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絕啊!”
“老爺子威武!”
“睡寒先生,棒!”
……
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個插花造型,紛紛豎起了大拇指。
蔡卓傑更是連連驚歎,大喊:“巧奪天工,巧奪天工啊!”
震驚了一番後,再看看江飛,目中似乎也蘊含着不少的贊賞之意,他忍不住嘚瑟了:“看到沒有,這是我師父睡寒先生的傑作,書香流,名不虛傳吧?”
江飛笑着點了點頭,道:“這作品嘛,确實不錯。”
“那你打算給多少分?一百?還是九十九?”蔡卓傑冷笑,這回,你總該屈服了吧?
沒想到江飛隻是淡淡地說:“隻能算是不錯,所以打分,最多給個八十分。”
“什麽?”周圍的人頓時炸了。
是氣炸了!
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來頭?難道,就因爲剛剛不準許你參賽,你就在此信口雌黃?胡說八道?簡直是豈有此理!
一時間,不少人都朝着江飛開炮了。
蔡卓傑更是冷笑了:“我倒想知道,這回你的理由是什麽?憑什麽隻給我師父打個八十分?”
“我跟你說過了,插花最講究的是什麽?意境!”江飛淡淡地說,“這回,造型有了,而且很漂亮,可意境呢?沒有意境,就沒有靈魂,這個插花造型,頂天了,也就是八十分。”
“你……強詞奪理!”蔡卓傑當然不相信對方的話。
他眼珠子一轉,看到吉野的作品也出爐了,忍不住笑道,“喏,那天國鬼子的作品呢?你該不會認爲,他的作品還比我師父的要好吧?”
衆人一看,頓時不禁哄笑起來。
隻見吉野的作品極其簡單,也就是一個花瓶之上,左邊是幾根疏落的枯枝,右邊是蜿蜒伸展的黃葉,看起來有幾分蕭索之意。
這個名爲《蕭瑟》的作品,其雍容,比不上睡寒先生的《三星賀壽》;其華麗,比不上李家遠的《滿天星》;甚至,連造型的感覺,也比不上于瀚的《高山流水》。
在衆人看來,如果《高山流水》隻能打六十五,這個給六十分,已經算是滿上了。
可奇怪的是,江飛看着這一個《蕭瑟》,目光中流露出幾分驚訝之色,盯着看了很久,這才吸了一口氣,道:“這個,起碼九十分以上!唉,要被天國人橫掃了……”
什麽?
周圍的人又一次炸鍋了。
開什麽玩笑啊,這麽一個普通至極的作品,你竟然打分遠遠比其他的作品要高?你這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是吧?
一時間,各路聲音對着江飛進行口誅筆伐,各種聲讨。
看到江飛有此下場,蔡卓傑心中竊喜,讓你嘚瑟,讓你大嘴巴,這回慘了吧?哈哈哈……
江飛也不辯駁,眼看台上傑特爾經過研判,開始點評和宣布分數了,這才一揮手,道:“你們好好看着吧!等下如果我錯了,我給你們叩頭謝罪!”說着,冷冷一笑。
蔡卓傑一聽,頓時喜不自禁,大聲道:“大家都聽到了,都聽到了是吧?好啊,我們就等着這個人給咱們磕頭!”
傑特爾圍着《高山流水》轉了一圈,忍不住搖了搖頭,道:“這個作品,六十五分!”
“……”周圍人全安靜下來了。
不會吧,這家夥說的有那麽準?
于瀚忍不住了,大聲道:“傑特爾先生,我的作品有那麽差麽?”
傑特爾白了他一眼:“你這是質疑我的專業水準了?”
“啊?這……”于瀚哪裏敢啊?
這炎夏市插花協會說出去牛皮哄哄的,但在人家國際插花聯盟面前,屁都不是。
傑特爾很随意地動了動他的作品,頃刻間,“垮拉拉”地,那造型就被弄得亂七八糟了。他毫不客氣地說:“這作品爲了追求快,連接合都做不好,你讓我怎麽給高分?”
頓時,于瀚的臉變得跟猴子屁股似的,他确實有着一種虛榮心,覺得自己以最快速度将造型擺出來,這還不讓人啧啧贊歎?
萬萬沒想到的是,正因爲追求快,結果将自己也給坑了。
傑特爾這麽一說,蔡卓傑心中又是一沉:又中了!這小子,他的眼睛可真夠銳利的。
接着,李家遠的作品《滿天星》被打了六十六分,理由是:虛有其表,欠缺神韻。
這八個字的評價,跟江飛簡直是一模一樣,分數稍稍有點偏差,可饒是如此,也讓江飛又火了一把。
衆人看着他,有種見了鬼似的感覺……
這家夥,該不會是先跟傑特爾串通好的吧?
“不可能,決不可能!”蔡卓傑有點神經質地大喊起來。
他自以爲很好的兩個作品,怎麽就被傑特爾評價如此低呢?這還沒啥,關鍵是,怎麽能連評價都跟那家夥的評價一樣呢?
這家夥,那麽神啊?
“下一個,睡寒先生的作品,決不可能評分那麽低——”蔡卓傑有些竭斯底裏的。
然而,在下一刻,傑特爾已經高聲宣布:“睡寒先生的作品《三星賀壽》,評分八十!”
“呃……”蔡卓傑頓時覺得,好打臉,好諷刺。
拜托,你要說,也等一會兒再說呗,或者,你能不能提高那麽一兩分?怎麽那家夥就那麽神奇,一說一個準了呢?
此時此刻,方婷婷看着江飛的眼神簡自是崇拜到了極點。
連艾琳兒也很是好奇,她忍不住低聲問道:“你這個略懂,怕是有很深的研究吧?”
江飛聳聳肩,道:“還真的隻是略懂,那個變态藝術家曾經跟我說過,我隻學到他的半成功力。”
這……
他隻學到半成功力,卻已具備了如此眼力,如此強的鑒賞能力,可要是他全學到手了呢?
艾琳兒也忍不住很是好奇,到底這個家夥的授業師父是一群怎麽樣的神奇存在呢?這也太狠了吧?還讓不讓人活路?天賦果真是上天随意送出的禮物阿。
這邊正在莫名驚詫,那邊的人卻已經開始抗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