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臉淚痕,并沒有說什麽。
好在這頂樓上,也是有水泥護欄的,真想跳下去,也沒那麽容易。所以,張易才敢快速的沖過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墨小姐,你來這兒幹什麽?”
張易立刻問她。
然而。
墨嫣然沒開口,淚水就已經滾落而下。
她的心裏,何止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我沒想跳下去。”
她的話。
讓張易覺得,他的行爲有那麽一些唐突。
立刻松開了她的手腕。
“不好意思,墨小姐,我還以爲你……”
墨嫣然擡手。
擦了一把眼淚。
“我沒事,沒事的!我就是在病房裏待着,實在太壓抑了,喘不過氣,就想到這裏走走……”
她說着。
腦海中回想着。
這幾年的事情,還有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她活的很累,活的也很孤獨。
看起來有着讓别人羨慕,光鮮亮麗的地位,有着夢幻一般的婚姻,實際上,這些都是假的。她從來都沒有真正擁有過,沒有真正開心過。
她隻是地位的奴隸,婚姻的提線木偶。
深吸了一口氣。
她看向張易,說。
“你總能找到我。”
“昨天,今天都是……”
這話,似乎意味深長。
“五年來,不管遇到什麽事情,我都沒哭過。不過,今天在你面前,我哭的很過瘾,就好像哭完了之後,可以把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都給丢掉……”
“你們上去看看……”
這時候。
那邊傳來,下邊那些護士的聲音。
張易借此,立刻轉移話題。
他對墨嫣然說。
“先下去再說,整棟樓的護士,都在找你。”
墨嫣然點了點頭。
張易帶着墨嫣然過去,對下邊的護士說。
“找到了!”
然後。
那些護士攙扶着墨嫣然。
從頂樓上下去,然後,立刻把那個梯子給撤掉了。
之後。
回到病房裏。
陳叔打了個電話,問張易這邊,情況怎麽樣了?
張易跟陳叔聊了一會兒。
挂了電話。
墨嫣然對張易說。
“你有事,就先走吧,我真沒事了,等下我讓我的助理過來。我覺得,也沒必要住院了,到時候,助理幫我辦理出院就好了。”
“我還是等等吧,等你助理過來,我再走。”
張易說道。
說實話。
雖然剛才墨嫣然說,她上樓頂,并不是想跳下去。但是,人在極端的悲傷絕望的時候,那種決定可能就是一念之差。
既然張易能夠想到,就不能讓那種事情發生。
所以,他還不能走。
“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麽?”
墨嫣然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我叫張易,做古董生意的。”
張易回答。
墨嫣然一聽這個名字,倒是覺得熟悉。
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大腦就有些疼痛,不過,她還是想起來了。昨天晚上,墨江想要的東西,就是有一個人存在鍾鼎銀行的東西。
而在鍾鼎銀行,存下那樣東西的人,就是張易。
沒想到會這麽巧。
“你就是張易?”
她下意識的問。
這問題,讓張易覺得奇怪。
“你知道我?”
“聽别人提起過。”
墨嫣然回答。
對于那件事,墨嫣然不想多說,畢竟,那也關系到鍾鼎銀行的聲譽問題。
反正,墨嫣然一定會幫張易保存好那些證據,不管墨江怎麽做,她都不可能允許那些東西離開銀行。
“是嗎?你說的那個人,應該是墨江吧?”
張易問道。
“你知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對你下手的幕後黑手,肯定也是墨江。而你的身份,我也能猜出來,你一定是鍾鼎銀行的負責人。他想要通過你,拿到我存在鍾鼎銀行的東西,但是你沒有答應,她就設計陷害你。”
張易仔細想了一下。
就想到了張金龍擺在桌子上的手機,當時就正在錄着視頻。
看來,不止是張金龍變态,更重要的是,墨江想要用那種方式威脅墨嫣然。如果威脅不到,墨嫣然就會身敗名裂。
那種視頻被傳到網上。
後果難以想象。
墨江還真夠陰險的,什麽事都幹的出來!
“你……全都知道了?”
墨嫣然驚訝。
沒想到張易猜的一點兒都沒錯。
“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替你保密的。至于墨江那邊,這件事情不成,他一定會想别的辦法,你以後要小心,出門最好帶自己信得過的助理,最好雇傭個保镖。”
“張金龍和墨明那兩個人,是害你的直接兇手,我已經把他們交給警務人員了。放心,犯罪未遂,也一樣能夠定罪的!”
“警署那邊,我也溝通過,這事會保密的,你不用擔心名譽問題。”
張易說道。
“你替我考慮的很周全,謝謝了。”
墨嫣然說。
這時,張易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問。
“對了,你和墨江,都姓墨,我感覺,你們應該是一個家族的人。至少也是遠親,他怎麽會那麽對你?”
墨嫣然聽到這話,卻是冷笑了一聲。
“說來可笑!你可能不相信,他是我五伯!”
“我也沒想到,他會這麽對我!”
其實,這跟張易想的差不多。
家族之間,在一些人的手段下,親情什麽都不是。
這種事情,多說就是傷。
所以,張易也并未繼續再提。
不過。
牽扯到墨家,張易倒是還有其他一些疑惑。
也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墨嫣然,張易直接職業一些。
“墨總,有件事情,能不能向你打聽一下?”
墨嫣然愣了一下,她卻說。
“你……還是叫我名字吧,墨總不是一個朋友叫的。”
對于這個稱呼的問題,張易也是意外。
墨嫣然居然已經把他當成了朋友。
當然。
多一個朋友,自然也是好事。
張易以前,在張家的時候,也有過體會。圍着自己喊着什麽張少的,都不是什麽真心的朋友,陳叔是張易的第一個真正的朋友。
有一個真心的朋友,是很幸福的事情。
沒有陳叔,就沒有今天的張易。
“墨嫣然,你應該是墨家的人,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别帶姓氏,行嗎?”
“嫣然?”
這麽稱呼,張易感覺有那麽一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