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熠将洛梨的衣袖卷起。
一道極小的傷痕在白皙的皮膚上特别顯眼,張太醫觀察了一下,眉頭緊鎖着。
片刻後才說道,“王爺,隻是擦破了皮,卻如此兇險,可見兇器上的毒很詭異,這并不是立馬讓人斃命的毒藥,隻是讓王妃一時寒氣逼人,難以醒來。”
楚熠挑了挑眉,沉聲問道:“你知道什麽毒嗎?能否配制解藥?”
張太醫搖了搖頭,“恕老臣無能,無法辨别此藥,王爺您的内力似乎作用很大,能暫時抑制住藥性。”
楚熠擺了擺手,張太醫無奈地退下。
“小七,風鳴去允州了?”
小七點頭,“是。”
“你和秋露安排下柳婆婆的後事,那孩子先讓兩個隐衛保護着,不能出任何纰漏。”
小七應承着,退下,屋内頓時安靜下來。
他輕輕給她擰着發絲,思緒無比混亂。
兒時的,年少的,與她相知相守相愛的,所有的記憶,鋪天蓋地而來。
他思之如狂,愛之入骨的人,他卻讓她遍體鱗傷。
他摟緊懷裏纖細的身子,給着她溫暖。
窗外的風雨聲,擾着人心。
驿館内,越蘿望着榮親王,嘴角勾着笑,“此事辦得不錯,他日我定會在父王面前說說你的功勞。”
榮親王面露迷惑,“人都跑光了,你還高興什麽勁呢?”
越蘿臉上的笑意更甚,眼底露出兇狠的光芒,“她一時半會醒不了,這就夠了,我要楚熠來求我,讓我光明正大的回王府。”
榮親王一臉懵逼,“你還想着回王府啊?我說越蘿,天下男子千千萬,你就這麽死心眼,莫非嫌丢臉還不夠嗎?”
越蘿氣極地望着他,胸口劇烈起伏着,“王叔,你這話什麽意思?我給西越丢臉了?是我寫的和離書好不好?”
榮親王絲毫不給她面子,挑着眉說道,“那騙騙你自己就可以了,事實怎樣,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好歹也是西越尊貴的一國公主,爲了個男人成了這副德行,我這做叔叔的還不能說了啊?”
“你……你到底是跟誰一條戰線的?”
“我來南晉可不是爲了你的兒女私情,是找人的。”
越蘿呆呆地看着他,在西越,人人都待她很好,現在個個都忤逆她。
她的臉色一分一分沉了下去,陰狠地說:“我受的恥辱一定要讨回來,父王也一定會支持我的,你如此态度,就不怕我到時候參你一本?”
榮親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父王再糊塗,也該知道現在不是跟南晉鬧翻的時候,才和親多久?戰争才結束幾個月?你若将楚熠得罪透了,憑他的手段,西越還能安甯幾日?”
越蘿愣住,呆坐在椅子上,眼神漸漸變得迷茫。
她心中的恨無法平息,可楚熠,她确實得罪不起。
她仍然不死心,低喃道:“我們不是還有祁風嗎?”
“祁将軍?他再厲害,一群不成器的人跟着又有何用?跟南晉比起來,還相差甚遠啊。”
榮親王不想再說下去,
門外一陣腳步聲傳來,門被重重地推開。
一身黑袍的祁風,面色陰沉,眼神銳利地看着他們。
一股氣勢壓了下來,氣氛頓時凝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