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小子，你懂沉香嗎，敢在這種場合下亂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不好意思，齊先生，我還真沒有亂說。你可以嘗試一下，現在還能不能跟那個海外的富商聯系上？還有，有空你也可以上拍一下試試看，看你1000萬的價格，能不能拍出去？如果你上拍過，我猜一下，起拍價标了幾千萬，最後，東西流拍了，但是，你照樣得付給人家委托費用，因爲你這個奇楠沉香太珍貴，所以，人家可能收了你幾百萬的手續費，沒錯吧？”
張易的這一番話，讓齊襄陽都愣住了，就好像張易調查過一樣，他說的情況，跟齊襄陽之前的經曆一模一樣。
有好幾個拍賣行聯系他，都是這樣的，到現在爲止，齊襄陽手續費都已經砸進去快1000萬了，鑒定證書也有一大堆。
那個海外的商人，齊襄陽也嘗試着聯系過。
因爲這塊沉香被一些拍賣行鑒定爲奇楠，所以，他想從那個海外的商人那裏再買沉香，隻可惜，那人聯系不上。
所有的事情，全被張易說中了。
見齊襄陽不說話，張易微微一笑，他繼續說。
“都被我說中了，是嗎？這種騙人的套路，我見多了，齊先生您這是吃藥了！3萬塊錢都不值的東西，被您當寶，1000萬給拿下來，還覺得人家給優惠了很多，典型的被騙了，還幫人數錢的二憨憨！”
齊襄陽一聽這話，瞬間暴跳如雷。
他站起來，指着張易說。
“你說什麽呢？你個小娃娃懂什麽？我這塊絕對就是頂級的黑奇楠，你不懂的話，就不要胡亂說話！”
張易一笑，反問。
“黑奇楠？齊先生，在沉香行業裏，根本就沒有黑奇楠這個說法，這個名詞，不過是爲了騙人賺噱頭編出來的！隻不過是老料發黑的沉香而已，就是很普通的惠安系沉香！”
“奇楠香成因奇巧，它是中空香樹，密香樹種，被螞蟻或野蜂築巢其中，蟻酸，甘露或野蜂的石蜜，蜂槳被香樹活體的香腺吸收，并結合了一種特殊真菌逐步生成的。”
“這種過程經不斷累積，導緻香樹從根部或某個枝幹部位折斷，俗稱倒架，被埋在土中，其寄生真菌和樹脂不斷吸收合成，曆經百年甚至千年，直至被香農掘出，因此奇楠沉香異常珍貴，難得。”
“如果你不信的話，你完全可以取下來一絲，點燃試試，如果是奇楠沉香，隻要一絲，就能夠讓這整個包間裏，香氣四溢，令人神清氣爽！”
話到這裏，齊襄陽似乎也真的跟張易杠上了。
雖然是花了1000萬的東西，但是，他也要取下來一點兒，試試看，好讓張易閉嘴！
證明他張易不過是徒有虛名！
齊襄陽起身，親自從那塊“黑奇楠”上邊取下來了一絲沉香。
旁邊的手下，将其安置在旁邊的盤子上，然後，将其點燃。距離近的，的确有些香味，距離稍微遠一些的，兩三米之外的，香味兒就很淡了。
這香料，甚至還不如齊襄陽家裏以前花十幾萬買的那種老料。
所以。
說它是奇楠，完全不可能。
很顯然，齊襄陽被騙了，這也是他後來跟那個富商聯系不上的原因，也是那些拍賣行給他證書，給他自信讓他上拍騙他手續費的原因。
驗證之後。
齊襄陽的面子就更挂不住了。
他沖着他的手下，吼了一句。
“行了，把這東西拿回去吧，我不是讓你拿真正的奇楠，怎麽拿了這破東西？”
他這麽說，自然是在給他自己找台階下。
張易倒是要看看。
接下來齊襄陽還要幹什麽？
他怎麽讓張易和他齊襄陽的女兒在今天訂婚！
程虎對這奇楠沉香的争論，完全不感興趣。
方正坐下來，程虎就是吃肉，喝酒，感覺特别的舒坦，就是他一直期待的活動筋骨的時候一直沒到。
對于沉香的事情。
齊襄陽非常的生氣，也非常的不服氣。
他今天就跟張易杠上了，不管怎麽樣，一定要讓張易知道，什麽才是大家族的底蘊？他張易不過是個三線小城市的小家族，沒有資格拒絕他齊家的要求，如果非要鬧的魚死網破，也要讓張易知道，那麽做的嚴重後果！
你張易不是做古董的嗎？
那我齊襄陽就讓你張易好好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古董收藏家！
就不說家裏的重器了，單單是他齊襄陽今天帶到酒店來的那幾件古董，就一定讓張易大開眼界，讓他知道，什麽是差距！
想到這些，齊襄陽的優越感就又一次來了。
他坐下來。
又看起來心平氣和的跟張易說。
“張先生，實在是對不住啊，都是我的人辦事不利，你看，我讓他們從家裏拿那塊奇楠沉香，誰知道，他們拿錯了，居然拿了個我讓他們辨别奇楠沉香真假的反面教材。當然，也不能怪他們，家裏收藏的名貴沉香實在太多，年輕人看不懂，認不準，也不奇怪。”
“下次啊，下次張先生您一定要到我們齊家去，我一定讓張先生您見識一下，我們家的那塊奇楠沉香，體量比這個還大得多，品相上，比你那拍賣會上的要好！你那塊，拍了幾十個億，我那塊兒，幾十個億我也不賣，那是非賣品！”
其實，張易根本沒在聽這些無聊的話。
那齊襄陽卻說的頭頭是道。
話到這裏，他頓了頓，繼續說。
“這個……張先生，我記得，你們張家以前是個三線城市的小家族，後來，好像因爲什麽事，你們張家敗了，就剩下一個别墅老宅，對嗎？”
“這跟你無關！”
張易看了齊襄陽一眼，要不是給程虎找熱身的機會，張易真不想跟着齊襄陽待在一塊，這老頭說話太惡心了。
齊襄陽幹笑一聲，低聲嘟囔。
“人就得誠實一些，有些事，是真的就該認。”
“不過，我記得，後來，好像你有做了一些小生意，還在海外倫市鬧出了一些動靜來，還是有點兒本事的啊！哦，對了，這話說着說着，就跑偏了，小張，我記得，你好像是個做古董出身的，我這兒有一批古董，能不能幫我上眼？”
齊襄陽好像還沒把他的優越感找足，所以，還想用古董表現他的優越感。
“你們幾個愣着幹什麽，趕緊的，把我那幾件古董都拿過來！都小心點兒，那棵都是千萬以上的物件，壞了你可賠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