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亭要如何給皇上?”既然那人是有些手段的,若是亭兄将自己暴露出去,就不太合适了。雖然那人與亭兄相鬥不能占到什麽上風,但總歸處理起來是麻煩事情。
引火可以,燒身就不好了。
“此事不必着急,後日便是會試,會試結束之後便是殿試,屆時皇上定能看到他。這消息除了我知道,令貴人的父親遠庭候也知道。如今令貴人得盛寵,遠庭候爲了鞏固聖眷,會将消息告知皇上的。”蕭亭不緊不慢的将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小将軍砸巴着嘴啧啧道:“你這一石二鳥之計玩得可真好。”看來遠庭候因爲令貴人懷孕,不甘屈居蕭家之下了呀。
雖然遠庭候和永安候都是侯爺,爵位是一樣的。但世家之中,永安侯有實權,故而皆以永安侯家,也就是左相馬首是瞻,遠庭候也是其中之一。
如今,遠庭候妄圖借由令貴人懷孕而壓制永安侯,且不說貴人的孩子生不生得出來,即便是能夠生下來,誰又能保證其能好好活着,更惶說坐上那個至高的位置了。
此時遠庭候不應該開罪永安侯,而是應該抱緊永安侯的大腿,尋求庇護才是。
小将軍都不知道該說遠庭候是單純,還是愚蠢了。
眼看着心思才剛剛表現出來,這不就要被人玩兒了。
若那人真是狠辣之徒,知道遠庭候跟皇上透露消息之後,還不得可勁兒弄遠庭候了。也難怪他剛剛問是否要保護令貴人的時候,亭兄不答了。
“嘉禾公主和平安王世子成親之後,你也要多加小心。”蕭亭囑咐小将軍。在他眼裏,小将軍還是行事有些沖動,什麽都喜愛沖在最前面,這樣容易被人當靶子。
作爲兄長,他理應多多提點。
“亭兄放心,平安王府雖然不是省油的燈,但我也不是吃素的。”小将軍領了蕭亭的好意。
年輕氣盛麽,他若不這樣表現一下,别人怎麽能找到他的弱點進而出手呢?
着說到這裏,出去打探情況的墨衍回來了。神色有些怪異的看了看小将軍和蕭亭,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跟二人說他了解到的消息。
小将軍最不喜墨衍這種磨磨唧唧的便秘臉,擡起腿就要朝墨衍身上踹過去。
墨衍十分有眼力見的退到另一邊,麻利的說:“宇文公子此時在阮豆腐的後院,不久前他去糾纏阮掌櫃,被軟掌櫃潑了一身水,然後又翻牆進了阮豆腐的後院,去找阮掌櫃。不幸摔傷了腿,此時阮掌櫃正在給他上藥。”
小将軍和蕭亭額頭皆垂下無數條黑線,這都是些什麽事兒。
小将軍還好一些,尤其是蕭亭,他有一種要跟宇文少景割袍斷義的沖動。
三人中,小将軍是個不怎麽要臉的,宇文少景嘛,是尤其不要臉,隻有蕭亭,偏偏佳公子,十分在意形象和臉面。
他扶額道:“我說你們一個二個的,怎麽就都迷上了那十八坊的女子。”小将軍這幾日的新聞裏面,與那十八坊的釀酒小娘子也是糾纏不清的。
原本有一個宇文少景這樣不靠譜的兄長就讓他足以頭疼了,現在又來了一個小将軍,好在小将軍這邊他倒不用操什麽心,至少目前爲止還沒有同宇文少景那般丢人過。
小将軍聽了他這話,不悅了:“什麽叫迷上,我那是兩情相悅。”言罷,炫耀似的将采陌給她騙去的小酒壺拿出來拎着給蕭亭看。
笑得滿面春風的道:“看到沒有,這是她給我的定情信物。亭兄就等着随份子,喝喜酒吧!”
小将軍心情愉悅的時候,還是很給面子的稱呼蕭亭爲兄長。
隻是采陌若是知道自己被騙去忽悠人的定親信物直接被小将軍故意說成了定情信物,又得一陣牙疼了。
蕭亭愈發嫌棄宇文少景了,這小弟回來半個月就報的美人歸,他那糾纏人家三四年了也還是被人家敬而遠之,當真是丢人。
“你有時間給他支支招,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蕭亭嫌棄歸嫌棄,但還是忍不住想幫幫宇文少景。
他自己是沒有什麽追姑娘的經驗的,但這裏有一個經驗足的,就想着讓小将軍多教教宇文少景了。
或許他們讀書人在追姑娘這一塊沒有小将軍這種來得有辦法。
至于爲什麽沒有想過勸宇文少景放棄麽,是因爲他已經勸了無數回,可宇文少景頗有一種非阮娘不娶的架勢,所以他直接就不勸了。
“直接撲倒睡了,磨磨唧唧幹嘛。”小将軍出口驚人。
正在喝水的蕭亭直接被他這不知禮法的話給嗆着了,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一張斯文的俊臉通紅,也不知道是被嗆的,還是被小将軍的話驚的。
小将軍斜睨着蕭亭,嫌棄的說:“你也老大不小了,趕緊找個人成親,免得聽點話都能嗆着。”
蕭亭苦笑,他嫌棄大哥宇文少景,這小弟是直接大哥二哥都嫌棄了。“總不能随便找個人成親。”
此時被小将軍和蕭亭集體嫌棄的大哥,這躺在阮豆腐後院的客房内,可憐巴巴的望着阮娘道:“慧兒,我疼。”
阮娘真的是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她本以爲宇文少景腿真的摔斷了,擔憂不已着急忙慌的趕了過去,結果卻發現隻是腿擦破了一點皮。
當即黑着臉要趕宇文少景走,可宇文少景兩眼一閉,直接堂而皇之的裝暈了。
阮娘看着他躺在地上,一副阮娘不給他治傷他就不會醒過來,也不會離開的模樣,無語的讓人把他擡到了客房。
可阮娘剛跟宇文少景上藥,他就“醒了”過來,跟阮娘賣起可憐來。
阮娘看着宇文少景腿上那點輕微的擦傷,跟她受過的傷比起來完全算不得傷。上藥的手法由輕輕柔柔的,直接加重了幾分力道。
宇文少景立即誇張的叫喚了起來。
哪裏還有曾經狀元郎打馬遊街時的君子溫潤如玉、笑若和煦春風,引得無數閨中女子失了芳心的儒雅公子模樣。
“慧兒,你是要謀殺親夫呀!”說出來的話也更是沒臉沒皮。
阮娘一雙秋水般的眸子直直的瞪着宇文少景:“宇文少景,我就沒見過你這般不要臉的,我何時成了你妻子了。”
“現在不是,以後就是了。”宇文少景樂呵呵的說,仿佛看到了他和阮娘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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