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遠着呢……”
油膩大叔的話還沒有說完,前邊那條大路上,突然沖過來一輛貨車。那大貨車的車燈,照的人眼恍惚,什麽都看不清楚。
而且,大貨車幾乎沒有避讓,似乎是沖着張易的這輛越野車碾壓而來的。
張易立刻打方向盤,與之避開。
可是,沒想到那大貨車也打了方向盤,橫在大路上,停了下來,擋住了張易他們的去路。很快,後邊的那兩輛車,也都追了過來,同時,還有其他方向,也沖過來十幾輛車。
這麽多車齊聚一處,直接将張易開的路虎,給圍在了路中間。
“卧槽,十面埋伏啊!”
中年油膩大叔驚訝了一句。
“大叔,我嚴重懷疑,你是他們的人。”
張易說道。
“我真不是啊!”
油膩大叔立刻擺手。
“要不是,你把我引到這麽偏僻的地方幹什麽?難道不就是爲了讓這些人把我給包圓兒了嗎?”
張易反問。
這讓那油膩大叔啞口無言。
“算了,跟你開玩笑的,我知道你不是!”
說完,張易仔細觀察四周的那些車輛。
這讓油膩大叔有些無語。
都這種時候了,這個年輕人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很快。
前邊幾輛車上的人,就都下來了。
那些人當中,除了剛才擺攤的那幾個之外,張易居然還看到了另外一張熟悉的面孔。那個人,正是之前被夏千玺請到帕特蘭蒂斯酒店辦事的樊龍。
人稱龍哥。
此時。
那樊龍還拄着拐杖,看樣子,程虎的一腳不輕,他的傷勢還沒有好。
樊龍站在在人群之中,盯着這邊的車子。
而之前的那個被稱之爲二叔的攤主,則帶着十幾個人走過來,他沖着張易的車頭上猛踹了一腳。
“下車!”
油膩大叔眉頭一皺,攥住了拳頭,他正準備下去,張易卻提醒道。
“你先别下車!”
油膩大叔愣了一下,不太清楚張易這是什麽意思,但是,他也沒有問,隻是點了點頭。他感覺張易,好像有什麽打算。
而張易那邊,則開了車門,從車子上走了下去。
盯着那個攤主,張易問。
“這位老闆,什麽意思?”
那被稱之爲二叔的老闆,便是冷哼一聲。
他道。
“什麽意思?你小子壞了我們的好事,我是來給你送棺材的!”
“哦?是嗎?我怎麽沒看見棺材?”
張易反問。
攤主說道。
“你這個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而張易卻還是面帶微笑,面對如此形勢,卻并沒有被攤主的話吓到。
此時。
張易朝着不遠處的樊龍看了一眼。
夜色下。
樊龍剛才沒太注意下車的人是誰,因爲那個攤主是樊龍的手下。方才攤主跟樊龍說,他在潘家園做事,有一個不知死活的年輕人鬧事,需要過來處理一下。
但是。
此時樊龍仔細一看,他看清楚了!
從車上下來的,居然是張易!
而張易嘭地一聲,關上車門,他直接從那攤主旁邊經過,徑直朝着樊龍那邊走去。
一邊走,張易一邊還故意問了一句。
“龍哥,傷勢怎麽樣了?”
同時,還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車。
樊龍有些愣神兒,他也朝着張易的車子那邊看了一眼,顯然,他是在看,車子上還有沒有别人。
他看到了。
副駕駛上果然坐着一個人,隻是,夜色朦胧之下,他看不清楚那人的臉。
他再看張易在這種場面下,絲毫不懼的氣勢,樊龍的心中是有些打鼓的。
他在想。
“難道說,副駕駛上坐的,就是那個人?”
他隻敢這麽猜測。
也不敢叫人過去開門查看。
開玩笑,如果真的惹怒了那個人,就他今天帶來的這些人,恐怕還不夠那個人熱身。現在樊龍拄拐能走路,估計再落到那人手上,要躺上幾個月的。
想一想就覺得可怕。
然而,那個攤主見張易去跟樊龍聊天,有些意外。
反應過來之後,他立刻跟了過去。
指着張易的鼻子就罵。
“你他娘的算什麽東西,也敢跟我們龍哥說話!”
在那個攤主看來,樊龍沒有回話,是因爲這個年輕人就是個小人物,樊龍根本就不想理會他。
事實上,卻并非如此。
樊龍不是理會張易,而是不太敢說話。
一不小心說錯話,後果會比較嚴重。
而那個攤主,則替樊龍做主,直接吩咐道。
“你們幾個,都還愣着幹什麽,這個人砸碎了我們那麽多青銅器。現在,就讓他好好嘗一嘗跟我們作對的代價!”
一部分人動了,但是,有一部分人沒敢動。
動那一部分人,都是沒參加過帕特蘭蒂斯酒店事件的人。而不敢動的那一部分,自然是參加過,在心裏留下過陰影的。
這時,張易開口問那樊龍。
“龍哥,大半夜的,這麽大的排場,您這是在迎接誰呢?”
這麽一問。
樊龍的臉上,立刻挂上了笑。
“沒……沒有!”
“我……我就是覺得夜色不錯,随便出來逛逛!”
樊龍的回答,讓在場的不少人,那些手下大跌眼鏡。
這什麽情況?
他們的龍哥,居然看起來很怕張易?
離得近的,還看到樊龍在瑟瑟發抖。
而樊龍臉上谄媚的笑,意思也很明顯,這是他在讨好這個年輕人!
“龍哥,你……”
“住口!”
攤主還沒有說出話來,卻被樊龍一聲喝止。
“龍哥,我……”
“聽不懂我的話嗎?”
樊龍反問,臉色陰冷。
這把那攤主給吓了一跳,他立刻住嘴。而下一刻,就看到樊龍回過頭去,看着張易一臉谄媚示好的笑意。
“張先生,這事真的是個誤會!”
這時候,張易則冷聲說道。
“誤會嗎?”
“對對對,就是誤會啊!”
“你過來!”
三個字,如同一道驚雷。
樊龍的心都提了起來,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張易的話他卻不敢不聽。
上次的經曆,他是真的怕了。
到現在爲止,他的手下阿奎還在醫院躺着,雖然搶救了過來,但是,怕是要躺上一年半載,也不一定能恢複如初。
他咽了口唾沫,額頭上冒着冷汗,非常聽話的朝着張易走去。
這更讓那攤主意外,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麽人,連樊龍都這麽聽他的話?
接下來。
而樊龍走到張易面前,臉上帶笑,詢問。
“張先生,請問,您有什麽吩咐?”
語聲才罷。
張易擡手,一巴掌狠狠地抽在樊龍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