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虎跟随着張易他們,一同上了那邊的救護車。張易協助醫護人員将唐大元也送上車,然後,他下意識的注意了一下原本躺在那邊的唐麒麟。
地上的血迹,剛剛被雨水沖刷開。
人不見了。
看來,他應該是趁亂逃走了。
其實。
在救護車走後。
旁邊的林子裏,唐麒麟扶着牆壁,艱難的站着。
對于他來說,在唐門重出之後,他的第一次執行任務,是徹底失敗了。他刺殺張易,張易卻并沒有結果了他的性命以除後患,這唐麒麟并不會對張易有多感激,最讓唐麒麟在意的,其實是那個光頭,唐大元。
唐麒麟記住了他的名字。
唐麒麟很清楚,并不是所有的唐家人都知道唐門秘密唐的。
能夠知道唐門的秘密,這豈不是就可以說明,他很有可能就是唐門中人?
唐麒麟腦海裏,時不時的浮現出,唐大元剛才的怒吼聲。
“叛徒?你特麽懂個屁!”
“你給老子記住,唐家人沒有資格對老子說那兩個字!”
還有他當時的表情和眼神……
唐麒麟自言自語。
“他到底怎麽回事?”
“唉……算了,不想了,跟我有什麽關系……”
自言自語幾句,唐麒麟瘸着腿,往另外一邊雨簾深處的黑暗之中走去。
那背影,看起來很是落寞。
此時。
另外一邊。
救護車上。
車子行駛的過程中。
有醫護人員戴着口罩走過來,說是給車上的人做個簡單的檢查,看一下他們的傷勢情況。
隻是。
到程虎的時候,那白大褂卻被程虎給拒絕了。
“我沒事,不必檢查!”
見此。
張易感覺有些奇怪,所以,他就勸說。
“阿虎,你還是給醫生看一下吧,剛才你也受傷了……”
而程虎則看向張易。
一開始他并沒有說話,隻是,他的那種眼神有些奇怪。
而後,他又簡單地道了一句。
“真的不用!”
那邊的江姝有些擔心,她似乎也想說什麽,但是,說實話,程虎表現出來的冰冷的氣勢,讓她有種難以靠近的感覺。
她張了張口。
沒有能夠把話說出來。
這時。
方才的那個白大褂,又從旁邊拿出了一個醫藥箱。
他對前邊開車的師傅說。
“停下車!”
前邊開車的師傅,點了點頭。
很快。
急救車減速,緩緩地靠路邊停了下來。
拿着醫藥箱的白大褂,跟張易他們一行人說。
“剛才我已經檢查過了,其實,大家的傷勢情況都還好,出血的情況也都比較輕。不過,有些傷口是非常深的,鑒于這種情況,建議大家提前打破傷風針,以避免破傷風!如果傷口感染,再引起破傷風什麽,就不太好了……”
說着,那白大褂已經開始和另外一個人一起準備藥物。
隻是,剛才那白大褂說的話聽起來不像是建議,倒像是命令的語氣。
藥物配好之後。
其中一個白大褂,拿着注射器,竟先朝着江姝那邊走了過去。
“打在胳膊上就可以的,小姐,請把你的衣袖翻起來,很快就好了!”
他看起來很耐心,很有親和力地勸說着。
江姝倒是沒有多想。
她此時,甚至還在想程虎爲什麽不讓醫生檢查?因此,她一邊想着别的事情,一邊就翻起了自己的衣袖。
夏天的衣服,還是很方便的。
不過。
在那白大褂的注射器,快要刺上去的時候。
張易卻突然喊。
“慢着!”
那穿着白大褂的人,愣了一下,他看向張易。
微微一笑,他問。
“這位先生,您有什麽問題嗎?”
張易想了一下。
他說。
“我……我沒什麽問題,就是……我身上的傷勢好像更重一些,我擔心會感染,要不……你先過來給我打針?”
話到此處,張易還又故意解釋了一句。
“我就是張易,就是剛才撥打120急救電話的,您應該知道的。”
這話說出來。
那穿着白大褂的人,臉上的表情稍稍一變。不過,那種表情的變化,很快就被他臉上的微笑給掩飾了下去。
穿白大褂的人,看着張易。
他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啊!你應該早說的,你說的沒錯,我剛才看了,你的傷勢看起來的确挺嚴重的,那我先給你打針!”
說着,那個白大褂就朝着張易這邊走來。
到張易旁邊的時候,他又蹲下來,讓張易翻起了右邊的衣袖。
張易照做。
不過,在準備下針之前。
張易在他旁邊,低聲問了一句。
“你到底是誰?”
那人被問得一愣,手上也不由得一頓。
“我……我當然是醫生!”
張易卻是冷哼一聲。
“醫生?你以爲你能騙得過我嗎?”
“你這話什麽意思?我聽不懂!”
穿白大褂的人假裝不懂,甚至,還露出了一臉疑惑的表情,看那表情,就好像是在說,張易這是在胡攪蠻纏。
“你剛才說了,這針是破傷風,對吧?”
張易問。
穿白大褂的人點頭。
“沒錯,的确是破傷風針啊,這有什麽問題嗎?你身上有那麽多傷口,如果不打破傷風的話,以後傷口感染,嚴重的話,搞不好會癱瘓的!這可不是我在危言聳聽,你可以自己查的,這都是經過科學論證的!”
“是嗎?可我江姐身上根本就沒有傷口。她身體虛弱,是因爲窒息引起的休克造成的。剛才你卻要先給她打破傷風,這是什麽意思?”
張易盯着那白大褂繼續反問。
“實在不好意思,唉……剛才是我搞錯了……不過,你們其他人身上,都有比較深的創口,這破傷風必須及時打上!”
說着。
那穿白大褂的人,就要動手給張易打針。
不過。
張易擡手,一把拿住了他的手腕。
以張易現在的力量,捏住那人的手腕,那人拿着注射器的右手,根本無法動彈。
他咬着牙,希望将那一針刺上去。
可是,他的力量根本無法跟張易相抗衡。
看那白大褂的樣子,根本不像是要給人打針救人,而像是在謀殺。
“怎麽了?就那麽想給我張易挨這一針?這注射器裏,恐怕不是什麽毒藥之類的東西吧?要不然,你自己試試?”
張易問道。
“你這個人,怎麽不聽話呢?”
那白大褂生氣的問道。
張易沒有說話,手上發力。
對面那人的拿着注射器的手,一下子被張易給翻折了回去,對準了他自己。
面對這樣的局勢,白大褂就有些緊張了,随着他的右手一點點靠近他自己的胸膛,他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