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卓傑繼續舔着臉,道:“婷婷啊,我這麽努力學習插花,你知道是爲了什麽嘛?”
方婷婷一愣,随口問道:“爲了什麽?”
這個家夥似乎突然對這件事熱衷起來,這讓方婷婷感到一些不對勁兒。
“爲了你啊!婷婷,你到現在爲止還不明白我的心?”蔡卓傑竟然當面大膽地說出來了。
這,算是表白還是咋的?方婷婷有些無語了。
如果是表白,有你這樣表白的麽?
她隻好聳聳肩,有些不置可否。
目光往另一邊的江飛看去。
蔡卓傑跟着她的目光,看到了江飛,這個曾經給他帶來過無盡羞辱的男人。
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了,咬了咬牙,道:“呵呵,我剛剛聽說,有個雛兒想要挑戰吉野先生,結果被衆人轟下來了,這個雛兒,該不會是那位江先生吧?”
那輕蔑的口氣,讓方婷婷聽得很不舒服,她撇了撇嘴,道:“其實,整件事就是吉野想跟江飛比試而已,你們都是後來插一隻腳過來的。”
“插一隻腳又怎麽樣?如此重要的事情,涉及到炎夏國的臉面,如果派這樣的雛兒出戰,敗了,有辱國體,那豈不太糟糕了。”
蔡卓傑終于找到機會狠狠地踩江飛一腳了。
可方婷婷不愛聽,她說道:“那也不見得這些人都能勝啊。”
“這個你就不清楚了,”蔡卓傑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道,“我聽師父睡寒先生說,當年亂野派的高手來到炎夏國,橫掃整個炎夏國的插花界,這件事,被視爲整個炎夏國插花界的一大恥辱。”
“從此以後,插花界聯手起來共同研究,不斷進行内外交流,終于在插花協會的努力下,将炎夏國的插花技術,推上了一個新台階,這一次,我們赢定了……”
聽他說得那麽笃定,方婷婷有些半信半疑的。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終于,插花比賽開始了。
這次比賽限時三十分鍾,對材料、工具等的要求沒有太多的限定,裁判是來自國際插花聯盟的外籍專家,傑特爾先生。
剛好這位傑特爾先生造訪炎夏國,也被睡寒先生他們拉了過來作爲專職裁判。
有了這麽一個外籍裁判,大家自然也更加放心了,一聲令下後,衆人全神貫注,紛紛投入到插花造型當中去了。
六人當中,這吉野反而是最爲淡定的一個。
他時而瞄瞄左邊,時而瞄瞄右邊,看起來氣定神閑的,不過,他手底下的動作也很快,三幾下功夫,花盆上的插花造型也已經漸漸顯出雛形來了。
不過,最快的還不是他,最快的是“彎月派”的于瀚。
隻過了大概十五分鍾,他的插花已經完成了。
“這一個造型,名爲‘高山流水’,他利用了蒲柳做水,麒麟掌做山,充分發揮了彎月派的風格,形成了這樣一個悠遠的意境,這實在是一個相當美妙的插花作品啊!”
蔡卓傑一副專業人士的樣子,點評得頭頭是道。
方婷婷接觸插花也沒多久,對插花也隻是一知半解,她隻是看着這個“高山流水”樣子還不錯,便點了點頭,說:“嗯,看起來挺不錯的。”
“這有什麽不錯的?”不遠處的江飛卻搭話了。
咦?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對于瀚的這個作品啧啧贊好,偏偏就有他,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話,頓時有人不服了。
蔡卓傑第一個跳出來,斥責道:“你一個才學了一年半載插花的人,你懂什麽?”
江飛回過頭來看着他,好像看着白癡一樣,淡淡的道:“你這種隻會跟風喝彩的人,好像很懂一樣,其實你根本不懂。”
“我不懂?那你說說這個作品有什麽問題?”他心裏冷笑,這麽一說,對方能說出點什麽也就罷了,要是說不出來,那等下大家就可以開噴了。
當然了,哪怕說出點什麽也沒用,隻要跟裁判說的不一樣,那也可以開噴的。
江飛搖了搖頭,道:“這個作品,看起來又快又好,但其實,他爲了顯擺,想追求速度,所以在接合的一些地方做得并不好,稍稍用力一點,這個造型就全毀了。
“像這麽簡單的問題,他身爲會長本是絕不該犯的,隻可惜,爲了顯示實力,更爲了顯擺,把自己給坑了。”
聽到他說得如此頭頭是道,旁邊的人都有些詫異的看着他。
心裏嘀咕:這家夥,還真的有點不知天高地厚,炎夏市的插花協會會長是你随便可以評論的麽?而且,還将人家貶得那麽低?
蔡卓傑冷笑:“照你的說法,你要給他打分的話,豈不是不及格?”
江飛伸了伸懶腰,道:“哪裏?像上次你的作品,我也給及格了,這個起碼也得給六十五分吧。”
周圍的人都嗤之以鼻,這個家夥,還真的給臉不要臉的,讓你打分,你還真的打了個六十五給人家呢。
一時間,那些“彎月派”的弟子們紛紛起哄,各種難聽的話都來了。
看到江飛引來了一群“敵人”,蔡卓傑自以爲得計,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
隻有江飛依然是無比的淡然。
很快,其他選手的作品也都弄好了。
這回,蔡卓傑幹脆自己不點評,而是将這個點評的機會“交給”了江飛。
“江先生,那這個呢?李家遠先生的作品,你覺得怎麽樣?”
江飛瞥了一眼那個“滿天星”,淡淡地道:“還是六十五分。”
衆人嘩然。
“這個‘滿天星’,虛有其表,散亂不堪,隻有其表,卻沒有神韻。”這是江飛的評價。
其他兩個選手的分數,也被打得很低。
再看睡寒先生的作品時,衆人都一片嘩然,那個作品,做得實在太好了。
隻見一個花籃上,赫然立着三個人形的花柱,從那顔色的搭配和配稱來看,這三人,正是炎夏國民間中最受歡迎的“福祿壽”三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