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一個狀似無意試探,一個裝傻回避的時候,小二将菜端了進來。
小将軍在破廟候了采陌大半夜,天一亮回家梳洗了一番就拉着墨衍到今朝有酒找采陌撒氣來了,并未用早膳,一番折騰下來,五髒廟早已空了。
而采陌起了床就直接急急的來見小将軍了,亦是餓得不行。二人很有默契的将注意力放在了飯食上面。
墨衍亦是暗自咽了咽口水。
小将軍瞥了墨衍一眼道:“你也去用膳吧!”
墨衍這一刻,隻覺得自家主子體貼下人形象又高大了幾分,感激的應了一聲是,便飛快的退了出去。那模樣,頗有一種餓死鬼趕着去投胎的架勢。
采陌意味深長的看着小将軍,眼裏似乎寫了“小将軍,您這樣虐待下屬不妥”幾個大字。
小将軍被人誤會了也不解釋,反倒挑眉,笑得陽光燦爛的說:“孟掌櫃若有興趣,本将軍帶你去本将軍的暗牢瞧瞧,什麽叫真正的虐待。”
若是小将軍不是采陌的任務對象,采陌可能直接就呸了小将軍一臉了。但任務對象嘛就:“那便謝過小将軍了,小将軍若是那日方便,民女十分樂意去參觀參觀。”
暗牢那種地方,普通的女子去了怕是會直接吓暈了過去。
采陌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毫無驚恐之色,笑得溫和可人。好似小将軍要帶她去賞花賞月賞一般,而不是恐怖吓人的暗牢。
小将軍頓感無趣,不再跟她多說,開始先行填起了自己的五髒廟。
采陌見小将軍不說什麽了,她亦安靜的開始用膳。
小将軍本就出生于權貴之家,用餐禮儀十分到位,吃飯的時候也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采陌雖然身份不高,但從小接受良好的訓練,用餐禮儀自是不必多說。
一時間,整個雅間,如無人之境,再也聽不到半點聲音。
而正是因着這樣的原因,外面的響動反而顯得更加清晰。原本用着膳的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彼此。
采陌僅在看了小将軍一眼之後,就又繼續如方才那般繼續用膳,隻是不着痕迹的從袖袋中摸出了兩粒褐色的藥丸。
采陌将一顆藥丸融入了自己的茶水裏,另一個藥丸彈入了小将軍的杯子裏面,半點漣漪都沒能引起,更别說用肉眼去捕捉了。
也不管小将軍如何看她,會不會懷疑她,左右小将軍已經不信任她了,她就破罐子破摔了。
小将軍不動聲色的将茶水飲盡,沖采陌挑了挑眉:怎麽處理?
采陌小小的咬了一口菜,臉上依舊挂着溫柔可親的笑容:交給小将軍您了,民女隻是個弱女子。
她今日是不打算大打出手的。
雖然阮姐姐她們都說她可以做自己,不用藏拙。但一個人若是不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處境,沒有很好的自保能力就開始招搖,無疑會死的很慘。
采陌可不想做那死的很慘的人,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出手的。
況且今日有小将軍這麽個免費優質打手在,應該是用不上她的,她隻消跟着小将軍就好了。
最最關鍵的是,這些人不知是她的敵人還是是小将軍的敵人。貿然顯露,隻會引火燒身。
小将軍不置可否。
采陌若是弱女子,那便是天下最大的笑話。她方才将藥丸彈入他的杯中,絲毫漣漪都沒有引起,且速度奇怪。
若非内力極好的人,是做不到這樣的。且,就算是内力極好的人,也做不到她速度這般快,這般的毫無聲息。
這是需要通過無數次的練習,才能練出來的手段。
而且,一個随身帶解藥的人,想來是長期處于危險環境,才會有這樣的習慣。
采陌卻不再看他,專心吃飯,就如同毫不知曉危險臨近的模樣。
小将軍眼角的餘光看着牆面上的一副畫,那畫後面飄出一縷微不可見的細煙。
不多時,采陌和小将軍就相繼趴在了桌上。
采陌和小将軍剛趴下,兩個蒙面的黑衣人就從窗戶翻進了将軍府的雅間。二人掏出兩把亮铮铮的匕首,分别朝小将軍和采陌刺了過去。
那個朝小将軍而去的黑衣人的手剛擡起來的時候就被小将軍卸掉了手腕,黑衣人手腕脫力,匕首從手中掉了出來。
黑衣人沒有想到小将軍還是清醒的,那迷藥可是能迷倒一頭老虎的,一時間驚愕的看着小将軍。
小将軍順勢接住匕首,見采陌依舊處于“暈倒”狀态,順手接過匕首,朝另一個準備朝采陌下首的黑衣人擲了過去。
朝采陌而去的黑衣人聽見一聲脆響,回頭看過去便見到把匕首朝自己心髒的位置而來。看到匕首之後,還沒有來得及躲避,便眼睜睜的看着匕首沒入了自己的身體。
仿佛覺得不可思議,瞳孔暴睜的看着插進自己胸口的匕首,忘記了做其它反應。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之間。
另一個被小将軍卸了手腕的黑衣人反應過來想要提醒同伴的時候,同伴已經死不瞑目的往地上倒了下去。
小将軍可不會給黑衣人反應的時間,當即掐住了黑衣人的脖子,半眯着眼盯着黑衣人問:“誰派你們來的?”
黑衣人欲咬舌自盡,小将軍直接卸掉了黑衣人的下巴,準備喚墨衍上來,将黑衣人帶回去慢慢審。
想到此處,他看向采陌,正好可以帶采陌去見識一下什麽叫真正的虐待。思及此,嘴角不禁往上揚了揚,心情頗爲愉悅,他很想看看采陌受到驚吓的模樣。然而他嘴角還未完全勾起,便垂了下去,漆黑的墨眸中裝滿了好似疾風驟雨敲擊在海面般的波瀾。
身體也随之動了起來。
他将手中的黑衣人朝采陌的方向扔了過去,同時将依舊“昏迷不醒”的采陌拉進了懷裏。
黑衣人當即被三支從對面射過來的箭射中,悶哼了一聲,便斷了氣。
采陌蓦地被小将軍拉了過去,由于拉得太着急,是直接撞入小将軍懷裏的。小将軍雖然還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郎,但由于長年習武,身體結實得如銅牆鐵壁一般。
将采陌的鼻尖和前胸撞得生疼,胸還好一些,鼻尖被撞得發酸,眼淚直接就從眼睛裏面滾出來了。
倒不是采陌受不了這點疼,而是被撞到鼻子,鼻頭一酸眼淚自己就跑了出來,着實是生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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