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可謂世事難料。
李白從十八樓摔下,不死也就罷了,既然連根骨頭都沒斷一根,但秦義絕割腕自殺,卻是在醫院裏搶救了三天三夜……
秦義絕醒來後,确定李白沒死,她反而松了口氣,到底是個無辜的傻子,不是整件事的主謀,若是就這麽死了,她便是活下來,這輩子也會有陰影。
但若死的是李三,她絕對拍手叫好。
李白是李家的寶貝疙瘩,秦義絕的病房自然無法跟他的病房相比,但也是獨立的單間,醫療設備齊全,環境也很不錯,不但有工作人員看護,還有李家的保镖24小時輪番把守。很顯然,李三可不打算就這麽放過她。
面對李家這樣的暴發戶,秦義絕心中充滿了無奈,他試圖說服、動武、逃跑,但都無一成功。也不知李三用了什麽手段,門外守着的三個保镖,油鹽不進,武力驚人,堪比退役老兵,三人輪番站崗,根本不給秦義絕一絲逃跑的機會。
秦義絕不傻,她能想到這些暴發戶的手段,也想到了自己凄慘的下場……因爲這個世界的礦石老闆,沒一個簡單的,多數是一些心狠手辣之輩,即便李三沒有當場要殺她的迹象,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這事不得善終了。
這種我爲魚肉人爲刀俎之感,簡直是一種折磨,饒是秦義絕不是普通的女孩,但在這種時候,也是徹底沒招了。
“醫生說我三天後就可以出院,那麽三天後,也就是李三找我麻煩的時候。他沒有要殺我的意思,但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按照這些人暴發戶性格,必定會讓我生不如死……”
想到這,秦義絕俏臉一陣蒼白。
如果可以不死,她也不願死,但要是李三真要她生不如死,她還是甯可去死。
“看來隻有這樣了。”
秦義絕輕輕掀開了被子,摸出了一把私藏的手術刀,便朝着那即将愈合的手腕割去……她不是要自殺,而是要讓傷口無法複原,這樣一來,就能延長住院的日子。
這也是她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能拖一時是一時。
到底是人體解剖專家,秦義絕出刀極其精準,幾乎擦着血管割,傷口恰到好處,血液不曾濾出,根本看不住是剛割的,反而像是傷口發炎了。
一連割了四五刀,秦義絕這才小心翼翼的收起手術刀,而就在這時,病房外傳來一陣争執,似乎門外的保镖跟誰吵起來了。
“抱歉,王少,你真的不能進去。”
“滾開!”
“對不起,王少,老爺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進這扇門,請王少不要爲難我們。”
“去你麻痹!一條看門狗也有資格在我面前叫?給老子閃開,否則隻要老子一句話,你們李家大井山的開采權可就沒了。你确定能擔待得起?”
“這……可是王少,這是我等職責所在,要不這樣,我去請示一下老爺如何?”
“職責所在?哈哈哈,笑死人了,一條狗能有什麽職責?本少爺也是醉了,跟一條狗說這麽多。那個誰誰誰,把這三個礙眼玩意拖出去廢了。”
“是!”
一陣打鬥聲響過,病房門被推開,走進了一名大背頭、瓜子臉,一身搖滾裝扮的男人,他每走一步,身上的鈴铛就響個不停,看起來很有範兒,正是王家少爺……王隔畢!
“小美人……嘿嘿嘿……”
看到病床上秦義絕,王隔畢雙眼放光,銀笑不止。
“你是……”
秦義絕黛眉微蹙,似乎不知來人。
“小美人真是貴人多往事啊!那日參觀你們實驗室,我不是給了你名片了麽?怎麽地?難道才幾日不見,就把哥哥忘了?那也太讓人寒心了……”見到秦義絕不認識自己,王隔畢似乎很是失望。
“抱歉,我不認識你。”秦義絕直接扭過頭去。
這人其實她是有一些印象,當初實驗室融資,邀請的投資商,可不止是李三一人,還有一些上流社會的富豪,隻是李三下手太快,才沒讓其他投資商有機可乘。
王隔畢也是諸多投資商中的一方,有過一面之緣,還相互交換了名片,隻是名片回頭就被秦義絕丢垃圾桶了,這種吊兒郎當公子哥,她見一次都反胃,豈會還想見第二次?
“不認識……”
王隔畢仿佛受了天大的打擊,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冷笑道:“好、很好!在這曲靖小城,敢這麽對我說話的還真是沒幾個,少爺欽佩你的勇氣。不認識我是吧!一會我上了你,你就認識了,放心,會給你一次難忘的記憶哦!”
他說着,就朝着病房走近。
秦無雙臉色一陣蒼白,死死的抓着手術刀,冷漠道:“人渣,既然說出這種話,我可是李家的兒媳婦,你若對我做了什麽,李三不會放過你。”
“李三?哈哈哈。我可是聽說了,你這小婊子将李家的傻子少爺推下了樓,你覺得你還是李家的少奶奶麽?你覺得李三還會讓你做他的兒媳婦?”
王隔畢舔了舔嘴皮,獰笑道:“好天真的賤貨,既然拿李家來壓我,别說他李三不鳥你,便是鳥你又如何?隻要我一句話,我爹就會收回他李家大井山的開采權,你以爲李三會爲了一座礦山來得罪我們?
還有你可能不知道李三是什麽人吧?實話告訴你,那家夥認錢不認人,到時候隻要我砸個三五千萬給他,還不讓他閉嘴?說不定還會将你送給我呢。
不過啊!本少爺隻對你的第一次感興趣,我可不想不想要二手的。”
聽了這些話,秦義絕臉色越發冰冷了,本來還想用李家壓一壓這惡少,不過顯然是失敗了,如果沒有發生踹李白下樓的事,說不定還有用,但事已發生,爲時已晚。
很顯然,這王隔畢是有備而來。
但秦義絕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的冷靜與執着超乎一般女人太多,尤其性格也是極其剛烈,那夜要不是吃了藥,李白根本無機可乘。
而這種時刻,在秦義絕相對冷靜的情況下,又豈會讓這王隔畢有機可乘?
王隔畢的到來,非但沒吓到秦義絕,反而激起了她心中的怒火。
如果說方才秦義絕還有顧慮,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明天,那麽現在她知道了,隻要這王隔畢敢靠近自己,她的手術刀就一定能捅進王隔畢的喉嚨。
夜深人靜,不見工作人員,就連李家保镖也被打成死狗的情況下,除了死……秦義絕已無路可走了,頂多隻能拉個墊背。
“我老公不會放過你的……”
秦義絕鬼使神差的說出這話,就連她自己也覺得可笑。
李白那傻子嗎?
要是傻子都指望得上,曲江之水還不得倒流?
王隔畢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狂笑道:“你老公?哈哈哈,蠢貨女人,我看你是天天搞研究,把腦子搞壞了。李家小少爺的智力,跟五歲孩童一般,這是人盡皆知的事。你莫不是認爲,那傻子能幹出點事吧?
真是笑死我了,我其實很想知道,昨夜你們洞房,傻子有沒有尿床?
還有昂,你們不會真洞房了吧?”
“你……”
秦義絕深吸了口氣,咬牙道:“你真的很想知道?那我可以告訴你啊,李白他不但不尿床,還折騰了我一宿,直至第二天八點才罷休。你不是想要我的第一次嗎?那實在是抱歉了,便是你得逞,也隻是得到了我的不知多少次……”
這些話,秦義絕本來羞于出口,但這種關頭,她也顧不得其他了。
這些惡少,平日裏沒少勾搭女人,所以身邊也不缺乏女人,而圍在他們身邊的女人,大多數都是一些殘花敗柳,所以他們對第一次很是在意。
而秦義絕之所以表達這些,正是希望王隔畢知道自己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說不定眼前的情況還有轉機。
果不其然,聞言,王隔畢臉色漲紅,惱羞成怒的吼道:“什麽?我不信,一個傻子,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你一定是騙我的對吧?你第一次還在,還在是不是?”
“呵呵!”
秦義絕不冷不熱的回應了這兩字。
“啊啊啊……傻子,憑什麽?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我看上的獵物,你憑什麽動?李三!李三……我去你大爺,老子隻是慢了你一步,區區一億,難道我拿不出來?”
王隔畢雙目通紅,顯然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摔桌子砸闆凳,瞬間将病房搞得烏煙瘴氣,經過一番發洩,似乎冷靜了一些,這才朝着秦義絕吼道:“賤人!你隻是個賤人,哈哈哈!你以爲我會信?一個五歲孩童智力的傻子,他會洞房?你真把我當傻子了。方才我本想對你溫柔點,但現在看來,沒這必要了。等我爽完,外面還有十個兄弟……”
王隔畢發狂了,他根本不相信這是真的,導緻他發狂的原因,隻是秦義絕的态度,本來在他眼中,這秦義絕就是一油鹽不進不識人間燈火的冰山美人,可現在,他心中冰山美女的形象,已經徹底崩塌了。
他要秦義絕生不如死。
但就在王隔畢的手,剛掀到被子的一角,一把手術刀已經捅在了他的手上,順勢一拉,削去了他四個手指……
“啊啊啊,賤人,你……”
王隔畢慘叫連連,後退了幾步,一臉驚駭的看着自己的手,撕心裂肺的吼道:“小黑!小黑卧槽你大爺,帶兄弟們進來,整死這賤人,馬勒戈壁,敢傷老子,老子要她生不如死。”
一時間,十來個大漢沖進了病房。
秦義絕忽然歎了口氣,将手術刀橫在了脖頸上,漠然道:“人渣!即便是我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的,其實我也早就不想活了。”
“死?哈哈哈,你就是死了,他們也一樣會上你。”王隔畢臉色已然扭曲。
秦義絕反而笑道:“我都死了,豈會在意這些?沒關系,就當被幾條狗壓了。”
“你……”
王隔畢瘋了,被氣的不行。
“呵呵!”
秦義絕淡然一笑,手臂一用力,手術刀就朝着脖子割去。
可就在這時,一隻手從窗外伸了進來,一把抓住了秦義絕的手,随後一個俊美的少年爬上窗戶,輕撫過她的發梢,柔聲道:“老婆,這個刀,可不是這麽玩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