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人,平日裏沒事,喜歡穿着普通人的衣服,到古玩攤上撿漏。
買過不少東西,但是,他從沒買到過真的,因爲,他是完全不懂。
但今天,他是真撿漏了。
比古玩撿漏還要刺激,還要過瘾!
“帶走!”
蝾螈一聲令下。
他手下的人,立刻把張易給綁了起來。
墨門、未來的大先生,還有,連這個蝾螈都知道張易的奶奶墨蘭,這是怎麽回事?這些事情,在張易的腦海之中回蕩着。
未來的大先生是張易,現在的大先生肯定就是墨塵。
曾經,在碧湖山莊,墨塵說過。
“當年出世,如今隐世,時代不同,墨家存在的方式不同,不過,墨家依舊是墨家,從未發生任何改變!”
現在,張易終于知道這句話的意義了。
之前,墨塵一直都沒有告訴張易,隻是因爲,時機不到。
在那時候,一個有唐門、有北境、有雨林、有墨門的世界,張易可能無法接受,但是現在,這一切都漸漸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張易知道,他們不是不存在,而是以自己以前的眼界和經曆,根本沒有資格看到這些。
即便在這一刻,張易也隻是借助未來大先生之名,窺探到了這個世界的一角而已。
隻有當然真正有資格,成爲那個唯一可以繼承大先生之位的人,他才算是真正的走進了這個世界。
這才是張易要走的路。
當然,在以前,墨塵完全可以直接把這些告訴張易。
可他沒有那麽做,但他也不是爲了故意隐瞞。
如果把這一切直接告訴張易,或者,直接将他引入這樣一個普通人都無法看到的世界,他接受不了,也掌控不了任何東西。
确切來說。
過去發生的事情,都是墨塵在用一種很自然的方式,去給張易足夠的曆練。
沒有足夠的曆練,既然他被定爲未來的大先生,将來,他也沒有資格走上那個位置。就算他被擡上去,也沒有人會服他。
一個身份,遠遠不夠。
張易需要的是厚重的底蘊。
想到這裏的時候。
張易自言自語。
“舅爺,我給你丢臉了!”
緊接着。
他左右看了一下,雖然有傷在身,但是,張易的實力還在,他一手的拳頭緊握,頓時發力,瞬間将捆住他的繩子掙斷。
嘭地一聲響。
吓得他旁邊那幾個雨林的人一大跳。
所有人都盯着他。
而張易的目光,則已經放在了前邊一個人的身上。
他的腰間有一把匕首,一種特别打造的軍刺,張易咬牙,以極快的速度沖過去,從那人的腰間拔出了匕首。
然後。
匕首一挑,身上的繩子,就全都脫落了下去。
雨林的人眼看着張易掙脫了控制,他們立刻擡起槍,對準了張易。
但是。
蝾螈下過令,張易要留活口,要是死了,不但沒用,還會招來很大的麻煩。而張易雖然不太清楚蝾螈這命令的原因,但是,知道他留着張易還有用,就完全可以利用這一點,來沖破雨林這些人的包圍。
墨宋的情況,實在不能拖了!
張易見這些人隻是舉着槍,也不開槍。
他面色一愣,快速的掠過去,沖進了雨林中這些人的人群裏。在他沖過去的過程中,随手匕首寒光一閃,帶走了兩條人命。
而且。
他現在在人群裏,雨林的人想開槍也沒有空間。
最可怕的是,張易正在瘋狂沖向蝾螈,他似乎準備來一個擒賊先擒王。
有幾個人立刻擋在了蝾螈的面前。
後邊幾個人也玩起了匕首,沖張易撲過去,但是,張易反握匕首,身手極快,靠近他的人,很快就倒下了。
他看向蝾螈,冷冷的說了一句。
“我倒要看看,你的實力怎麽樣!”
語罷。
張易再沖過去。
那幾個人拼命擋着,近距離他們開不了槍。
所以,他們也開始用匕首,但是,和張易拼匕首,這些人還遠遠不夠格。張易突破幾個人的方向,放倒了幾個人,終于把軍刺架在了蝾螈的脖子上。
蝾螈想要後退躲開,張易冷喝一聲。
“别動!”
蝾螈不敢動了。
他似乎很害怕,整張臉好像都在抖。
那些人看到張易已經把刀都架在了自己老大身上,一個個全都慌了,他們所有人都拿起了槍,前邊的拿起了匕首,對着張易。
張易回頭,冷聲一笑。
“你們可以開槍試試,看你的槍快,還是我的刀快!”
說完的時候。
張易輕咳了一聲,他努力的忍住,甚至,把一口血給生生的咽了一下。他與唐浩對戰的時候,受的傷很重,此時還能打,靠的全都是不想讓大先生丢臉的信念。
這信念就是一根弦,不能松掉!
“來啊!試試看啊!”
張易又沖他們吼道。
那些人不敢動,誰敢拿自己的老大開玩笑。
所以,情況一下子又僵持了下來。
“你們所有人都離開紅柯林場!”
張易又說道。
人太多了,以張易現在的傷勢,恐怕撐不了多久。現在蝾螈被掌握在自己的手裏,還有戲,一旦張易撐不住,就完了。
蝾螈的臉都在抖,這個人的膽量看起來并不大。
他能做森蚺和刀疤的對手?
這讓張易有些疑惑。
“走啊!你們所有人,都立刻離開!”
蝾螈似乎也忍不住了,被刀頂着脖子的感覺,他實在是有些受不了。
“趕緊走,你們要讓他殺了我嗎?立刻滾蛋,滾的越遠越好!”
蝾螈努力的吼着。
幾分鍾後。
雨林的人真走了。
接着。
撲通一聲。
蝾螈沖着張易,直接跪了下來。
連張易都有些懵了,這是要唱哪出啊?堂堂一個雨林頭目,骨頭這麽軟,好像也沒有任何勢力,直接就跪了?
“張易……不,張先生,您别誤會,我不是他!”
蝾螈奮力說道。
“不是誰?”
張易的匕首,依舊壓在蝾螈的脖子上。
“我……我不是蝾螈啊,我是假的!”
他說着,立刻把自己的墨鏡給摘了下來,可實際上,張易也并不認識蝾螈,也沒從森蚺刀疤那裏看到過他的照片。
“您不信啊,我真不是真的,沒人見過蝾螈的,他這個人有很多替身的,我就是一小頭目,不管事的,我就是聽到這邊有點兒小道消息,想要過來試試看的。這年頭,在雨林混,你拿不出一點兒業績,是會讓人趕出去的!我……我真不是他,是蝾螈老大下命令,讓我們出去辦事的時候,頭目都要自稱是蝾螈的!真的,我沒騙您!”
蝾螈奮力的解釋着,看起來,他的話,好像并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