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家會被吃豆腐麽?如果可以,程圓圓很期待,這或許是她沖破家族黑影籠罩的機會。所以望着跺腳離去的閨蜜,程圓圓隻是笑了笑,走過來牽住許長生的手,讓小手的熱量傳遞到這個神秘許大哥的手上後,柔柔地道:“許大哥,全靠你了。”
“是個聰明的丫頭啊,或許許真人這次出手還算值得......”
想起許長生傳音的内容,陳甯和虛清道長都還有些心驚肉跳,如果許真人沒算錯,對頭之強大是道協也不肯招惹的,與其去趟這灘渾水,遠不如先行替許真人去拜訪一真道長,有他們這兩大高手撐腰打氣,一直道長的小道觀算是大紅大紫定了!
麻辣燙想要癡纏,卻被倆老道拖走了。知道這是老許哥哥的意思,小丫頭也沒敢繼續堅持,不過花花着眼睛把小嘴撅起來還是必須做得功課,得讓老許哥哥知道他永遠是屬于她的,不是屬于那個什麽圓圓的。
見衆人離去,許長生輕輕拍了下大葫蘆笑道:“哎呀,這一趟可真是運氣不錯,有了白吃白喝的地方。圓圓,咱們怎麽走啊,是你出錢打車、還是你出錢打車呢?”
圓圓輕笑道:“會有人來接我的,走吧許大哥。我家在貴乾市的郊外,靠近春鹿山,距離着火車站沒多遠,很快就能到了。”
“嗯,那敢情好,我還怕打車太貴呢。你畢竟是女孩子,要是不準備出錢,我這個大男人還得出血,這可不符合我的風格啊。”
許長生哈哈一笑,跟着圓圓走出了火車站,果然剛出接站口就有個人走近來接過了圓圓的行李。
這人一臉的陰沉,叫了聲大小姐後就不吭聲了,甚至都沒看許長生一眼,似乎他完全就不存在一般;許長生掃了這名司機幾眼,也沒搭理他,扭頭看窗外的風景,隻見車子逐漸離了市區一路向南郊行去,半個小時左右便停在一座中式宅院前。
與其說是宅院,不如說是一片院落,其間有山水相隔,内不知深有幾許,這也就是在貴西這種較爲偏遠的省份,若是在燕都魔都,不管你有多大的家業也難占據如此大一塊地皮,那些大家族反倒是越要低調越好。
車子一直開進東進的一處院落,那個司機離開後,程圓圓的臉色頓時就變得陰沉了許多,先前在路上還跟許長生有說有笑,此刻卻是一臉擔憂的樣子:“許......許大哥,我還是第一次帶客人回來,不知道爸爸媽媽會怎麽說呢......”
“還能怎麽說啊?上門就是客,放心,你爸媽是不會趕我出去的,再說就是趕我我也不走。”
許長生嘿嘿一笑,舉目打量着眼前這個院落,隻見天井高聳、四周都是木欄圍隔,竹木制的牆壁上塗抹了許多色彩明烈的圖案,倒是貴西一帶常見的建築風貌,隻不過整個宅子透着有些陰沉壓抑,明明是青天白日的好天氣,卻仿佛有股陰霾罩住了這個院落,說好了是風涼,說不好就是有些陰森。
不過這也是老宅子的特點之一,倒也不算毛病,而且這院落中的各種擺放安置都隐合風水之學,并沒有什麽毛病。
“你家的宅院倒是有些意思,哪怕是夏天也不會熱,反倒會十分的陰涼。不過如果不是陽剛之氣強烈的男人,久住在這裏可不是什麽好事情啊,女孩子更不适合長期居住......”
北屋的房門打開,走出來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女的倒是一身時裝套裙,美麗豐韻;男的卻是一身唐裝,穿着黑布鞋,偏偏又有某個民族常戴的頭飾,看起來頗有些不倫不類。
程圓圓的五官樣貌隐隐跟這一男一女有些相似,估計就是她的父母親了。
許長生笑着對兩人點點頭,繼續說道:“圓圓你要長期住在家裏也不是不行,不過要選擇二樓北房,最好還得有朝陽的窗戶才好,否則怕是會很不舒服的。”
“圓圓,這是你請來的客人麽?”程圓圓的母親隻是笑着看了看許長生沒說話,唐裝男子卻皺了皺眉,這個青年進門後就指點評說,讓他多少有些不滿。
“是......是我在火車上認識的朋友,很談得來。我就想......我就想請他到家裏來住幾天......”
“圓圓你可真是胡鬧,不過是一面之緣而已,怎麽就請到家裏來?要是被你祖父知道,就連爸爸都會被訓斥的。”
唐裝男子搖了搖頭,轉頭對許長生道:“年輕人,你來貴乾是旅遊麽?”
許長生點點頭:“差不多。”
“貴乾地處偏遠,賓館是很便宜的,如果你方便訂賓館,我可以幫你訂一間。”
這樣說話就是擺明逐客了,程圓圓臉一紅,剛想說話,卻被父親狠狠瞪了一眼,隻好含着淚眼跑到母親身旁撒嬌:“媽,你看我爸......”
許長生哈哈笑道:“程先生這就錯了,賓館再便宜那不還是得花錢麽?我這是窮遊啊!流行趨勢!宗旨就是能不花錢就不花錢,能少花錢堅決不多花錢,能蹭吃蹭喝堅決不花錢吃喝,能蹭車堅決不會買車票......
這裏是什麽地方,是貴西啊!我聽說貴西人個個都是活雷鋒,是最好客的,哪裏有把上門的客人往外推的道理?
我看就這樣吧,先在您家住幾天,等住煩了我再走,這總行吧?”
“......”
程父一時無語,遇到這種厚顔無恥的家夥,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子良,女兒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帶客人回家,這次就依了她吧。”
“唉......”
唐裝男子看了看眼圈兒發紅的女兒,目光也漸漸變得柔和,可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你又不是不知道,程家是輕易不引客上門的,這件事若是被父親知道......你我怕是都擔待不起啊......”
“呵呵,二少爺這話就說錯了,老主人從來都是最好客的,幾時不許引客上門了?更别說這位客人與衆不同、尊貴無比......”
唐裝男子話音未落,門外忽走進一個人來,又瘦又高,腮無四兩肉,雙目如狼、顧人如鷹!卻是一個穿着黑色長衫的黑衣老者。
“是......是何叔!”見到這個老人,程圓圓就如兔子見鷹,一個勁兒的往母親身後躲。
“何叔......”
程父也是臉色一變,身爲程家二少爺的他居然對這名老者躬身一禮。
“呵呵,還是這位見人大一輩兒的老人家有眼力啊,居然看出我是尊貴的客人了?這就好,這就好,程叔叔,您就别愣着了,我這個尊貴的客人可還沒吃飯呢。”
許長生對程父說完,笑嘻嘻走到這名黑衣老者面前:“何叔是吧,咱們莫非是在哪裏見過?嗯,看着眼熟,一定是見過!你讓我想想啊......等我想起來了,咱們再攀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