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飛承認,那一刻他的心忽然驟停了一下,因爲這個女人正是江飛的母親,夏容傾,讓江飛既恨又愛的一個女人。
恨的是夏容傾從小到大絲毫沒有顧慮過江飛的感受,爲了能夠讓江飛變得優秀,給他施加無窮無盡的壓力,報數不清的學習班,參加一次有一次的比賽,因此江飛根本沒有童年,當别的小孩在玩時,他在學習比賽,當其他的小孩在母親的懷抱中撒嬌時,江飛卻已經獨當一面,像一個成熟的大人。
一個孩子,如果太過老練、太過穩重,而失去了朝氣,童稚,那他就不算是一個孩童。
這正是江飛兒童時期的寫照,正因如此,在江飛長大以後,他才會變得如此叛逆,變爲了一個徹徹底底的纨绔惡少,說到底全都是夏容傾把他逼成了這樣。
江飛理解夏容傾,總是盡全力去完成她所布置的任務,可是夏容傾卻從來沒有理解過他,那個時候他還隻是一個孩子啊,卻活得比一個成年人還要累還要痛苦。
江飛遠遠望着夏容傾,竟然在那一刻失了神,身體抽搐了一下。
林曉雪就坐在江飛的身邊,她能夠清楚地感受到江飛的異常,她用手掌緊緊抓住了江飛的手,讓其感受到來自于自己的溫暖。
“沒事,有我在。”
這讓江飛心中一暖,江飛沖着林曉雪微微一笑,從保時捷上下來,昂首挺胸地站立于夏容傾面前。
“媽,好久不見,你還是如往常一樣,氣勢逼人。”
夏容傾冷着臉站于江飛面前,渾身所流露出來的強大氣場,讓人不禁心底一涼,尤其是在保時捷上坐着的林曉雪,更是被壓得擡不起頭來。
在這一刻,夏容傾就好比課堂上嚴厲的老師,而林曉雪卻像一個犯了錯的學生,不敢擡頭與之注視。
而在夏容傾的身旁則站着西門雨甯,此刻她的臉上遍布着嘲諷的微笑。
“江飛,驚訝嗎?”
江飛冷笑道:“别以爲你把我媽搬來,我就會娶你,這根本不可能。”
夏容傾冰冷道:“小飛,你這是在違背媽媽的意志嗎?”
“媽,抱歉,我已經長大了,不會再像小時候一樣聽從你所說的一切,我已經有了認知是非的能力。車上坐着的林曉雪,是我現在的老婆,更是您以後唯一的兒媳婦,并且我們兩人還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名叫江小兔,您要不要看一下?”
“她不配。”
夏容傾霸氣側漏,高傲地擡着頭顱,仿佛一位驕傲的女帝,俯視蒼生。
“你在說誰不配?”
“林曉雪和江小兔,一個賤人,一個孽種。”
“媽,你這些話說的太過分了。”
“他們林家一個天海市不入流的家族,談何配得上我們江家高貴的血脈?”夏容傾冰冷的眼眸凝視林曉雪,這讓林曉雪陡然間感覺身後一涼。
“别以爲和江飛有了女兒,你就能夠攀上我們江家的高枝,我有的是手段讓你們兩人離婚。”
江飛铿锵有力地說道:“媽,我是絕對不會和曉雪離婚的。”
“癡心妄想,我心裏唯一認定的兒媳婦,隻有西門雨甯,現在立馬跟我回江家,和小甯結婚。”
“媽,你爲什麽非要逼我不可?”
“不爲何,隻因爲你是我夏容傾的兒子,你注定要挑起江家的大梁,成爲江家下一任家主。”
“但是那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從小到大你隻是按你所想的,來改變我生活的軌迹。可你真正想過我想要的生活是什麽嗎?”
“沒想過也不會想。”
“看來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談的。媽,你回吧,想讓我與西門雨甯結婚,除非我死。”
夏容傾告誡道:“我最後再說一遍,跟媽回去。”
“曉雪,咱們走。”
江飛帶着林曉雪打算離去,然而就在此時,夏容傾猛然出手,身形如同高空飛翔的鷹隼一般,撲騰出去,伸手掐住了林曉雪的脖子,把她單手拎在了高空中。
饒是江飛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夏容傾竟然會隐藏的如此之深,以前夏容傾從來沒有暴露過自己的武術功底,可是這時對自己的兒媳婦下手,卻沒有絲毫留情,直接動用了自己的最強實力。
更爲令江飛驚詫的是,他竟然看不出自己母親夏容傾的實力,也就是說,要麽夏容傾修煉了可以隐藏自己實力的功法,要麽就是夏容傾的實力比自己高。
但無論是哪一種,都讓江飛暗自一驚,他以前隻知道江家人都很害怕夏容傾,卻不知道爲什麽。
到了此刻,江飛心中豁然開朗,那些江家人肯定是害怕夏容傾的實力。
“跟我回家,否則,我就殺了她。”
夏容傾說話永遠都是那麽簡短,仿佛和别人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一樣。
“媽,放開曉雪,她可是你的兒媳婦。”
林曉雪被掐得臉色通紅,喘不過氣來,抓着夏容傾的胳膊掙紮,可是卻無濟于事。
“咳咳!媽,我到底是哪裏錯了?你幹嘛要如此對我?”林曉雪艱難的說道。
“别叫我媽,你不配。”
西門雨甯就靜靜的站在夏容傾的身後,臉上蕩漾着得意的微笑。
讓你跟我搶男人,活該!
江飛語氣森冷道:“媽,放開曉雪,别逼我跟你動手。”
“可以,但前提是你要跟我回家。”
江飛緊握着右拳不停顫抖,胳膊上的脈絡清晰可見。
“媽,抱歉!”
江飛終于動手,身形化作一道閃電沖出,以雷霆之勢抓住夏容傾的右手腕,一道靈氣刺激夏容傾的周身穴位,讓她失去力氣。
經過這一招試探,江飛可以肯定夏容傾隻是修煉了隐藏實力的功法,并不是如他所想那般實力比自己還要強大。
林曉雪從夏容傾手中掙脫出來,倒在了江飛的懷中,眼眶微紅,臉上梨花帶雨。
夏容傾冷漠道:“廢物,隻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