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瞬間暴怒。
說完這話,旁邊那幾個攤主的幫手,立刻撸起了袖子,幾個人全都沖着張易這邊圍了過來。
旁邊那些圍觀的人,幾乎都不敢看下去,顯然,剛才張易的挑釁行爲,已經惹怒了這些賣青銅器的攤主。
很明顯,這個攤主,也絕對不是什麽善茬兒。
“唉……這小夥子,替人出頭是好事,但是,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本事啊!”
“要不然,就報警吧!”
說着,那人就拿出了手機。
不過,他還沒有把電話撥出去,攤主的幫手就走了過去,一把從那個人的手中搶過了手機,嘭地一聲,摔在了地上。
手機被摔的粉碎。
“你們誰還想再試試?”
那人十分嚣張,圍觀的衆人也不敢再說什麽。
有些膽小的,也不敢繼續看下去,索性就跑路了。不過,還是有一大批人圍在這裏,看熱鬧。
不少人,都看向張易。
但是,他們卻并未從張易的臉上,看到任何的擔憂或者害怕。
四五個人,把張易圍在中間。
看樣子,這個年輕人少不了一頓毒打。
不過。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
張易卻突然舉起了那尊青銅簋!
嘭地一聲,猛地摔在了地上。
一聲響。
青銅簋碎成兩半!
震得那幾個人,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
張易盯着他們,怒道。
“既然是做生意,難道不該講一講做生意的規矩嗎?”
盯着冷冷的盯着他們,似乎也被張易的氣勢給吓到了,一時間,也沒有再繼續有任何動作。
而那個攤主,推開兩邊的人,走過來看着張易。
“規矩,你摔爛我的青銅器,這是守了規矩嗎?”
攤主厲聲反問。
張易則是冷笑一聲。
掃了一眼地上的青銅器,道。
“我摔掉它,是因爲我已經付了錢,東西已經是我的了。不過,在我眼裏,這些東西一文不值,給你轉88塊,是看在你大晚上的擺攤不容易,我也是圖個吉利而已!這,跟你的青銅器沒有任何關系!”
攤主似乎要說什麽,張易卻蹲下來,把那已經摔成兩半的青銅簋拿在了手裏,掃了一眼,又看向那個攤主。
“青銅器,材質爲鉛錫合金銅,斷面呈現青灰色的銅質。你的青銅簋,斷面銅色發黃,根本就不是青銅,你還覺得,這是商代的青銅器嗎?”
張易反問。
那攤主張口結舌。
其實,這一點,是戰國以前青銅器的相關常識。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是搞收藏的,都知道這個,所以,即便攤主想要狡辯,他也不可能扭曲事實。
“黃銅是明清以後的才使用的合金銅,因爲其中錫的成分很少,而鉛鋅成分增多,使得銅制發黃,甚至,黃中透白,所以,這件青銅簋,往前邊放,最早也絕對不會超過明代!”
張易說完,那攤主似乎逮住了機會。
“就算我這青銅簋是明代的,那也是老仿,現在老仿精品的價格也不低,你摔壞我的東西,照樣得賠錢!”
“明代的,你之前不是說,是商代晚期的嗎?”
張易又問。
“我……我這是明代仿商代的青銅器。”
“小子,今天晚上如果你不能把這個青銅簋,還有那十四件青銅器全都賠出來,我敢打包票,你走不出潘家園!”
攤主氣勢不減,後邊幾個人,又要上來,給張易施壓。
“吓唬我嗎?你當這裏是你們的什麽堂口?沒人管嗎?實在不好意,你們是吓唬不到我的!”
張易說道。
“你小子,少在老子面前嚣張!”
攤主怒吼。
旁邊幾個人的手裏,已經抽出了幾把匕首。
然而。
張易卻是面不改色。
“别動怒,你不說要讓我賠你的青銅器嗎?那我們就來說說,這些青銅器。”
“你說這是明代仿商代的青銅器。但是,紋飾特征,卻是商代風格,而且,鏽蝕與地子結合的程度,也完全達到了商代出土青銅器的程度。這種時代特征,與鏽蝕程度徹底紊亂的青銅器,大家來說,這是什麽?”
張易回頭,看向了那些圍觀的群衆。
“赝品!”
不少人都喊出了這個詞。
顯然,這是高仿的赝品,仿商代的青銅器仿的十分到位,但是,卻沒有在材質上多下功夫。
當然了,一般情況下鑒定古董,沒有摩擦很漏銅點的器物,也不可能用這種直接摔爛的方法來鑒定新老。
張易敢這麽做,自然是知道這些東西的底細。
“這位老闆,您這一堆赝品,最多算是一堆破銅爛鐵。要不然,我打個電話,叫個收破爛的,幫您稱一下,總共有多少斤,我論斤按照黃銅的市場價給你結賬賠償,怎麽樣?”
張易如此反問。
那攤主似乎還想說什麽,圍觀的那些群衆就喊了起來。
“騙子!”
“把這種人趕出去,向管理方投宿,這種敗類怎麽會進來?”
“對,交給管理方處置,判他們幾年!”
有人這麽一喊,群情激憤,畢竟現場也還有幾十人圍觀。而那攤主手底下,卻也隻有六七個人,即便再兇,也壓不住這些群衆的氣勢。
而且,如果管理方來了,他們也不太好辦。
此時。
張易盯着那個攤主,說道。
“這位老闆,放人吧!你手上的這些青銅器,全部都是赝品,撞碎的那些也一樣,一文不值!如果您硬要說自己這些青銅器,真的是出土物,咱們也可以讓管理方過來說事,他們肯定也有專家,能夠辨别真僞!”
這話,把那攤主氣的牙癢癢。
這種非傳世的青銅器,私下交易,是見不得光的。如果管理方真的來了,即便他們有辦法解決,也會非常的麻煩。
“你小子,給我記住了!”
攤主指着張易怒道。
“你自己記住就行,你這個人,沒資格讓我記住!”
“你……”
“我什麽我,把他放了,等下晚了,你們就走不了了!”
張易提醒道。
攤主雖然氣憤,但是,他也沒什麽辦法,隻好把那個中年油膩大叔給放了。他們那一幫人,把那些青銅器搬上貨車,匆匆忙忙的開車離開。
到車上後。
旁邊一個人問那攤主。
“二叔,就這麽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