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者世界,英雄乃是巅峰的存在,比諸多強者還要吃香,他們的收入,有很大一部分來源于‘神選’,被神選之後,神之手操控着英雄,在召喚師峽谷中厮殺,赢了将會有不少的錢,但輸了也同樣要将這些錢吐出來。
一般而言,在召喚師峽谷中,英雄的勝率若是50%,那麽隻能算是保本,不賺不賠。可要是低于這個數,如李元芳44%,如李白9%,這就比較尴尬了,可謂負債累累,影響英雄形象不說,甚至還可能剔除英雄的資格。
雖說王者世界,從未有英雄被剔除資格,也沒有誰向英雄讨債,但這絕不是空穴來風,大清算遲早會來,那些負債累累的英雄們,也遲早會跌落神壇,走到萬劫不複的地步。
其實在二十年前,射手在召喚師峽谷中很吃香,勝率極高,神選概率也很高,可最近幾年,随着戰士坦克的崛起,射手的勝率及出場率越來越低了。李元芳這個數據,在射手中還屬于偏高的,據說那魯班大師,多次哭暈在茅房。
至于李白,他完全是作死,他的勝率已多次驚動了蒼天,若不是神選出場率太多,諸神庇護,估計早就英雄榜除名了。
無法從召喚師峽谷中增加收益,至少李元芳還有大将軍俸祿,可李白卻是一窮二白,不出世,隐居牧場還好,可既然出世了,那麽處處都要花錢啊!
“罷了,手頭沒你緊,給你八成好了……”
最終李元芳妥協了,而李白則是當夜就離開了将軍府。
翌日。
一間茶樓。
一處靠窗的位置,李白悠閑的靠在太師椅上,一邊喝酒,一邊喝茶,雖然酒與茶味道不搭,但并不影響他越快的心情。
春風拂面,大街人來人往,盛世之息無處不在。
眼前的長安街道,極爲寬闊,無數店鋪張羅,無數行人路過,其繁華程度更勝往昔。
“聽說了麽?劉寡婦的第七任丈夫,昨夜又死在了床榻上……”
“又死了?哎……這劉寡婦實在可憐,這都死七個了,還不得哭瞎雙眼。”
“呸!劉寡婦不知多歡喜呢,死一個丈夫,分一份遺産,這都分了七份,如此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就家财萬貫了。”
“要說家财萬貫,不得不說咱們片區的馬大個,昨夜馬大個家十頭母豬産仔,十窩都活了下來,要是賣出去呀!可不是發财了。”
“發個屁,馬大個的兒子,在大唐學院愛上了個女妖精,那女妖精渾身绫羅綢緞,還不得馬大個的兒子買,要花多少錢?得養幾窩豬?”
“也是哦!”
茶樓嘈雜,聽着百姓話題,李白臉上浮現了笑容,他來茶樓喝茶,本就是爲了打發時間,偶爾聽聽閑話,倒也不是太無聊。其實按照他前世的性格,會選擇走遍長安每個部落,可能詩興大發,就會吟出千古絕句,但終究百年牧場生活随意過頭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晌午,李白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這時迎面走來了兩人,一個老者,和一個中年人,老者很是魁梧,約有兩米的身高,精神飽滿,龍行虎步。而中年卻是一副書生打扮,手持折扇,舉止潇灑,英俊帥氣。
“可是李居士?”
老者抱拳問道。
李白微微點頭。
兩人也不客氣,直接入座,那中年書生施禮道:“居士,我是白鹭書院的首席導師李滄山,這位是真武學院的導師武烈,我二人前來,是應了李元芳将軍之托,特來請居士去我們學院助教。”
“助教?李元芳之托?”
李白微微一愣,緊接着哭笑不得,感情李元芳這是爲自己介紹工作啊……勝率低的英雄,無法從英雄池中獲取收益,隻好另謀生路,李元芳領将軍俸祿,但李白可是一介閑人,雖說文采出衆,但畢竟這個世界,文采什麽的,沒前世那般吃香了。
昨夜一别,李元芳知他手頭緊,而明世隐出關未知,在這之前,區區八千兩黃金,怕是不夠李白開銷,所以爲他介紹工作也是情有可原。
“呵呵,我李白何德何能?”李白客套了一番。
“先生莫要妄自菲薄,能得英雄教誨,乃是我等白璐書院之大幸。”
“不錯,能得劍仙教誨,也是我真武學院的大幸……”
兩人同時開口,口氣雖說還算客氣,但看到李白境界不過青銅,中年書生目中閃過不屑之色,武烈更是翹起了兩郎腿。
得知李白出世,大唐舉國震動,就是尋常百姓都收到風聲,飯後茶時談及一二。至于上流社會圈,各大院校、軍隊、朝臣、皇親國戚,都是振奮不已,畢竟李白出世大唐,還傳言他和大唐淵源頗深,若是大唐再得一英雄,霸主地位亦是穩固一分,乃國之大幸。
不過,也有傳言,李白一身修爲盡毀,今不過青銅之境,可能過些時日,将會除名英雄榜,這次來長安,不過是尋求庇護罷了。
此乃人之常情,李白強大,自然都歡迎,但弱小,人人冷眼看之。
李滄山與武烈,正是看出李白的境界,這才從容不迫的入座,要是李白以巅峰王者姿态示人,他們怕是連喘氣都需要勇氣。
冷眼什麽的,李白早就看淡了,上一世便無視别人的看法,随心所欲的生活方式,豈會因爲兩個路人的态度而亂了心境,一臉從容道:“這請我去助教,與幫人打工有什麽區别?打工……打工是不可能的啦,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我李白一生行事,何須看人臉色?算了,兩位請回吧!”
“你……”
“哼!”
李滄海面色陰沉。
武烈卻是冷哼了一聲。
以二人當今地位,委身來這破酒館,也是沖着李元芳威名,以及李白英雄頭銜而來的,如果李白境界高點也就罷了,可區區青銅,也敢如此目中無人?
當世大唐,除女帝一人,舉國上下,誰不是打工人?
狂妄!
太狂妄了。
若不是英雄頭銜還能唬人,兩人早就翻桌子揍人了。
不料李白冷笑道:“你哼什麽?”
“我……”
武烈頓時火冒三丈,可他畢竟不傻,沒确定李白真實境界之前,斷然不敢發飙,當即冷漠抱拳道:“既然先生意已決,那再下告辭就是。”
“告辭!”
李滄山也是如此。
兩人走後,李白面色如常,一邊喝酒,一邊喝茶,繼續感受着長安的盛世氣息,聆聽七大姑八大姨們嚼舌根。
之後的很多天,李白都會來茶樓蹉跎時光,而每天都有前來納賢之人,這些人各懷心思,有的是受李元芳所托,有的是爲了目睹劍仙風采,還有的純屬是爲了看熱鬧,少有真正伯樂,但都被李白拒絕了。
時光流逝,轉眼又過去了半月。
這一日,李元霸聞風而來。
“先生,你這是何意?蓋聶約戰,你應戰,我約戰,你避戰,難道我不夠資格挑戰你?我也可以将境界壓在青銅與你一戰呀!”
直至前幾日,李元霸才得知李白與劍聖的青銅對決,當時他實在懊悔,沒能想到還有這般操作,今日好不容易知道李白的消息,憤然前來挑戰一番。
“你這又是何意?”
不料李白比他還要氣惱,寒聲質問道:“李元霸,我既答應返回巅峰,便與你一戰,你又急什麽?你也是武道大家,難道不知劍客與劍客對決,在很多時候無法避免麽?這無關輸赢,而是一種對劍的尊重,當時我的劍饑渴難耐,我便是不想戰也得戰,我能有什麽辦法?倒是你這家夥,一個抗錘子的,來攪什麽局?”
傳說劍客與劍,是有感情的,劍客能感受到劍的意,劍也能感受到劍客的心,很多時候,劍客與劍客的對決,若是劍想戰,劍客不得不戰。
李元霸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是先生的無名神劍饑渴難耐了……”
“可不是麽?”李白一臉欣慰。
“好吧!那我……”
李元霸沉吟片刻,扭頭就走,可眨眼的功夫,又回來了,手中多了兩口寶劍,一臉憨笑道:“那我也用劍與先生一戰,此雙劍重達兩百斤,雖說沒錘好使,也還算趁手。先生,你快感受一下,你的神劍現在是否饑渴難耐?”
“你……”
李白臉皮不斷抽動,心中如同吞糞一般難受。
這二愣子,怎會奇葩到如此地步?他不會以爲換了雙劍就是劍客了吧?
“呵呵……”
這時,虛空中響起了一道如銀鈴般輕微的笑聲。
“女帝?”
李白更加頭疼了,女帝意志遍及全城,笑聲輕微,卻還是被李白捕捉到,感情連女帝都來了,也是被這二愣子給逗樂了。
“先生,可否一戰?”李元霸比劃着雙劍問道。
“今天心情不好,不戰!”李白黑着臉道。
李元霸皺眉問道:“爲什麽啊?先生爲什麽心情不好?那明日行不行?”
“不行,最近這一年,我心情都不好。”
李白快瘋了,他招誰惹誰了?碰到這種奇葩,簡直拿他無法啊!不過既然女帝來了,那麽李白絕對不相信李元霸敢硬來,直接将頭一扭,看像了窗外。
“先生,你今日必須……呃?”
李元霸果然想要硬來,不過似乎聽到了什麽,隻得頓住了腳步,随即一臉委屈的看着李白,抱拳道:“先生,既然你心情不好,那元霸等你心情好了又來,告辭!”
李元霸走了,李白知道是女帝叫走的,帝國想要拉攏李白,在這個節骨眼上,顯然不能讓李元霸亂來,因爲要是惹怒了李白,就得不償失了。王者大陸皇朝何止千百,隻要英雄願意,到哪裏都是座上賓,享有豪華待遇。
雖然此時李白的境界低微,但終究是英雄,有着無數戰鬥及升境經驗,百年前,他能二十三年成就王者,那麽百年後,說不定十年都不要。
“差不多了,明日又來吧!”
李白輕歎了一聲,結了茶錢,起身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