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一條人命,你一輛車,一門親事就想糊弄過去?
真摳門兒!
那老太太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
“金龍,你想些什麽,奶奶我都知道。你放心,奶奶已經給你準備好了遺産繼承權的法律文書,我簽了字,真實有效!”
聽到這話,張金龍臉上的愁雲盡散。
“奶奶,真的啊,您真好,那繼承權法律文書在哪兒?”
張金龍迫不及待的問。
“金龍,你别着急嘛!奶奶這把老骨頭,估計也活不了幾年了,唉……人一上了年紀,血壓高,說不定哪天,就不在人世了。等最近一段時間,你手上的那些業務稍微穩定下來之後,我就把整個張家交給你!”
老太太的意思,張金龍理解的很清楚。
拐彎抹角,還是現在不想交出張家的繼承權。
張金龍皮笑肉不笑,說道。
“奶奶,您瞎說什麽呢,您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嘴上這麽說,張金龍的心裏,可不是這麽想的。
他心中暗道。
“奶奶,我給你機會了,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并不是我逼你走上去的。你不過是提早走幾天,黃泉路上,孫兒會爲你多燒一些紙錢的!”
想着這些。
張金龍目光一冷。
他從随身的袋子裏,拿出了一顆香爐。
清代的掐絲琺琅彩三鶴足香爐。
這顆香爐,正是從張金龍手下,從陳叔的店鋪裏買來的。
看到張金龍拿出一顆香爐,老太太十分的意外。
她對香爐,可謂是情有獨鍾。
除了燒香拜佛之外,平時也很喜歡用熏香。
“金龍,你這香爐哪來的?”
張金龍走過去,直接把三鶴足香爐放在了老太太的手裏。
老太太不由得一愣,仔細地看着香爐,顯然十分喜愛。
這時。
張金龍開口。
“奶奶,最近一段時間,我這因爲公司的事情,給您添麻煩了,這顆香爐,算是我向奶奶您賠罪!”
張金龍說着,向老太太鞠了一躬,這行爲,讓老太太眼角一潤。
“哎呀……金龍,你是我的孫兒啊,賠什麽罪呢……趕緊起來!”
張金龍起來後,老太太繼續說。
“金龍,這顆香爐真不錯啊,這工藝,是傳統的掐絲琺琅彩,應該是個老物件,挺貴的吧?”
老太太把弄着這個香爐,愛不釋手。
而張金龍,暗自露出了陰險的笑意。
“奶奶,您的眼光真不錯,當專家都可以了,這确實是掐絲琺琅彩的香爐。而且,這還是清代中期的老物件,乾隆時候的,跟您的氣質,特别配呢!而且,這個也不算貴,也就100萬而已!”
“哎喲,100萬還不貴,你這孩子,又亂花錢了!”
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老太太卻高興得很。
然後。
張金龍再拿出了那個紫砂罐。
他開口道。
“奶奶,有顆好的香爐,咱們就需要好香。您看,這一罐是用龍涎香精制而成的高級熏香,您血壓高,睡眠肯定不太好,這香點上,能讓您安眠。”
“哎喲,金龍啊,你還真是用心了啊,不過,這龍涎香,我聽說,價格上可比黃金貴得多呢!”
越貴,就越得老太太的心意。
張金龍早就摸透了這一點,嘴上怎麽說,她隻是口是心非。
“奶奶,您這會兒要是困了,我就扶您回屋裏休息一下,等下,我再幫您點上這個龍涎香。”
老太太打了個哈欠。
“你這麽一說,我好像還真有些困了。那好,你就扶我回屋吧,天一冷,這就容易犯困,我這腰也不太好,年紀真是大了啊……”
進屋之後。
張金龍将紫砂壇子裏的香,倒入三鶴足香爐之中。
将香料平鋪在香灰上,再放上一小顆木炭,将其點燃。
熏香助眠。
沒過多大一會兒,老太太就入眠了。
張金龍看着老太太,陰翳地笑了一下。然後,他掏出了一個口罩,給他自己戴上,在老太太的屋子裏找了起來。
老太太屋裏的抽屜,有好多都上着鎖。
而且,還有一個保險櫃。
張金龍從老太太的枕頭底下,找到了鑰匙。把那些抽屜全都打開,找了一遍,也沒有找到那份繼承權法律文書。
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除了那個保險櫃。
看來,東西可能在保險箱裏邊。
然而,就在這時候。
老太太居然醒了,看到張金龍把屋子裏翻的亂糟糟的,就大聲問。
“金龍,你在幹什麽?”
張金龍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吓了一跳。
他趕緊停了下來。
“奶奶,您……您怎麽醒了?”
“我怎麽醒了?你在我的屋子裏翻箱倒櫃,那麽大的聲音,我怎麽可能睡得着?金龍,你到底想幹什麽?”
老太太警惕的盯着張金龍。
“沒什麽……真的,奶奶,我就是随便看看,您這屋裏,我小時候不一樣四處亂翻嘛,我就随便看……”
見張金龍這樣緊張,老太太似乎想到了,她坐了起來,死死地盯着張金龍。
而張金龍的心中暗自嘀咕。
“怎麽回事,墨專家不是說,這是他特制的香,讓人聞了,就醒不過來了嗎?怎麽對老太太起不到作用?”
老太太歎息了一聲,有些憤怒。
“金龍,我看你就是在找那份繼承權法律文書吧?文書不在那些櫃子裏,就在我床頭這邊的保險櫃裏!”
“現在,還不是時候!”
聽這話,張金龍走出去,把外邊的門,還有内屋的門,全都死死地關上。
回頭的時候,他說道。
“奶奶,是時候了!”
“您剛才不是說了嗎?您身體不好,要是您這條命都沒了,咱們張家的繼承權法律文書又找不到,以後,張家沒繼承人,該怎麽辦,肯定會亂成一鍋粥的!”
這話,讓老太太往床裏邊退了退,她感覺到了張金龍身上的陰冷。
他也明白,張金龍這話是什麽意思。
“奶奶,說吧,這就是您最後的機會,把密碼告訴我,文書交給我,我還是您的好孫兒,您說不定,還能再多活幾年!”
“你……你這個畜生!”
老太太罵着,卻感覺大腦一陣陣的麻木眩暈,嘴甚至都有些不聽使喚了。
“奶奶,這話誰都能說,但是您最沒有資格說。我這都是跟您學的,這點小事,跟您當年辦的事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