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的四季海棠開得旺盛,在這寂靜的夜裏随着風輕輕搖曳着。
房間内燈火通明,洛梨走到門口,隻聽見楚熠明顯緊張的聲音。
“怎麽會突然變得如此嚴重?”
太醫早已吓得魂不附體,顫巍巍地說“回九王爺,老臣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病症啊,公主隻要想到或是聽到王妃和您在一起,就嘔出血來了。”
“是誰跟她說起的?”楚熠的聲音明顯帶着一絲冷冽。
旁邊的藍心吓得大驚失色,連忙跪下“回王爺,是奴婢。公主傍晚開始便胸口疼痛,剛才被噩夢驚醒,突然問起了王爺,奴婢就如實相告了。”
“明日一早領罰,杖二十。”
溫涼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此刻的他已不再是那個溫潤如玉的王爺。
藍心驚恐地看着楚熠,早已哭成了淚人,在接觸到他冰冷的視線時,她隻好默默低頭領罪。
太醫吓得身子瑟瑟發抖,他戰戰兢兢地說“昨夜公主就有吐血的症狀,但她攔着不讓人通報,說不能去打擾九王爺和王妃。”
楚熠淡淡地問“那有何方法?”
太醫低着頭,聲音明顯小了幾分“微臣無能,暫時除了不讓公主發病,沒有其他好的方法。”
楚熠沉默不語。
一時間房間内靜谧無比,隻有那沙漏沙沙的聲音。
洛梨倚在門上,瞧着楚熠,他爲越蘿這般動怒,這般緊張。
她第一次見到如此神色的他。
或許,她根本不該跟過來,不過是給自己添堵罷了。
她輕輕地轉身離開,浩瀚的天幕星星點點,一抹隻有一線寬的殘月挂在空中,隻比那星辰亮了些許。
院子裏的樹輕輕搖擺着,樹葉發出簌簌的聲響。
那樣驕橫跋扈的越蘿,女刺客,竟會突然病得那樣嬌弱。
那樣溫潤如玉的楚熠,竟也會冷若冰霜,寒涼淡漠。
别人眼中頑劣固執胡鬧的洛梨,原來還是會有那麽一絲心軟。
楚熠沒再回房。
洛梨一夜未眠。
清晨,越蘿醒過來,見楚熠守在房裏,眼裏有着欣喜,她溫柔地說“越蘿有罪,讓王爺擔心了。”
楚熠眼中有着明顯的憔悴,聲音也有點嘶啞“本王該如何做?你才不會發病呢?”
越蘿眼底流露出悲傷,低着頭“隻要一想到王爺和王妃在一起,便心痛難忍,我已經在極力控制了,卻還是用情太深,無法使自己不去想,對不起,王爺。”
他無奈歎氣“此病爲何如此怪異?你們西越沒有辦法醫治嗎?”
越蘿一怔,然後搖頭,眼中已彌漫着淚花“我也不知道,以前隻在極度傷心難過時偶爾發作,可是自從皇上下旨,您要娶王妃以來,才越發厲害。”
越蘿臉色蒼白,嘴唇也沒有一絲血色,幾日下來便清瘦不少,仿佛油盡燈枯般。
楚熠見此也沒再追問,看向她的眼眸有着幾分疑惑,随後神色溫和地說“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
越蘿勉強扯出一抹苦笑“隻怕這每日吐血,我也熬不到那時候了。”
楚熠愣住,琢磨良久後,才似下定決心般“那本王先不碰她,你不要去想這些事,自然不會吐血了。”
越蘿聞言,流淚更加洶湧,哽咽着說“可是她是您明媒正娶的王妃,若是冷落了她,我心裏如何過意得去?”
楚熠不語,氣氛一時有點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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