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說完後,又看向唐大元。
他對程虎吩咐說。
“阿虎,你先給他處理一下傷口吧!”
其實。
唐大元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是十分痛苦的,畢竟,他腿上的傷勢也确實不輕,傷口入了皮肉深處,如果不及時處理,會血流不止,也有可能感染。
但是,唐大元卻是果斷地擺了擺手。
“還是算了吧,我自己來!”
從他說話的語氣看來,他對墨塵似乎是有偏見的。
見此,張易也有些無奈。
也不知道,他和墨塵之間,到底有過什麽過節。
然後。
張易隻得扶着唐大元,到旁邊小心翼翼地坐下來。唐大元甚至還自己撸起了褲腿,從他的口袋裏拿出了一些藥物,還真的準備自己來處理傷口。
在這種情況下,他自己處理傷口,根本弄不成,隻會讓他腿上傷口再次大幅度的裂開。
那邊,墨塵又跟程虎說。
“阿虎,還是你來給老唐處理吧。他的藥雖然藥效不錯,但是,他畢竟受了傷,自己動手不太方便。”
程虎還沒動,唐大元就直接沒好氣地說。
“姓墨的,你少來啊,我自己能處理,不用你的人插手!”
看來,這兩個人之間還真的是有矛盾,唐大元的怨氣還不淺。
這時候。
張易突然想起,唐大元以前就好像對張易說過,凡是不要總相信墨塵,這麽說,墨塵應該是騙過他,所以,他對墨塵才有着很大的怨念?
不知道,他們兩個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呢?
唐大元腿上的傷勢,實在是有些嚴重,主要那傷口太深了。
如果處理不當,就直接包紮,會引起傷口感染。這感染可大可小,搞不好,整條腿都可能會因此而廢掉。
想到這些,張易也說。
“老唐,還是讓阿虎給你處理吧……”
“行了啊,張大師,這件事情,你就别替那姓墨的說話了,要不然,咱們以後就斷絕往來……”
這話聽起來特别狠,不過,話說到一半,那唐大元又立刻補充了一句。
“以後,就……就隻有生意往來,冷冰冰的生意關系!”
張易心中不由得暗笑。
這老唐還是蠻可愛的,前一句還發了狠話,要跟自己斷絕往來,後一句自己的就心疼和張易合作的生意了。
不過。
這才是真正的唐大元。
當然了,唐大元和墨塵之間,問題應該也不嚴重,否則,唐大元那種性子,就算他身上有傷,見了墨塵也不可能隻是幾句怨言的問題。
“老唐,我真不是替墨先生說話,就你這條腿現在的情況,你自己也應該也非常清楚,處理不好,你以後就變成瘸子了,甚至,還有可能截肢。你要真截肢了,等你回沙城,你怎麽面對你老婆和你女兒?”
“恩怨什麽的,等會兒咱再論,就算老唐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阿虎也是我朋友啊,幫你一回,就當與墨先生沒有關系,怎麽樣?”
張易這麽勸說道。
唐大元沒說話。
似乎猶豫了一下,覺得這是個可以走下去的台階,就靠在旁邊的書架上,眼睛閉上,把那條腿平放了下來。
此時,鮮血早就已經把他的褲腿給浸濕了。
他的傷口很深,出血量有些恐怖。
程虎在處理傷口這方面,顯然是非常有經驗的。他找了一把小剪刀,把唐大元的褲腿給剪開,裏邊的傷口有些觸目驚心。
接下來。
就是程虎的工作了。
張易幾乎不忍心看,那口子看着就覺得疼。
不過。
整個處理傷口的過程中,唐大元隻是緊緊的咬着牙,皺着眉,連一口氣兒都沒吭。
然後,張易和墨塵到倉庫的深處,去尋找油膩大叔他們的下落。
往倉庫深處去的路上。
張易有些好奇,就問了墨塵,唐大元和他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墨塵則是苦笑了一聲。
“其實,這件事情,确确實實是我的錯!”
“是嗎?”
“以前,我跟老唐有過一次合作。當時,我答應了他一批不錯的古董,那批古董,大約折合下來,市場價值可能超過5000萬,但是,後來我食言了,所以,他就恨上我了!”
墨塵這麽解釋道。
“墨先生,既然您答應了他,爲了不能兌現呢?”
張易這麽問道。
他感覺,墨塵不像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
“其實,确實是我騙了他,當時,那并不是一批古董,而是一批文物,根本不可能兌現給他的。但是,我那時候因爲缺人手,實在是沒有辦法,就想到了他。你也知道,如果隻是護送一批文物,隻算護送的費用的話,也沒多少錢的,像他這種能人高手,根本看不在眼裏……”
墨塵話到這裏,張易也就大概明白了這件事情其中的來龍去脈。
“所以,您就說,那是一批古董,到時候,可以分給他一部分。後來,您沒有兌現,所以,他就恨上您了?”
張易這麽問道。
“是啊,确實是這麽個情況,但是,我當時也是不得已而爲之……不過,說到底,這件事情,确實是我的錯啊!”
墨塵歎息了一聲說道。
“墨先生,你跟他說過這個情況嗎?”
這個問題剛問完,張易便是先苦笑一聲,他知道唐大元的個性,所以,他又說。
“算了,我知道,就算您跟他說,他也不會相信,不會聽的。更何況,這件事情又涉及到了一大批的古董,對他來說,那可是一大批的錢啊,他的怨氣确實不太好消下去!”
“看來,你還真懂老唐!”
墨塵道了一句。
說話之間。
張易和墨塵就在倉庫的深處,那個隐秘的小屋子裏,找到了油膩大叔他們。
看到程曦的情況,張易立刻走了過去,問。
“小曦姐她還好吧?”
油膩大叔躺了一口氣說。
“沒事,就是暈了過去,其實,這樣對她來說還好一些,不至于清醒着一直感受這種鑽心的疼痛,這孩子,從小就怕疼……”
看到墨塵的肩膀上,也纏着繃帶,油膩大叔又問。
“墨先生,你怎麽也傷了?”
墨塵一笑,他說。
“沒事,剛才大意了,子彈從肩膀上擦了過去,小事。”
話到這裏,張易插了一句。
“三叔,其實,在暗處幫忙的狙擊手,就是墨先生和阿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