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越蘿後,祁風松了一口氣,洛梨靜靜地看着他,“她似乎對你還有幾分情,你當真要拒絕她?不與她合作?”
祁風凝視着她,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她一意孤行,終要付出代價,至于情分,你非得明知故問嗎?”
洛梨啞然,尴尬地望着他,随後将視線移開,屋内霎時靜谧下來。
不消片刻,一陣清晰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祁風挑了挑眉,拉着洛梨往榻邊走去,“躲起來。”
洛梨無奈,鑽進了錦被,祁風将被子給她蒙上。
洛梨很無語,她今天已經是第二次這樣藏着了,好在她身材瘦弱,又有帏帳遮掩,不太明顯。
敲門聲響起,祁風将外袍解下,放在椅子上,然後去開門,見到一臉神色複雜的淩墨,他淡淡地問:“殿下這麽晚找我,有何事?”
淩墨瞧着他,又掃了一眼屋内,“祁将軍這麽早就睡的嗎?”
祁風伸了個懶腰,勾唇笑了笑,“天寒地凍的,隻有被窩裏暖和,所以早早就睡了,倒是你,現在不是應該爲南晉進軍之事忙得焦頭爛額嗎?怎麽有空來我這裏?”
“剛才商議之時不曾見到你,不知是何原因,你對這些事似乎絲毫不在意。”
“我們隻是敗軍,寄人籬下,怎麽能妄議北冥的軍國大事?”
淩墨微眯着眼睛,眉心緊緊收攏,對于祁風,他竟琢磨不透,這個看似與他結盟的西越将軍,卻與那楚熠有了幾分相似之處。
無欲無求,與世無争,一切都跟他無關似的,他曾一度懷疑,明明可以憑實力守在西越,自立門戶,怎麽就随着西越王一起投靠了?
他邪妄地笑着,“莫非祁将軍是想坐視不理,隔岸觀火了?”
祁風擰着眉,神色淡淡地看着他,“太子殿下此刻還不明白大勢所趨,民心所向嗎?這都要兵臨城下了,你一個人在此幹着急,你不覺得可悲嗎?”
淩墨眼中閃過冷意,在沒有寶藏的支援下,他很清楚北冥将面臨着什麽,大臣們一個個不知是真糊塗,還是貪生怕死,語調一緻地勸他投降。
幾個将軍倒是血性,打算決一死戰,可他的父王,尋歡作樂永遠是排在首位的,他的那些威嚴,狠厲,在那些美人面前就已消失殆盡。
他深吸一口氣,冷聲說道,“現在西越與北冥同仇敵忾,必須擰成一條繩才有活路,祁将軍連生死都無所謂了嗎?率軍出征的是南晉皇上,莫非你連他也怕?”
“你這輕敵的态度就已輸了一半,南晉皇上若是無能之輩,楚熠豈會安心退出?”
淩墨一怔,迷惑地問:“退出?你的意思是楚熠不再管南晉朝堂之事了?”
祁風微微勾唇,淡淡地說,“他早就沒這個心了,這一戰,楚雲軒可是會卯足全力,否則他禦駕親征,怎麽能在百姓面前擡頭?”
淩墨以爲将洛梨引到北冥來,楚熠會自亂陣腳,原來他早已放下,除了洛梨,他倒是什麽都已經可以抛下,原來他是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地來到邺城,隻爲尋到她。
想到洛梨,他忽然記起越蘿房中奇怪的聲音,面色驚慌起來,“越蘿什麽時候來你這裏的?在此待了多久?”
“待了半個多時辰的樣子。”
淩墨愣住,從她的寝殿走過來還得需要時間,那房裏的女人根本不是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