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一聲。
恐怕張宏濤的膝蓋,都已經被踹碎了。
然後。
張易手上一松。
那張宏濤就摔在了地上。
地上,全都是玻璃碴子。
張宏濤氣得不行,他想要爬起來的時候,才發現,他的那條腿,根本動不了。
“還要繼續替别人做主嗎?”
張易居高臨下,看着張宏濤,如此問道。
張宏濤憤怒。
他咬了咬牙,回頭沖着他那幾個手下喊。
“都他麽愣着幹什麽呢?”
“動手啊!”
話畢。
張易一腳。
踹在張宏濤的肚子上。
張宏濤整個人在地上,拖行了幾米遠,才停了下來。捂着肚子,臉色糾結到一塊兒,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他手下那幾個人,蠢蠢欲動。
但是。
真正敢沖上來的,卻始終沒有一個!
這時候。
張易看向他們說。
“勸你們一句,還是别動手了。”
“要不然,就沒人擡你們的濤哥回家了!”
這句話,可謂突破了那些人内心之中的最後一道防線。
特别是那一個“擡”字。
洞徹心扉。
什麽樣的人,需要擡回去?
他們每一個人,都非常的清楚,此時在地上蜷縮抽搐的張宏濤,在張易的幾腳之下,幾乎已經廢了。
這就是需要“擡”回去的人。
接下來。
那幾個人也根本不敢怠慢半分。
立刻跑過去,把張宏濤給擡了起來。
然後。
有的人,把那個行李箱,放回張易的身邊。
見張易不再說什麽,他們才敢匆匆忙忙的離開這個翌日賓館。
當然。
在他們離開之前。
張易還給他們留了一句話。
“回去告訴你們老太太,她,完蛋了!”
張家的人走後。
張易回頭,看向顧峰。
顧峰此時,還一臉錯愕的看着張易的背影。
“你沒事吧?”
張易問了一句。
這時,顧峰才回過神來。
“還行。”
他腿上的傷勢,看起來非常嚴重。
褲子都被血,暈染了一大片。
張易開車。
立刻把顧峰送到了附近的醫院,做了一個傷口處理的小手術。
顧峰不想在那個醫院待着,所以,做完這個小手術之後,張易就又開車帶着他去了北城的中心醫院。
因爲,他哥顧勇在那個醫院。
當然。
油膩大叔和程虎他們。
也都在這個醫院。
幫顧峰那邊處理好事情後,張易帶着那些證據,回到了油膩大叔的病房裏。
程虎看到了那個行李箱。
他問。
“這些,就是證據?”
“是啊,全部的證據!”
張易回答道。
然後。
他将那個行李箱打開。
一大部分,都是文件。關于張易父親被陷害的那事的來龍去脈和證據,裏邊的資料,非常的詳細。
行李箱的一邊,還有一個木匣子。
張易小心翼翼的,将其打開。
裏邊。
就是那尊方座簋。
西周時期的,那尊青銅卷體夔紋方座簋。
張易擡手。
将其拿了起來。
右手食指,自然而然的觸碰到了青銅器,腦海中很快便傳來了聲音。
“請問,是否鑒定?”
“鑒定!”
張易心中暗道。
“西周青銅卷體夔紋方座簋。”
“此方座簋,廣口,深腹,圈足,下附方座,腹部兩側有獸首耳。器前後腹面及圈足于耳下部均飾棱脊。器腹飾相對卷體夔紋,圈足飾蛇紋。方座紋飾與器相同,都有着西周時期青銅器時代紋飾特點。”
“無任何作假痕迹,且曆史傳承信息完整有效,因此,此西周青銅卷體夔紋方座簋爲傳世真品無疑!”
東西大開門,的确是真的。
因此,當時發生的一切,也的确全部都是張家的人,給張易的父親做的局。
說實話。
得到這些證據之後,張易真想立刻回洛城去。
立刻爲他父親沉冤昭雪。
但是。
北城中心醫院這邊。
張易也放不下心來。
夏千尋那邊已經沒什麽問題了,保險起見,醫生建議先不要出院。最讓張易的擔心的,其實還是油膩大叔和程虎。
油膩大叔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
程虎的傷勢也一樣嚴重,讓人擔心。
在過往的歲月之中。
張易曾一直身處洛城的張家,那時候,他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
就像李豔豔,張易曾經還以爲,會她結婚成家。卻沒有想到,在張易父親落難之後,李豔豔毅然選擇了離開。
而這段時間的事情,讓張易漸漸地感覺,油膩大叔和程虎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成了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
他們,就像親人一樣。
他們的一切,會讓張易的内心,時時牽挂。
這時。
程虎的一句話。
讓張易回過神兒來。
“張先生,回洛城吧!”
程虎能夠看出張易的心思。
一直以來,張易爲了調查父親的事情,不遺餘力。
這些,程虎都看在眼裏。
“北城這邊,你盡管放心,我雖然行動不便,但也絕不是廢人一個。我的身後,還有程家,三叔的背後,也還有國醫館,你不必擔心的。”
“倒是洛城那邊,張家的人居心叵測,回洛城,你自己更應該小心!”
程虎囑托道。
“好,我會小心的!”
張易道。
方剛那邊,因爲俞景明最近可能要組織一些活動。
所以。
他也準備返回上江市。
張易開車,把方剛送到高鐵站之後。
他一人驅車,離開了北城。
此時。
另外一邊。
洛城。
張家别墅裏。
張家的老太太,非常的氣憤,她又有一些坐立不安。
幾個人跪在地上,一個個都低着頭。
這幾個人,就是随着張宏濤一同到北城攔截顧峰的那幾個人。
張易留下的那句話。
那些人,已經說給了張家的老太太。
“都是飯桶嗎?”
“一群人,鬥不過張易一個人?”
老太太盯着他們,如此反問。
沒人敢回應。
這時候。
旁邊一個中年人走了過來。
在張家别墅院中,這個人,是個非常陌生的面孔。
“老夫人,身子要緊,這等事情,不必動怒!”
張家老太太皺眉,她歎了一口氣。
“這些人辦事,還不如一條狗,我怎麽能不動怒?”
“還有那顧峰那,這個人,真是奸猾,早知道這種結果,當初就不應該跟這種人合作。如今,所有的證據全都被他賣給了張易,恐怕……”
那中年人走過去。
扶着老太太,讓他先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