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山莊的門,江飛心裏就越忐忑,他依稀還記得當時老畫家把他逐出師門時候的場景,老畫家生氣的把他最愛的畫都摔了。
“到了,爸爸!”江小兔指着一扇上面布滿鮮花的木門。
是老畫家的風格沒錯,但是江飛此刻卻沒有勇氣去打開那扇門,自己一定不會被原諒的吧。
“江飛,别怕,我們都陪着你呢。”林小雪上前握住了江飛冰涼的手,她很少看到江飛這麽緊張,看來他還是在意老畫家的。
手心突然傳來一股暖意,江飛冰封的心也開始融化了,對呀,他現在家庭美滿,沒什麽好怕的,隻要自己真心面對,心結總會打開的。
“那咱們先敲敲門?”家飛有些緊張,握着林曉雪的手都出汗了。
“爸爸,這兒門鈴。”江小兔像看傻子一樣看着江飛,“這麽遠的距離,畫家爺爺肯定聽不見呀。”
江飛尴尬的摸了摸頭,他太緊張了,都忘了有門鈴這回事兒,“謝謝小兔,小兔最聰明啦!”
叮咚,叮咚。
江小兔踮起腳,伸手按了門鈴,傳出了悅耳的叮咚聲。
“有人在開門。”江小兔順着脖子往裏面看,别墅的大門似乎要打開了。
“出來了,出來了,畫家爺爺出來了!”看到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出來後,江小兔高興的跳了起來。
江飛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又劇烈地跳動起來,他們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時隔好幾年了。
“誰呀?”老者發出低沉的聲音,已經很久沒人來他這個山莊了。
“爺爺你好!我們是來拜訪你的!”江小兔激動的揮舞着她的雙手。
“你們是誰呀?”老者拿起他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鏡戴上,看到來人的時候,本來在前進的身體突然一頓。
江飛的眼神和老畫家的眼神碰撞,看似平靜的表面,實則已經激起了驚濤駭浪。
“顧老,好久不見。”江飛規規矩矩地鞠了一個躬,不敢叫師傅,畢竟他已經被逐出師門了,隻能按照大家對老畫家的尊稱來叫了。
“你還有臉來?”顧老也突然反應過來,脫下自己的鞋就要朝江飛扔過來。
江飛沒有躲避,顧老扔過來的鞋,正正好好的打在了他的臉上,留下了一個鞋印。
江小兔被這突然的變故吓了一跳,躲進了林曉雪的懷裏。
“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顧老見江飛沒有躲,氣反而更大了,脫下來另一隻鞋,又朝江飛扔了過來。
這次江飛伸手接住了那隻鞋,他可以被懲罰,但是他還要在他的寶貝女兒面前留面子呢。
“我們來沒有别的意思,就是這麽久沒見下來看看您。”江飛看着顧老的眼睛,他和幾年前沒有什麽變化,隻是頭發白了一些,皺紋多了一些。
顧老光着腳朝木門走過來,“不用你假好心,我一個人過的好着呢,沒有你不知道省了我多少麻煩!”
走到門口後,對江飛大喊,“我這裏不歡迎你,趕緊走!”
“爺爺.”一個軟軟的童聲響起。
顧老往旁邊一看,發現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娃娃,怪不得剛才自己在屋裏聽到有人叫爺爺。
江小兔看到畫家爺爺這麽兇,都快吓哭了,但是又有些好奇,不想就這麽回去了,不然山都白爬了。
顧老意識到自己太兇了,連忙換上了笑臉,打開木門,蹲下身來說到:“你是誰家的女娃娃呀,這麽可愛!”
“這是我爸爸。”江小兔用手指指旁邊的江飛,她看見畫家爺爺笑了,自己也就跟着笑了。
“你說什麽?”顧老震驚的說道,就江飛這小兔崽子還能當爸爸?
林曉雪知道顧老不相信,就開口解釋到:“顧老我是江飛的妻子,這是我們的女兒江小兔。我們前些天打聽到您現在在田園山莊,所以今天趁周六日就一家過來看看您。”
顧老擡頭打量眼前這個說話的女子,高高瘦瘦,讓人看一眼就忘不掉,别說和江飛站在一起,還真的挺般配。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啊!剛才光顧着和臭小子生氣了都沒好好招待你們,來來來,快進來吧。”顧老滿臉笑容的說道,自己看着江飛能有個這麽好的媳婦兒和這麽可愛的女孩兒,竟然有些高興。
“原來你叫小兔呀,剛才是爺爺太兇了,有沒有吓到你呀?”顧老蹲下來摸了摸小兔的頭,這孩子和江飛小時候還真有點兒像。哼,脾氣别學了江飛才好。
“沒有,爺爺,小兔非常喜歡您,所以才求着爸爸媽媽帶我來看您的,您别生氣了。”江小兔像是做錯事一般低下了頭。
“爺爺怎麽會生氣呢?你也高興還來不及呢。快,進屋去,爺爺給你拿好吃的!”說着,顧老就拉起了江小兔的手。
這一老一少有說有笑地走進了别墅。
“快進去吧,有什麽事兒進去了再說。”林曉雪拍了拍江飛的背,也不知道能不能安慰到他。
“曉雪.”江飛可憐兮兮的叫出了林曉雪。
“怎麽了?”林曉雪疑惑的擡起頭,難道江飛被打擊到了不敢進去了?
江飛指了指自己臉上的鞋印,“能幫我擦擦嗎?”
“哈哈哈哈”一下沒忍住,林曉雪笑出了聲,江飛不說她都要忘了,灰色的鞋印現在還躺在江飛臉上呢。
江飛心裏暗暗叫苦,明明是他們一家三口一起來的,爲什麽要這樣區别對待?雖然自己前些年确實是做錯了,但是他們好歹也有好幾年的師徒情分呀,對于一上來就送他個大鞋印嗎???
林小雪從包裏掏出濕紙巾,簡單幫江飛擦了一下,還好隻是土,很容易就擦掉了,“好了,咱們快進去吧,别讓人家等急了。”
擦掉鞋印的江飛又是帥帥的他,拉起林曉雪的手,“走,咱們再去會會他。”
進個别墅被江飛說的像上戰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