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高人還不能尋常說見就見,必須得遮遮掩掩猶抱琵琶半遮面,天子呼來不出洞,自稱咱是睡中仙,這才叫應時應景,畫風正确啊?
誰能想到在這神水潛府之中,竟然有人在搓麻?
許長生都忍不住汗了一把,幸虧根據麻辣燙的情報這老烏龜不怎麽愛留下大媽,否則說不定那滿是瓊瑤味道的芳草地上就會響起‘最炫民族風’的旋律來。
這個老烏龜不走尋常路,倒是有些古怪莫測。
左柱笑得眼睛都眯到一塊兒去了,連聲道:“幾位請随我來,咱們就先去落雲洞,看看那四個家夥究竟是誰赢了。道兄你可莫要小看了這些人啊,一個曾經是漢大的文學教授、一個是華大的博士後、一個是山陽省著名的煤炭大王,還有一個是紅十字會的名人,叫郭麗麗。他們每一個都有不堪回首的過去,每一個都非常有趣,被我留下後就再也不肯走了,都發誓說要陪伴我終老......
道兄你說這不是開玩笑麽?貧道我乃神龜之體,又修長生之道,就是大陸神仙再現那也未必壽長于我,他們這哪裏是陪伴,根本就是要我給他們養老送終啊。”
說着揮動大袖,立即從那雲水深處飛出一朵彩雲來,緩緩停在了衆人面前,許長生定睛一看,隻見那彩雲中有一個藤蔓鮮花編織成的座艙類物,其中座椅扶手無不具備,竟然是一件神妙的法器,不由奇道:“此法器是道友所煉?”
當今時代的修道者也能通内外丹道、行長生之法,可是要說到煉器基本十個有九個是要抓瞎的,許長生也不例外,随身勉強可稱爲法器的也就是從黃宏遠那裏勒索來的大葫蘆和一柄劍胎而已。
連他這個萬物靈長的人類都是如此,何況一隻老龜?他可不相信這法器是左柱煉的。
左柱有些得意地道:“此物名爲彩羅幛,既可護身又爲飛行法器,卻是當年劉國師所贈,道兄請一試。”
幾人進了這彩羅幛中,頓感這法器神妙,隻覺這其中溫暖如春,還有陣陣淡淡的香風拂面,明明籠罩在一層層彩光中,卻可觀賞到外面的景色,隻見左柱道了聲‘疾’,便向‘下方’的鎖龍嶺飛去,眼前景物飛速變幻,卻比在某些旅遊景區坐索道車要穩當多了。
這神水潛府也真是神奇,那鎖龍嶺明明高出湖面之上,可是到了這裏卻是天地倒懸乾坤挪移,鎖龍嶺卻低在飛瀑下方,深隐在水雲之間。
一路飛落,隐隐可見那山嶺青綠如碧玉雕成,其上生滿了靈藥芝草,更有一條條蜿蜒小路,通向一個個微微泛出霞光的山洞,當真如同仙境一般。
這裏的鎖龍嶺顯然不是外面那個鎖龍嶺,種種仙家氣象也多半是法力幻化而成,許長生一路揣摩,心有已有所得,不過越是精心推演研究,心中便越是吃驚。
這個神水潛府雖然泰半是法力所成,卻是虛虛實實、虛實相通。
這裏的鎖龍嶺就是借了真正的鎖龍嶺爲基礎,景物雖幻,地脈靈氣卻是萬萬假不了的,而且這真假之間竟然也有相通的途徑,否則左柱先前也無法将小麗從水面上直接招出來了,這樣以真求幻、借幻成真的術法,恐怕真要大陸神仙一流才能施展!
彩羅幛緩緩落在一處山間平台,幾人在左柱的引領下沿着條蜿蜒山路來到落雲洞中。
洞名落雲,果然是垂坐洞口就能見水雲生滅變幻,美景無窮,一道水簾從洞口垂落,仿佛天然珠簾,洞中有明珠爲光,玉石成桌。
不過此刻洞内的三男一女卻沒什麽心情欣賞洞外的景色,正圍在一張青玉桌前聚精會神地搓麻。
見到左柱帶了幾人進洞來,那個叫郭麗麗的美女挑了挑眉毛笑道:“烏龜哥哥,你怎麽好久都不來看人家,人家都想死你了.....哎呀,烏龜哥哥來了,我們今天就到這裏吧,我要親自下廚做幾個好菜招待客人。”
山陽省的那位煤老闆哼道:“你可拉倒吧,今天就你赢得最多,可别想跑。龜先生,你來評評理,我連偌大的煤礦都不管了,一心陪着她在這裏搓麻,哪有她赢了就走的道理?”
沒等郭麗麗回話,坐在煤老闆對面的華大博士後不幹了,搖頭晃腦地道:‘多乎哉,不多也......今天麗麗也沒赢你多少吧?老陳你那煤礦不是早就不出煤了麽?要不是破産了你會跑到這鎖龍嶺來,要不是龜先生留了你,你早該跳湖自殺了,還拿煤礦說什麽。
再說你昨天赢了錢還不是跑了麽,怎麽換了是麗麗就不行了?人家是個女孩子,身子又嬌小又嬌弱,陪了咱們三個男人一夜你還想怎樣?要我看結束就結束吧,沒看到龜先生帶了新人來麽,既然來到這落雲洞,麗麗就該盡地主之誼才是。”
“牲口你就閉嘴吧,誰不知道你在大學是研究‘性~學’的,還标榜自己是個什麽性學大師,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偷女生宿舍的‘内庫’啊,身敗名裂之後想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結束自己,要不是龜先生出手,你現在早就是這湖中的魚糞了吧?
别以爲我看不出來,你跟這個騷~娘們整天眉來眼去的,我呸,挺好的神仙居所都讓你們給污染了,我呸!”
鑲嵌着大金牙的煤老闆越說越激動,一口濃痰吐在地上,還拿腳來回踩了幾下,離他腳不遠處就是一株巴掌大的靈芝......
王強和麻辣燙他們都看傻了,怎麽也沒想到在這世外桃源般的神仙住所居然會有如此污穢之人,而且還是三個,一個比一個不堪!這神水潛府多好的地方啊,怎麽就被老烏龜給變成垃圾堆了?
如今看來,也就是那位漢大的文學教授比較正常一些。到底還是文人啊,三個人都吵翻天了,他隻是微笑不語,頗有君子沉靜之态!
忽見郭麗麗冷哼一聲,甩脫高跟鞋,一下跳到青玉凳上,将一隻腳踩上青玉桌,惡狠狠地道:“老娘說不打就不打了,你個死胖子能怎麽樣!”
那位文學教授一眼見到她的玉足,頓時兩眼發直,顫顫巍巍地吟道:“新羅繡行纏,足趺如春妍,他人不言好,獨我知可憐。可憐生生兮,生生啊可憐......”
小麗當場就吐了,王強琢磨了下也跟着吐了。麻辣燙沒聽懂這位老教授在說什麽,可當看到他伸出布滿老人斑的手去摸了郭麗麗的腳一下,還把手拿回在鼻子下嗅了又嗅,一臉陶醉的樣子,于是也吐了......
除了左柱外,也就是許長生依然神色如常,淡淡一笑道:“道友好手段啊?這裏已經看過了,是否該去下一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