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墨出去後,大堂恢複了正常。
洛梨慶幸有這蓋頭遮着,不用去應付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一遇到那糟心的事,就希望身邊站着秋露,人多勢衆的場合最适合她。
楚熠有一瞬間的恍神,心底有一絲莫名的火,不知是怒還是妒。
他将她送進洞房後,聲線溫涼“我先出去應酬下,等會把秋露叫進來陪你。”
洛梨點頭,随後便聽到腳步聲漸漸消失。
她如釋重負,坐在榻上後,揉了揉已經酸痛的手臂,傷口處一陣撕裂般的痛。
她不知等了多久,迷迷糊糊靠着就睡着了,後來秋露叫醒了她,她艱難地坐直身子“你來了?他還在喝酒嗎?”
秋露眼睛有點紅,沉默不語。
洛梨看了眼窗外,天已經黑沉,她心神領會“是和小七吵架了?因爲楚熠?他去了西越公主那裏?”
秋露呆呆地看着她,氣憤地說“她早不發病晚不發病,在九王爺準備來洞房時發了病,現在病得快死了。”
洛梨幹脆自己取下了蓋頭,鳳冠,頓時覺得頭上無比輕松,她淡淡地問“這麽嚴重嗎?”
秋露氣鼓鼓地“不知道,反正九王爺是匆匆趕過去了。”
“那小七被你打了沒?”
秋露不吱聲,不過從她的臉色也看出了大概,估計是把憋着幾天的氣都往小七身上撒了。
半響後秋露才說“就是他通報的公主得了急病,說得那麽誇張,似乎就要咽氣了一般,我看那公主死了才好。”
“嗯,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其實她早已有心理準備,他和越蘿不是早就已經在一起了?隻不過少了這場婚禮而已。
她現在似乎除了傷口痛,心更痛!她就不該有任何期待,真的隻會讓人更失望。
她覺得又累又餓,也想單獨待着,于是對秋露說“你先休息去吧,我這裏今夜不用來了。”
秋露應允,讓她安靜下也好。
紅燭展展,羅帳輕盈。
洛梨看着滿屋子的喜慶,竟覺得無比諷刺和悲涼。
外面已經歸于夜的甯靜,微風習習,吹來的卻是無限哀愁。
她起身将門關上,坐在榻上脫下喜服,解開衣服将紗布拆開。
自己都被那猙獰的傷口驚住,她在抽屜和櫃子裏到處找都沒發現可以用的布料,隻好扯了中衣的一塊布下來,将傷口重新包好。
一切妥當後她又吃了桌案上的一點東西,便躺着睡下了。
生活才剛開始而已,她可得養好精神。
翌日清晨,風高雲淡。
洛梨是被一聲響亮的尖叫聲吵醒的。
她猛地坐起來,揉了揉太陽穴,眯着眼睛看向聲音的來源。
隻見一抹纖細的身影在門口消失,她撫着額,準備再躺一會。
還沒躺多久。
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越來越近,聽聲音而且不止一個人,她隻好又起身。
眼睛暼見地上一堆染血的紗布,瞬間明白了尖叫聲的原因,她連忙拾起藏進了被子裏。
大概人家是以爲,王妃洞房花燭夜獨守空房,悲憤交加,不惜自殘而死?
這樣的段子跟戲本子上倒是如出一轍,也不無可能,原諒那涉世未深的丫頭,壓根不知這王妃的底細。
不過,不管什麽事都是抵不過自己的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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