究竟想要幹什麽?”
這些屍體,從表面上看,還是可斷定都是被砸死的,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将屍體放在這裏,還拼湊了一番,不管出于好意,還是想要破壞證物,反正都非常的可疑。
相關人員開始忙碌了起來,至于李家的人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不可開交。
“天殺的啊!秦世虎,卧槽你大爺,敲詐不成,就搞謀殺,你不就是要點錢嗎?三五百萬?還是三五千萬?給你就是了,爲什麽要殺我三弟?爲什麽?”李二臉色扭曲,雙目通紅,像是要瘋了一樣。
李一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雖沒像李二那般吼叫,卻也是緊緊咬着牙關,沉聲說道:“秦士虎?秦家……你們好大的狗膽,豪門很了不起麽?我李一在此立誓:‘此仇不報枉爲人’,就算傾家蕩産,也要你們好看。”
先前說話的警官趕了過來,問道:“兩位,你們口中的秦世虎,究竟是什麽人?能不能給我們提供點線索,也好方便我們查出真兇。”
李家兩兄弟對視片刻,還是将當日秦世虎上門敲詐的經過一一講出。
聞言,這名警官趕緊向局裏緻電:“各個單位注意,疑犯叫秦世虎,京城人世,查!趕緊查一下,他是否還在城裏?如果發現,立即逮捕。另外,也查一下西門玄彬,看他是否……”
“轟!”
就在這時,一塊大石闆忽然彈起。
一個身穿某校校服的少年,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他手中緊緊捏着一塊布條,臉色陰沉到了極點,通紅的雙目掃過衆人,最後目光停留在了一名老者身上。
老者杵着拐杖,一身西服裝扮,花白長發紮了個小辮子,見李白看了過來,與他對視了一眼,扭頭就走,看似慢條斯理,實則步伐輕盈,速度極快。
“小白?怎麽是你,難道你也……”
李二看到了李白,先是一驚,接着大喜,以爲李白身在其中,現在躲過一劫,剛要開口,卻看到了李白三步邁出,已出現在了一名老者的身後,他一把抓住了老者的頭發,猛然一扯,直接将老者扯回數米,倒在了那些屍體旁。
随後李白三步跨回,一腳踩在了老者的胸膛,沉聲問道:“他們在哪裏?”
“啊啊啊,殺人啦!救命,救命啊!”
老者仿佛了受了驚吓,在地上賣力掙紮。
“我問你,他們在哪裏?”
這一句問出,李白已一腳跺下,直接跺碎了老者的膝蓋。
“啊啊啊……”
老者凄厲慘叫,疼的老淚縱橫。
可李白卻不管,輕輕擡起了腳,作勢要跺碎他另一個膝蓋:“你還有一次機會,若是不說,我跺碎你四肢。”
“住手!不許動。”
這時候,警察們才紛紛拔出了槍。
這一卻發生的太突然了,也就三五個呼吸間,當他們意識到危險,随後拔出槍時,老者的膝蓋已經碎了。
“别開槍,他是李白,是老三的小兒子。”李二趕緊出來澄清。
可即便如此,警察們還是沒放下槍,之前那名警官開口道:“你是死者的兒子?說!你要幹什麽?爲什麽要如此對待老年人?你是不是動的屍體?爲什麽要這麽做?”
“救命啊!造孽啊!我這是招誰惹誰了?這小夥子瘋了,他瘋了……”老者趕緊向警察求救,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李白看了那位警官一眼,漠然問道:“難道你看不出他易容了麽?”
馬警官楞了一下,易容?這什麽鬼?他死死抓着槍,大吼道:“趕緊放開他,不然我開槍了,我數到三,你要是不放,就别怪我不客氣。”
李白也意識到話中的毛病,改口道:“我說的是……難道你看不出來,這老頭化妝了麽?根據你們所學的那什麽犯罪心理學,作案者作案之後,很可能會留在現場觀察,一是爲了确定目标是否死亡,二可能是想看看自己的成果。這些道理,應該不用我教吧?”
馬警官再次懵逼,這東西他自然知道,可從一個高中生口中說出,就有點兒尴尬了。其實他剛才就在觀察人群,卻是一無所獲。這老者他也觀察了,看不出有什麽不同。
“罷了!”
李白輕歎了一聲,一把抓住了老者的天靈蓋,猛然一撕,就将老者假臉皮給撕了下來。
這哪是什麽老者,分明就是一個壯年外國人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