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那邊是啥啊?牛!哇,好大的牛牛啊!”幾個小朋友吱吱喳喳的大聲地喊了起來。
“诶,小朋友們别激動,我們先排好隊,等下再去參觀好不好?”帶隊老師甜美的聲音響起來了,小朋友們也很聽話,很快就集合起來了。
這時候,旁邊有幾個人快步走了過來,笑呵呵地跟他們打招呼、握手。
爲首的是個臉色黧黑,像老農民似的男人,他自稱是原崩村的農村長,然後,大學生村官,副村長,後面還有個大胖子,顯得有些特别。
這農村長叫做紀千,下鄉幾年後,已經曬得黑黑壯壯的,隻有那大胖子,一副白白胖胖,養尊處優的樣子。
農村長介紹說:“這位叫李陰山,是咱們村的首富,他在京城有三棟别墅。”
這介紹簡單明了,要是隻說他是村裏的首富,這一點都不稀奇啊,但京城有三棟别墅這話一出,就讓很多人爲之嘩然了。
以現在的樓價而言,能夠在京城搞到一套房子,都已經是百萬甚至千萬富翁了,更何況是别墅,又更何況是三棟?
李陰山笑呵呵地,跟在場的人一一握手,甚至連小孩子都不例外,完了,這才跟衆人說道:“今晚大家就到我家裏吃飯,喝酒,吹吹牛啥的,住宿安排在從德小學的宿舍,你們來之前,我就已經讓人打掃清潔幹淨了。”如此和藹可親的首富,言談之中并沒有任何的盛氣淩人,這不免讓人高看一眼。
在路經一座水泥橋,一段小石子路的時候,農村長也不忘介紹:這座橋,這段路,可都是李首富捐贈的。
江飛聽到這不由得嗤笑,好好的名字不叫,偏要喊李首富,就像暴發戶一樣的感覺。
他又指着不遠處山上的小學校舍,道:“喏,新建的從德小學,也是李首富捐資重建的,舊的校舍在那一次泥石流中已經全垮了。”這讓衆人對這位首富,更是充滿了敬意。
一個人有錢後忘本的事兒,那不計其數,不過,富了以後不忘家鄉人們,捐資修路,資助村民,這樣的人實在值得讓人生敬。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李首富家裏。家裏早已擺好了幾桌酒肉,菜肴還相當的豐富,各種山珍野菜,一應俱全,衆人在車上耽擱了那麽久,早已饑腸辘辘,紛紛坐下來,就等着主人家一聲令下,就準備開動了。
李首富這邊除了兩位村長以外,也沒有别人了,他們幾個坐在一塊,順帶将江飛、林曉雪以及攝制組的導演也喊過來。
不過,李首富身邊空了兩個座位出來,似乎在等什麽人,主人家不動手,其他人哪怕肚子再餓,都得等着。
終于,外面慢悠悠地走進來一個戴着墨鏡,看起來有些仙風道骨的先生,在他身邊,是個粗粗壯壯的漢子。
李首富一見這二人,馬上站了起來,畢恭畢敬地向前行禮,然後請到了他身邊上首的座位。
咦?這是誰啊?衆人有些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何等人物,竟然顯得如此重要。
不過,農村長倒是知道的,他點了點頭,道:“這位是牛大師。是一位風水大師。”
林曉雪撇撇嘴,低聲說了句:“風水,那不是騙人的嘛。”
江飛沖着她擺了擺手,那邊的牛大師卻仿佛聽到了,大聲喝道:“小女娃,你說什麽?”
林曉雪正想說些什麽,江飛二話不說,直接在自己面前倒了一碗酒,道:“她說錯話了,我代她自罰一杯酒。”沒錯,這裏喝酒根本并不是用酒杯,而是用大海碗來喝的。
這種大海碗,比尋常吃飯的碗還要大,這一碗喝下去,到底是多少斤兩啊?這吓死人了,而且,别以爲村裏的酒度數低,當那些白酒倒出來的時候,那濃烈的香味,足以證明那絕不是什麽低度酒。
江飛倒好酒後,也不含糊,一仰頭咕噜咕噜地把酒猛喝下去了,江飛這一舉動,讓牛大師本來想發飙,卻發不出來,隻好問道:“小夥子,你也懂風水之學?”
“呵呵,略懂,略懂!”江飛很謙虛。
林曉雪聽了這話,忍不住回過頭來白了他一眼,這個死家夥又來忽悠人了。往往他說的“略懂”,都是相當精通,擅長的,别人真的以爲他隻是“懂一點”,那就吃大虧了。
果不其然,聽到他說隻是“略懂”,那位牛大師頓時失去興緻了,把頭扭到一邊,很是高傲,不再理睬他了。
李首富今天有些意氣風發的樣子,他端起酒碗來,笑呵呵地道:“各位,今天很高興有那麽多的朋友濟濟一堂,李某深感榮幸,來,大家喝一杯。”說完,仰頭就是一碗。
江飛也不含糊,跟爽快人喝酒當然也要爽快,他也一仰頭,把一大碗酒喝下去了。
農村長和李首富撫掌大笑:“李兄弟好酒量!”
這時候,粗壯漢子站起來了,端着碗,道:“我敬一杯城裏來的客人。”
按道理來說,這敬酒應該是先敬主人的。不過,因爲剛剛的小事兒,這粗壯漢子顯然将江飛當做頭号敵人了,一上來就要敬江飛的酒。
可江飛也根本沒意見,直接放開來喝,到後來,兩人就直接杠上了,各種理由找他喝酒,喝了十多碗後,那粗壯漢子顯然頂不住了,擺了擺手,跑到衛生間裏去了。
農村長和李首富有些驚訝,牛大師和那粗壯漢子他們是知道的,粗壯漢子綽号叫做“四斤倒”,真名叫做石金道,因爲近音,所以被諧音爲四斤倒,也就說,喝夠四斤才會倒,不夠就絕對不倒。
現在,連四斤倒都倒了,這個年輕人,酒量可夠猛的啊,于是,李首富和農村長也輪流上陣,找江飛喝酒。隻有那牛大師巋然不動,半點酒都沒有喝。
江飛如此猛喝猛喝的,連林曉雪也看不過眼了,悄聲對他說道:“喂,你注意點,别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