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用絲帶幾乎纏滿了全身,地上的這一片人也淘汰得差不多了,從最後三個人身上她收到了寫着顧媛媛名字的絲帶。
她沒有把這根絲帶帶走,而是挑了一棵漂亮挺拔的樹,将絲帶系到了這棵樹上。
“你要是沒被淘汰就好了,我就能兌現和你的約定,兩個人一起晉級了。”茯苓看着樹說道。
“讓這棵樹代替顧媛媛和你一起晉級嗎?”星夜笑道,真像是個孩子會做的事。即便茯苓十五了,但這個年齡也還是太小了。
“也不是,隻是唯獨顧媛媛的絲帶,我不想拿走。”茯苓将絲帶留在樹上後,就轉身去找其他的參加者了。
一身紅色絲帶的她穿梭在樹林之中時,十分的醒目,尤其是看在飛舟之上觀衆們的眼裏。
茯苓說的話,他們沒聽清,但是茯苓做的事他們看清了。
先前茯苓隻是教訓了胡荼他們六個,觀衆們尚且能接受,但是看到茯苓一口氣放倒了一百多個參加者,觀衆們大多都與這一百多個參加者的門派相同,自然接受不了了。
“這也太過分了吧,無緣無故就傷人。”
“小小年紀手段就這麽惡毒,白長了一張好看的臉。”
飛舟上開始出現一些尖銳的聲音。
“又來了。”雲鏡感到頗爲無聊,甚至打了個哈欠,這些人的态度變得也真夠快的,就不能想想清楚再說話。
“換成你們的朋友被一百多個修士打得滿身是血,你們不想報複回去?”雲鏡反問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那也隻是想想而已,不會真的做啊。”有人道。
“對啊,我們可是正道修士,做不出這種可怕的事。”
“群青大會隻是友好切磋,這樣傷人實在是過了。”
雲鏡慣會裝好人的,總是能輕易地讓人群相信他的話,但也隻限于他想要在人前保持好形象的時候。
可兩年時間,他變化了許多的,現在的他沒那麽喜歡裝好人了。
可能是淩煙峰的風水有問題,他一個外人,在淩煙峰待了許久,性子都變得肆意妄爲了許多,做想做的事說想說的話,不想總是爲難自己去迎合别人。
“你們不做,不是不想做,是沒本事做吧?你們能以一敵十嗎?更别說以一敵百了。”雲鏡諷刺道。
“這位道友說得不錯,自己的朋友被欺負了,當然是要爲朋友讨回公道的!”人群中,有個女修站出來說了支持雲鏡的話。
有她在前,很快又有第二個女修第三個女修開口附和。
“這個女劍修也沒做錯什麽吧,她的劍也是點到爲止,既沒有要其他修士的命,也沒有讓他們缺胳膊斷腿。這麽果斷強大,劍修如她,不是很潇灑嗎?”漸漸的,也開始有男修士站出來。
随着爲茯苓說話的人越來越多,原來想罵茯苓惡毒的人就不敢再說話了。
雲鏡看着人群中一堆雙眼冒光的盯着自己的女修們,自己都有些哭笑不得。
所以他早告訴過茯苓,故意勾引女修這種事他是真沒做過,他就是什麽也不做光站在這裏,女修們還是會向着他啊。
妙音峰的山頂上,能俯瞰幾個試煉區的閣樓中,紫霄宗的各位峰主各自神色微妙。
原因是茯苓方才的舉動,令他們有點不好開口評價。
“玄微,你覺得呢?”一陣尴尬的沉默過後,元倧先開口,不過是把這口鍋甩給了身爲茯苓師父的玄微。
徒弟做沒做錯,做錯了該怎麽罰,這都是師父該決定的事。
玄微一副狀況外的表情,突然被元倧喊,才反應過來大家詭異的沉默。
“我覺得什麽啊?”他問。
“你徒弟拿劍捅了那麽多修士的事……是不是不太合适?”
“有什麽不合适的啊,是我捅過的人少了,還是被你們打得半死不活的正道修士很少?這要是都能叫不合适,我們幾個是不是都該去死亡深淵裏遊一遭?”玄微反問。
真是莫名其妙,不就他小徒弟多揍了幾個人嗎,元倧不誇茯苓以一敵百厲害也就罷了,至于如此大驚小怪?
“太好了,我還擔心隻有我這麽想。我都擔心是不是我的想法也很有問題。”婵月真人聽完玄微的話,竟是松了一口氣。
“我就覺得,那群孫砸欺負人家一個女修,雖然那個女修是歸元門的,老子看歸元門不爽,可那群孫砸的做法連老子都看不下去去了。”造物峰峰主也跟着松了口氣。
“原來你們剛剛不說話,就是擔心自己說錯話嗎?”隐月真人見婵月真人和造物峰峰主的反應,笑眯眯地道。
“難道你不是?”婵月真人反問。
“我就是奇怪你們怎麽不說話,才沒有說話。”隐月真人其實方才想着,要是元倧婵月他們想責罰茯苓,自己要怎樣不着痕迹地說服他們。
“那你怎麽想?”造物峰峰主就是看不慣隐月真人這副模樣,慣會裝的。
“不就把一百多個其他門派的修士打成重傷嗎,又沒打自己門派的人,和我們有什麽關系,要生氣也是其他門派的人生氣。”隐月真人答得輕描淡寫。
“就你這還正道魁首,我tui。”造物峰峰主罵道。
“偶爾我聽到其他門派的人說隐月是正道魁首的時候,會感到無比尴尬。”婵月真人放下心來後,也有了說閑話的心情。
“我說你們幾個。”元倧扶額,這些人就不能靠譜一點嗎,一個比一個随意。
“雖然我們是會維護茯苓,可是現在是群青大會期間,茯苓動手的時候,那麽多其他門派的修士在飛舟上看着,他們可不會像我們這樣想。”
這是他最擔心的,門派内,就算有人不滿茯苓的所作所爲,有玄微護着茯苓,誰都不會多說一句。
但是其他門派的人不得恨死茯苓。
“我看着不像的樣子,其他門派的那些人看起來不也沒什麽意見嗎?”玄微擡手指了指丙區上方的飛舟,他們幾個的修爲,隔着老遠的距離都能看清飛舟上衆人的模樣。
元倧朝着丙區那邊的飛舟看了過去,那何止是對茯苓的做法麽意見,這些人怎麽全都圍着一個人轉,一副見到了崇拜的人的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