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所以聚集得那麽快,一來,估計是插花協會将吉野到來的消息傳出去了;二來,也跟當年吉野的師父橫掃炎夏國諸多插花高手有關,這些流派的弟子們,都想着要報仇雪恨呢。
吉野有些愣神了,不過,随即大手一揮,道:“你們這是早有預謀還是咋的?我今兒沒空,就不陪你們玩了。”
那爲首的“彎月派”傳人于瀚再上前一步,道:“吉野先生,不管今天你是有空沒空,我們都堅定地表達我們的決心:你,必須接受我們的挑戰!”
“除非,你給我們送一塊牌匾,上面寫着‘亂野派技不如人’,那麽我們之間的恩怨就算完了。”
“對!”身後的那些“傳人”們齊聲喊道。
“你們……”吉野被氣得夠嗆。
江飛在後面聽了,忍不住有些好笑了,都說“得意久了,報應來得快”,剛剛吉野還想着讓方婷婷這麽做,結果一個不留神,就被人要求做同樣的事兒了。
這算不算是“報應”呢?
吉野眼珠子一轉,往身後一擺手,道:“喏,你們看啊,我今天要跟這位兄弟比試。”
于瀚看了看江飛,這個穿着普通,看起來并沒有太多藝術氣息的男子,讓他不免流露出輕蔑之色,他說道:“你學插花多久了?是哪個流派的?你師父是誰啊?代表咱炎夏國出戰,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兒,一不小心,可要丢了咱國家的臉呢。”
江飛一愣神,隻好随口說:“我學了個一年半載吧,什麽流派還真的不知道呢,變态流吧!我師父不準許我說出他老人家的名字。”
“變态流”三字一出,周圍的人頓時哄堂大笑。
這家夥,還真的嫌自己不夠變态啊?還變态流?
事實上,這“變态流”之說,完全是江飛順口講的,那是出于吐槽那變态藝術大師,當年變态大師就跟他說過,藝術上的事情,要做到像“獨孤九劍”那樣:“行雲流水,任意所至”。
他當時說道:“笨徒兒啊,這世界上,總有很多人喜歡劃定門派,劃定風格,他們以後的發展,就被限定在自己畫成的圈圈裏了,我們搞藝術的,必須吸納各種風格,卻又不被這些風格所約束,‘行雲流水,任意所至’,隻要能适合自己的,能拿來利用的,就是最好的……”
在衆多師父中,唯一将江飛喊成是“笨徒兒”的人,也隻有這位變态藝術大師了。
不過,正是這種叮囑,這種囑托,江飛才在插花的領域中,真正不爲所謂的風格所約束。
故此,現在問他是啥流派,他還真的就回答不上來。
他一直認爲,變态藝術大師雖然很變态,但關于風格的這一段話,卻是實實在在的真理,這一理念,甚至還影響到了他武功修煉方面。
聽到江飛這麽說,其他人大笑不止。
笑完以後,于瀚就正告江飛,道:“對不起,你這麽個初出茅廬的雛兒,沒有資格代表咱們炎夏國出戰,請你回去吧!”
呃?
這事可真夠奇怪的,明明是我跟吉野的事兒,你們這班人橫插一腳也就算了,現在居然要讓我走?這道理上,似乎講不通呢。
江飛還沒說話,那後面的什麽書香流、亂花層的人也都在鼓噪:“小子,走吧,别丢人現眼了!”
“對啊,對啊,學了個一年半載,就以爲能挑戰天國高手了?開什麽玩笑!”
“哎呀,這世界上,怎麽總有些人不自量力的呢?”
……
各種鼓噪的聲音不一而足,而且,越來越難聽了。
艾琳兒有些惱火了,一揮手,道:“你們說這些幹嘛啊?明明是吉野約戰江飛的,怎麽現在跟你們有關系了?我們是不是自不量力,這用不着你們評論,你們靜靜地看就好了。”
“喲,這是誰啊?”
“哈,仗着長得漂亮就可以亂說話了?”
“可不是?現在是關系到國家榮辱的問題,怎麽能随便讓阿貓阿狗去接受挑戰?”
“是的,我們以前輸了,可不能再輸……”
美女總裁艾琳兒這風風火火之勢,這回兒是根本用不上了。
艾琳兒一股腦子給吉野解釋當前的形勢。
吉野冷笑一聲:“既然這些人不知天高地厚,那也好,作爲熱身,我想給你們展示一下,我亂野派的真正實力!”
“開比——”
看見吉野答應比試,這些各流派的人紛紛上前,表示挑戰的決心。
由于人數實在不少——由此可見,當年吉野的師父,還真的橫掃了不少流派呢——經過各種資曆比較,論資排輩什麽的,終于選出了五名選手與吉野對壘。
這五名選手當中,資曆最高的是“書香流”的元老,睡寒先生,他也是東海省插花協會的常任理事。
其次,是那個“彎月派”的傳人于瀚,他是炎夏市插花協會會長。
再次,是“亂花層”的傳人李家遠,然後還有兩人。
這些人的名頭說出去都大得吓死人,還獲得過國内外各種大獎什麽的,要不是這時候說出來,艾琳兒也還真的不知道,這炎夏市小小地方,竟然彙聚了如此多的插花高手,獲得過如此多的獎項。
方婷婷正在人群中張望着,突然有人擠到了她身邊,親切地喊道:“婷婷,你也在這裏啊?”
回頭一看,卻竟然是蔡卓傑。
這家夥舔着臉,沒等方婷婷回應,就不斷地介紹起台上的人來了。
“喏,這位睡寒先生,是東海省插花協會常任理事,也是炎夏市插花協會榮譽會長,他可厲害了,獲得過很多國際獎項,一度被外國人稱爲炎夏國插花第一高手,厲害吧?”
說完這一番厲害以後,忍不住吹噓道:“說了你可能也不相信,我現在正在跟随書香師父學習呢,我是他的關門弟子!”
“咦?”
方婷婷有些愕然了。
這個蔡卓傑,還真的看不出來,他竟然如此用心地去學插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