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風瞧着他的臉色變幻着,疑惑地問,“越蘿她怎麽了?”
淩墨回過神,不再搭理他,轉身如一陣風般地離去。
祁風阖上門,坐回到椅子上,洛梨将被子扯下,待猛烈跳動的心漸漸平複,将視線投向祁風。
他似乎沒有與淩墨聯手的打算,或許他與楚熠一樣,隻要百姓安居樂業,其他都是浮雲。
她忽然覺得,那抹深色的人影,傲氣中透着孤寂,到最後形單影隻,隻爲堅持自己認爲對的東西。
夜很甯靜,北冥王宮大概是不會再有如此靜逸的夜了吧。
翌日清晨,天氣轉晴,晨光帶着絲絲寒意,楚雲軒已駐紮在北冥的邊境,稍作整頓後,便進入了戰備狀态。
中午,便開始大舉進攻,将周邊的城池迅速收入囊中,南晉的軍隊勢如破竹,氣勢如虹,邺城岌岌可危,北冥王宮也開始搖搖欲墜。
淩墨帶着親信,精心布局着,可南晉如排山倒海的架勢,他們顯然不曾見過,特别是那些一開始不把楚雲軒當回事的,都是驚吓得目瞪口呆。
禍不單行,傍晚時分,北冥王死在越蘿的榻上,衆人得知後,皆是滿臉不可置信,驚掉了下巴。
淩墨勃然大怒,視線掃向來通報的人,“怎麽回事,本太子昨夜去的時候,屋裏不是還有動靜嗎?”
那人戰戰兢兢,支支吾吾地将大概經過一一講了出來。
淩墨眼底透着寒意,盡力壓制着内心的痛,他再怎麽荒淫無度,也是自己的父親,以這樣一種方式結束了生命,已經算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他眼眶逐漸濕潤,聲音哽咽了下來,卻透着寒意寒涼,“大王的死因不可對外公布,誰敢亂嚼舌根,殺無赦。”
在場的人都被他的寒涼震懾住,連忙低頭應允,誰也不敢多言。
他昨夜擔心越蘿将洛梨送給了父王,行色匆匆趕去時,無意中遇見了冬雪,她主動告知洛梨已經出了王宮,阻止了他去确認心中的疑惑。
原來連她的丫鬟都已經知道,父王在做什麽,會有什麽後果,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他心中思緒萬千,混亂不已,有種獨木難支的惆怅感。
這時,前線的探子又來報,“殿下,南晉軍已經攻進邺城了,将軍們和西越王已經抵擋不住,恐怕很快就要殺進王宮裏來了。”
衆大臣聞言大駭,有些已經開始發抖起來,視線齊刷刷地看向淩墨,想從他臉上得到一分心安,可淩墨并沒有過多的神色改變,淡淡地揮了揮手,“退下吧,全力應對,哪怕是戰死也不能退縮。”
大家聞言低了低頭,心思各異,雖然是語氣極淡的一句話,可他們反複琢磨着,終是沒有蓋過心裏的恐慌。
待淩墨疾步離開後,那些隻能共享富貴不能共患難的人,開始攜眷逃跑,一時間本就亂了的邺城更是如一鍋粥。
好在楚雲軒事先已交待,不能屠城不能搶奪,所以除了亂,并沒有多血腥,王宮裏更加混亂,北冥王的死,加上馬上要打進來的南晉軍,無疑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禍不單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