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奉的助理詢問。
朝奉看向車窗外,淡然的說。
“接下來,咱們要去洛城,那個地方,可是張易這小子的根基之地。毀掉他,自然要從那個地方開始。”
“洛城?可是,墨塵一直都在洛城的。”
助理很清楚,并非以前朝奉不知道,張易的根基在洛城。其實,朝奉一直都知道,隻是,墨塵一直在洛城的暗處,護持張易的後方。
朝奉曾經多次派人過去,對張易身後的家人等等,進行暗中刺殺,但這些全都被墨塵給攔截了下來。
一年多以來。
刺殺的次數,不下百次。
但沒有一次成功的,墨塵對于洛城張易後方的防護,如同擺了鐵桶陣一樣,雖然知道墨塵在洛城,卻即便連朝奉,都不知道,墨塵具體在什麽地方。
“墨塵在洛城,此事我當然知道。但是,就因爲他在洛城,墨門暗部的總部在洛城,我們就什麽事都不做了嗎?”
朝奉如此反問了一句。
“可是,我們對洛城的刺殺計劃,從來都沒有停止過。但是,一次都沒有成功……”
助理的話還沒有說完,旁邊的朝奉則說。
“那是因爲,那些事,本來就是在小打小鬧。我要用那些事情,去麻痹墨塵,讓他覺得,我,墨朝奉,隻是個無能之輩。有他在,洛城就是一個鐵桶陣,我墨朝奉就無法侵入洛城,無法動搖他張易的根基。”
“這次,我要親自去洛城,與墨塵一較高下。”
墨朝奉的這些話,讓他的助理有些震驚。
畢竟,在他的助理看來,墨塵也非一般人。
如果真的去洛城決戰,真的能赢嗎?
“是不是覺得,我赢不了?”
墨朝奉估計這麽問了一句。
助理自然不敢回答這話,他隻是說。
“朝奉大人,您肯定能赢,隻是,我們還沒有對此事做出一個完整的計劃。我們需要回北城,做一個詳細的計劃策略。”
可是,聽到這話,墨朝奉卻笑了起來。
“不,你覺得,我會輸。”
墨朝奉說完這話,讓旁邊的助理臉色一變。
“我……我沒這個意思。”
“放心,我不怪你,這本來就在我的計劃之中。連你都覺得我赢不了墨塵的時候,他墨塵才會覺得,自己現在的勢力,比我墨朝奉強大了數倍。人居高而自傲,誰都擺脫不了這個魔咒。”
“他墨塵,不是神,他一樣如此。”
墨朝奉說着,這一切,仿佛都是他在編織的一張大網。
旁邊的助理,臉上的表情就更意外了。
“這麽說,朝奉大人,您這半年來,所有的計劃,全都是在演戲,讓别人認爲,朝奉大人您的實力已經跟不上時代,已經很弱了?”
“甚至,有些人認爲,您都已經失蹤沒落了,對嗎?”
這些話,放在以往,助理是完全不敢問的。
可現在,如此看來,這恰好就是墨朝奉的高明之處。
墨朝奉聽到助理如此說,他微微點頭。
“不錯,正是如此。”
“如果不是這個計劃,你以爲,紅刃他們那些人,能夠一直在我的手下,待在現在嗎?不,他們真的該好好感謝,我的這個計劃,否則,可能在半年前,他們就已經在我的計劃之外了。”
助理點頭。
原來,渝城今天發生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偶然。
這些,是墨朝奉早就已經計劃好的,他們就在今天不死在渝城,一定也會死在其他地方,他們隻是炮灰而已。
“還有,您告訴陳邪,龍玺玄鐵的秘密,并暗中給陳邪和白石鶴之間,牽了那條線,爲的就是讓陳邪,以北境爲根基,站在最耀眼的地方,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如此,就可以以他的光芒,來掩蓋大人您的龍玺鬼印計劃,是嗎?”
助理這麽詢問,即便是朝奉的助理,有很多事情,他也都是不知道的。
“不錯,是這樣的。”
“龍玺玄鐵,隻是龍玺鬼印形成的原料而已,它的力量,很一般。紅刃他們,以爲自己有了龍玺玄鐵的力量,就認爲自己天下無敵了?就可以居功自傲了?這些人,根本不配做我朝奉的手下!”
朝奉說着,旁邊的助理,若有所思。
墨朝奉的餘光,掃了助理一眼,嚴重多了幾分狐疑之色。
“那還有唐柏呢?”
“您爲什麽要幫他,去提升自己的實力,還送給他一個高手,毒刺。這個人,雖然在西境有些作爲,但是,卻栽在了唐家。這一步,看起來,好像也是一部非常失敗的棋。朝奉大人,您幫他,豈不是也浪費了資源?”
助理似乎越來越有興趣,繼續詢問。
“唐柏,本就是個廢物,我幫他,自然也是爲了這個計劃,墨塵早知道此事,他肯定以爲,我的實力不濟,已經開始拉攏西境那些雇傭集團的勢力了。實際上,這一步棋,也隻是一步虛棋而已。”
墨朝奉話到此處,臉色詭異,盯着助理詢問。
“你聽到這些,是不是很吃驚?是不是,想要立刻找一個地方,那這些消息全部傳遞出去?”
助理聽到這話,臉色突然一變。
他意識到,自己剛才問的問題實在太多了,這已經打破了常規。
但是。
他在朝奉的身份,一直都在調查這些事情,而這些事情對于他的誘惑力實在太過強大,以至于剛才,他在詢問的時候,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他甚至,忘了,墨朝奉此人多疑。
話問到這裏,墨朝奉若是再不懷疑,那才不正常。
助理知道,他瞞不住了。
他剛才,在手機上,編輯有代碼,他嘗試着想要把那些代碼發出去,可是,點了發送之後,卻是發送失敗。
“你不必嘗試了。”
“車上的屏蔽設備,我早就已經打開了。既然我都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你以爲,你還能給墨塵傳遞消息嗎?”
墨朝奉盯着那助理,反問。
助理臉色慘白,他沒想到,墨朝奉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
這種時候,再隐瞞,已經是欲蓋彌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