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一臉苦澀。
“唉,差點兒就賺8000塊了!”
“還不是怪你太貪了,不虧!”
老太太說道。
然後。
老太太就提着籃子,往外走去。
不跟那老頭說話了。
貪婪不是什麽好事,老頭這次嘗到了教訓。
外邊。
張易則是一邊走,一邊觀察着那塊石頭。
他想的是,這塊原石爲什麽會出現在剛才那老太太的家裏?
老太太到底是從哪裏得來的?
畢竟。
高原血玉,出産于藏區。
總不可能真的出現在這邊的河灘上吧?
想着這些,張易從這邊的路上繞出去,準備到河邊看看。撿幾塊石頭,驗證一下,看這裏的地質條件,是否有可能出産血玉。
幾分鍾後。
從村子裏出來,到河邊的石灘上。
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
撿了幾塊石頭,張易拿小手電打光,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并與張易手中的高原血玉原石進行了比對。
他發現。
高原血玉原石的石頭結構,和河灘上石頭的結構大不相同。
沒有任何的共性。
說明,這塊石頭,根本不是本地的。
果然。
正如張易猜測。
這塊血玉原石,并不是來自于金山村的河灘。
不是這裏來。
那麽,它來源于什麽地方?
老太太應該不可能去過藏區吧?
正在張易考慮這些的時候。
他的餘光看到。
村莊往河邊來的路上,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
仔細一看,好像正是剛才的那位老太太。
她的手裏,還提着一個小竹籃。
裏邊是飯盒。
不知她是要去給誰送飯?
河邊沒有住戶。
所以。
不難想象,老太太應該是準備過河去。
那麽,她會不會是去劉家老宅,給那個藏在劉家老宅當中的怪人送飯呢?
很有可能!
“大娘,您這是去哪兒?”
張易冷不丁這麽一問,吓了老太太一跳。
老太太哎呀一聲,差點兒摔倒。
不過。
她還是扶住旁邊的石頭,穩住了身形,護住了她提籃裏的東西。
見此。
張易立刻跑過去。
“大娘,對不起啊!您沒事吧?”
他問道。
老太太則一臉警惕的看着張易。
“我……我沒事,張老闆,你咋在這兒呢?”
張易一笑。
他說。
“這不,剛從你家買了這塊兒石頭,大伯不是說,您在這邊河灘上撿的,我就想着過來看看,看還能不能撿着。”
老太太隻是嗯了一聲。
然後,她又說。
“張老闆,我老頭那人這輩子,就是太精明了,連我家那倆兒子都不喜歡他,這不,過年的時候,孩子們都沒回來……您千萬别見怪啊,他就那人……”
“沒事的,大娘!”
張易說完,又問。
“大娘,這麽晚了,您這是去哪兒?”
老太太愣住了,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沒……沒什麽……”
“您應該是要去給人送飯吧?”
張易故意這麽問道。
“沒……沒有,我就出來走走,要是沒什麽事,我……我就先走了……”
張易突然提到這事。
老太太似乎不敢再跟張易多聊,準備立刻離開。
“大娘,您先别急着走,我沒有惡意。其實我已經知道了,河對岸劉家老宅,住着一個人,您肯定是去給他送飯的,對嗎?”
張易問道。
那老太太立刻說。
“我……我聽不懂你說什麽……老宅是真的鬧鬼,這……村裏人都知道的……誰那麽大膽,敢一個人住在老宅……張老闆,您……您就别說笑了……”
她的話,說的支支吾吾的。
顯然,是在說謊。
而她偏偏又是個不會說謊的人。
她根本不敢直視張易的眼睛。
“大娘,其實,他的事,您可以告訴我,說不定,我還可以幫到他。”
張易這麽說道。
聽到這話。
老太太猶豫了一下。
不過。
她還是說。
“沒有的事,河對岸真沒有人。”
“不是吧?大娘,我都看到了,您籃子裏放着飯盒,不是給他送飯,是給誰送飯?”
張易繼續問道。
“這……”
老太太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我真的沒有惡意,大娘,不瞞您說,昨天晚上,我都已經見過他一次了。他身上應該是受了傷,如果再耽誤下去的話,說不定會危機他的性命。”
張易說到這裏。
老太太突然間變得十分激動,她說。
“不是的……他不是受了傷,他那是……詛咒……對!就是詛咒……”
“什麽詛咒?”
張易立刻問道。
而老太太這時候才意識到,她已經說漏嘴了。
“張老闆,您就别逼我了,他的事,我是真的不能說……”
老太太的眼淚都掉下來了,她十分爲難。
“如果再這樣耽擱下去,您覺得,他還能撐多久?如果他還有機會活着,您願不願意給他這個機會?”
張易問道。
“我也想他好好的活着啊,可是……他不想給自己機會啊!這些年來,我給他送飯,他總是不肯吃,要不是我苦苦哀求着他,他恐怕早就撐不住了……唉……”
老太太哭了。
事情的背後,還有很多不爲人知的心酸。
張易有些于心不忍,不過,有些事情,不問出來,又如何解決?
他咬了咬牙,繼續問。
“大娘,他跟您,是什麽關系?”
猶豫了片刻之後。
老太太才肯開口。
她說。
“唉……他不是别人,他就是我兒子啊!幾十年前,我嫁到了河對岸劉家,給他們家留下了一個兒子,後來出了一些事,我就離開了劉家……”
聽她說着這些話。
張易攙扶着老太太,在旁邊的石頭上,坐了下來。
并把她的提籃接過來,放在了地上。
事實上。
這些話,一直都藏在老太太的心裏,她也一直想要找個人傾訴。
可偏偏這種事情,又不能告訴别人。
張易的再三請求,讓她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張易。
其實。
她娘家,是鄰村的。
早些年嫁到河對岸劉家,生了一個兒子,那孩子叫劉寬。後來,家裏的人,都出去辦事,結果一出去就沒再回來。
之後。
劉家接連出事,她的娘家人,就把她給接走了。
一直到後來,劉家的事情不但沒有緩解,反倒是愈加嚴重,最後,所有的劉家人竟全部都失蹤了。
而她的婚姻,也就這樣不了了之。
後來。
經媒婆介紹,又說了金山村東頭這門親事。
本以爲,劉家的事情就此結束。
可是。
十年前,卻又發生了一件事,打亂了她現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