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也不理會他。
而唐大元嘗試着要起來,但起不來,索性就不起了,就繼續問張易。
“張大師,你幫我分析分析,陸醫生是不是生氣了?可是,她不讓我帶她去,她生哪門子氣啊,你說是不是?”
張易也沒回答唐大元。
他想起了已經失蹤很久的夏千尋,到現在爲止,還沒有她的線索。
隻要想起這個,張易的心就很沉。
也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還好?
到了一品樓。
陳叔拿過菜單,照着菜單上最貴的菜點了很多,唐大元在旁邊伸着腦袋,那表情,那叫一個心疼。
“卧槽,老陳,你悠着點兒!”
陳叔根本不理會他,平日裏那些不舍得點的菜,這次都點了。
到包間裏坐下來。
唐大元看着陳叔,他說。
“老陳,你這宰人也宰的太狠了一些。”
“宰的就是你!”
陳叔一點兒都不客氣的說道。
“你這人,脾氣怎麽這麽怪啊,我又沒得罪你!算了,不說這個了,咱們說正事!”
唐大元清了清嗓子,似乎真的準備說正事了。
“還是陸醫生的事?我們可幫不上忙!”
陳叔沒好氣道。
“不是,我請兩位吃飯,并不是爲了陸醫生的事。是……是我手上有一批好古董,想着請二位老闆幫我出手,最好能在這次拍賣會後搞一個那什麽附加場,你們看可以嗎?”
唐大元的表情也正經了起來,看來,他還真有要事。
“附加場的确可以,可以借勢,但是,你手上的這筆古董得足夠好,足夠驚豔才行!”
張易這麽說道。
陳叔了也點了點頭,他看向唐大元,問。
“你去了海上,難不成又搞了一批海撈瓷?”
“沒錯,我在那邊伐木的時候,那些活都是工人們來幹的。我一直在島上,那不也閑的蛋疼嗎?所以,剛好我去的時候,船上帶有一些最前進的潛水設備,沒事的時候,就下海随便玩了玩,誰知道你們猜我發現了什麽?”
唐大元賣起了關子。
“發現了什麽,你說啊!”
陳叔催促道。
“海島上有一個島中湖,這個張大師知道,我們當時在島中湖的旁邊發現了一個死人,背着一包海撈瓷,也就是上一批洪武瓷。這次,我從島中湖直接深潛下去,在一個更深的地方,我發現了幾個死的很詭異的人,他們身上,都帶着一包洪武瓷。”
話到這裏,唐大元的臉色變得很凝重,似乎當時那些人的四項的确很可怕。
“那幾個人身上穿的衣服,更島中湖旁邊那個人的潛水服是一樣的,估計是一批人。我發現他們的時候,就看到,他們一個個都是倒着紮在水底,脖子上一條說不清楚是鋼絲還是樹根什麽東西,總之,被海蟲包裹的很嚴實,海蟲附着的也很厚,我用刀剝都剝不下來,那繩子的下邊還系着個金屬疙瘩,他們好像就是那樣被沉入海底才死掉的。”
“算了,不說他們了,他們的死相,真的是太吓人了。我當時覺得,那些洪武瓷不應該就那麽留在異域海底,就把他們身上的背包全都給卸了下來。不過你們放心,我雖然拿了那些人的東西,但是,我也取了他們身上的一件普通物品,給他們每個人都搞了一座衣冠冢,也算給他們一個能夠安息的地方。”
“對了,現在,那一批海撈洪武瓷,估計有一百多件,就在賭石齋倉庫裏,你們看,能不能上拍?”
唐大元這麽問道。
原來是因爲這件事情。
公海打撈的東西,走一走關系,上拍的問題并不大。而且,這些清一色都是洪武瓷,還有很鮮明的特色,作爲木料拍賣會的延續,不成問題。
“沒問題,可以上拍。不過,手續的事情,要及早向文物單位審核備案!”
陳叔說道。
唐大元聽到這話,非常高興。
一百多件洪武瓷,那可不是小數目,随便一件一兩千萬。一百多件,總成交額說不定會破百億的,這很恐怖。
張易終于明白了,爲什麽出發之前,唐大元極力要求要出海,估計他就有繼續打撈的打算,要不然,他那船上也不會直接帶着先進的潛水裝備。
還有,他反常的請張易和陳叔吃飯,還是到一品樓吃飯,原來是有大生意。
當然。
專業無可厚非。
能夠拿到那些洪武瓷,也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這是唐大元的财運,也是他的能力。
“還有一件事,張大師,是跟你有關的!”
唐大元說着,又拿出了一個袋子裏,袋子裏裝着一個防水的文件夾。看起來很老舊的樣子,裏邊裝的是一個老式的黑皮筆記本。
在遞給張易之前,唐大元還有強調了一下。
“張大師,你打開這個筆記本之前,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
“啥意思?”
張易問道。
“就是……這筆記本裏邊的内容,很可能颠覆你的想象,說真的,我當時看到這筆記本裏内容的時候,也挺吃驚的!”
唐大元繼續這麽說,他越是這麽說,約讓張易和陳叔好奇。
張易拿過筆記本,看了唐大元一眼,然後,将那個防水袋子給打開了。其實,防水袋子很不結實,上邊的密封條稍微一碰,就有要碎掉的迹象,風化的很嚴重。但是,這種特制的袋子,防水性能很不錯,就算有風化,裏邊的黑皮筆記本也還算完好。
袋子放在一邊。
張易拿起筆記本,翻開了第一頁。
上邊以碳素筆寫着幾個字。
“考古筆記”。
另外,下邊還有署名和時間。
署名是,墨塵,時間,1954.7.6。
單單是這個,就已經足夠讓張易驚訝了,第一點,是張易看到了墨塵,也就是張易舅爺的名字,這是張易舅爺的考古筆記?
還有,時間是1954年夏天,五十年代?
張易的舅爺墨塵,看起來是個中年人,大約五十歲左右的樣子。如果54年的時候,他就已經去海上做過考古,那麽他現在,應該是多少歲?
這筆記和墨塵之間,完全就是相悖的。
兩個人雖然同名,但是,張易覺得,他們應該不是一個人。否則,這件事情就根本沒有辦法解釋清楚,更不合理。
張易看向唐大元,問。
“老唐,這筆記本在哪兒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