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想着,他忍不住笑了笑,道:“好吧,這一回,是你在逼我出絕招啊!”
他如此輕挑地說,自然引起石家人的不滿,他們紛紛嘲笑道:“得了吧,小子,兩次被咱們殷老逼退,你還能有什麽絕招,早就出完了吧!”
“對呀,這小子竟然還裝腔作勢,真是讓人惡心!”
“不得了不得了,這家夥的絕招要出來了,該不會是鹹蛋超人的‘十字電光’吧?”這明顯是調侃。
“我覺得應該是文泰來的‘奔雷手’。”這個是附和着的調侃。
江飛并不理睬他們,他從腰間的皮帶緩緩地抽出了一柄細長的軟劍,迎風一抖,軟劍繃直了,劍芒閃動,這顯然是一把好劍!
“好劍!”殷老眼中放出了貪婪的光芒,他感覺這應該是一把玄階以上的利器。
“這柄劍,名曰‘無痕’!”江飛淡淡地說道。
“劍好,劍名也好!”殷老說道。
江飛臉上露出罕見的得意色,他的劍法是白衣劍客常白衣教導的,不過這把劍,卻是殺手之王白鶴傳給他的。
白鶴曾經叮囑他說:“這把劍,非到必要的時候,不要拿出來,一旦見光,就要飲血。”
氣氛再度變得凝重起來,大家都看着這把絕世名劍,不知道會産生怎麽樣的一個畫面。
殷老繼續道:“這把劍在你手中簡直就是明珠投暗,這樣吧,你把劍給我,然後給石家人跪下來磕頭道歉,我可以做主讓他們饒恕了你。”
此話一出,石老爺子便已斷然拒絕,道:“殷老,此事萬萬不可!”
開什麽玩笑啊?給我石家造成了如此大的損失,隻是跪下來磕個頭道歉就算完了,這有什麽可能?
殷老嘴角邊冷冷一笑,并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在他看來,如果能擁有對方這柄可能是玄階以上的絕世名劍,這絕對是頭等喜事,石家的損失什麽的,這些都顯得不太重要了。
江飛笑了笑,道:“你這種想法簡直是白天盼月亮——”
“嗯?啥意思?”
“休想!”江飛說完這話,身形暴起,他的軟劍,劍長三尺三,一擊之下,劍光閃爍,劍花朵朵,一如漫天繁星。
“神龍十三訣之夤夜追星!”在漫天繁星中,一道弧光,有如神龍那般,破開星空,朝天一劈,眨眼間,那明亮的劍光朝着殷老的喉嚨直插而來。
江飛當年學習“神龍十三訣”時,因爲時間有限,常白衣隻是讓他将十三訣的招式死記硬背了一番,其後,讓他自己慢慢去領悟。可以說,在此前,江飛對劍道的理解也隻算是一知半解罷了。
不過,因緣際會,江飛得到了方媽媽給他的那一本關于插花的書,對插花藝術的深入理解,讓江飛對劍道有了更進一步的理解,之前,與天國人吉野的一番比拼,他對插花藝術的理解更加透徹了,反過來,對“神龍十三訣”的領悟,也更深了,這一招“夤夜追星”,現在已經能使出其八成以上的威力了。
面對着這淩厲的一劍,殷老吓了一跳,連忙往旁邊急閃,然而,這一招劍法中,其實隐含着數十種變化,此刻隻見軟劍一抖,那閃爍的劍花再度殺向了他的胸前。
“豈有此理,你是傷不了我的,傷不了……”殷老怒吼一聲,身形擊退,随即再度使出“絕代天羅拳”。
“轟”的一聲,拳勁洶湧澎湃,在強大的勁力沖擊下,那些閃爍的劍光看似黯淡了不少,然而,當這一輪風煙散去後,那一道刁鑽的劍光,依然如影随形,猛地閃擊過來,“唰”的一聲,一劍正正刺中了殷老的肩膀。
鮮血直流!血光耀眼!那濺起的點點紅色,深深地刺痛了那些石家人的眼睛。
怎麽回事?
不對吧?
一定是眼花!對,眼花……
每個人臉上都露出無比震驚的神情,堂堂的宗師級别高手,怎麽竟然就被對方一劍擊中了呢?這有什麽可能啊?
非但這些旁觀者,便是殷老自己,也都露出無比驚訝的神情,對于他來說,受傷,那已經是不知多少年前的事了,可現在,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竟然在一劍之間就刺傷了自己,這還得了?
他狂怒,狂呼,狂亂地打出了十餘記“絕代天羅拳”,空氣中充滿了“噼噼啪啪”的狂響,這震耳欲聾的聲音,讓人幾疑眼前發生了莫名其妙的大爆炸。
一個宗師級别的高手狂怒之下,灌注了全部力量使出的這一招,自然威力吓人,在他人看來,這一下,江飛不被轟個粉碎,那才奇怪了呢。
飽受壓抑的石家人,看到這一情況,一個個心頭的大石都落了下來,哎呀,終于結束了,這煎熬,實在是太讓人難受了,哼,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看你這回死不死……
當煙塵散去,人們都可以想象得到,必定是被轟得面目全非的一具屍體,或者是一個重傷者了。
然而……
“他還站着!”有人失聲地叫了起來。
“什麽?”哪怕是殷老也都驚異起來。怎麽會呢?自己如此傾盡全力,這麽個轟擊法,便是同境界也都會被打死了,你居然還能站着?
“靠!他還能動!”又有人喊道。
隻見在煙塵後面的江飛用手揮了揮,聳了聳鼻子,道:“哎呀,你搞得烏煙瘴氣的幹嘛呢?這污染環境了多不好……”
這……
殷老的心,猛地往下沉,一沉,再沉。
其他人那本來已經放下來的心,卻又再一次提起來。
“難道,難道你……”殷老蓦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他完全地驚呆了。
在此前,他的想法是,這個江飛能擊中自己,仗着的隻是劍招的精妙,而自己境界比對方要高得多,如此一番狂轟濫炸,那就是碾壓式的、壓倒性的勝利了,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挺過去了,依靠的可能又是之前那種無形氣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