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以前,跟張易的父親,也有過合作,不過,更多的是作爲朋友上的來往。
“還好,不過……他老了很多。”
陳叔遲疑了一下,才說。
“他看到現在的你,一定很高興。”
提到這個,張易就想起,見到父親的時候,他頭發花白的那一幕。
他沉默了一會兒,又說。
“陳叔,再幫我個忙。”
“你說吧!”
“所有的店鋪,盤下來之後。找其中一個,适合做珠寶店,但不太适合古玩店的,就改造成珠寶店。”
陳叔之前,聽張易說過,要發展珠寶行業的事情。
倒也不那麽意外。
“小易,你跟江姝合作,兩方如今都算是商界大佬,合起來,就隻開一個店,這不太夠吧?”
“陳叔,先搞一個店就行了。等裝修的時候,我把店鋪的名字發給你。”
“店鋪的名字都想好了啊?”
“那當然,早就想好了。”
“那行,小易,這些古玩店,估計三天之内就能搞定。到時候,定下哪個店鋪的時候,我在跟你講。”
“好的,陳叔。”
兩人又随便聊了幾句,就挂了電話。
次日早晨。
張易和往常一樣,逛了一趟早市,然後,再去醫院陪着母親何翠。
經過最近這段時間的休養,何翠的身體已經恢複了很多,當然,這也離不開王莉的悉心照料。
現在何翠已經能夠自由的走路。
一般情況下,飯後,也會到醫院療養區的公園裏走走。
沒事,總會和一些老太太聊一聊。
“小易,你是不是在做古玩生意?”
“是啊!而且,等過幾天,我跟您說個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啊?還神神秘秘的!”
“到時候您就知道了,肯定是好消息。”
何翠笑了笑,她覺得,可能張易要帶自己的女朋友來見她。
“媽,您剛問我是不是做古玩生意,是有什麽事嗎?”
張易覺得。
何翠不會無緣無故的問這個。
“就是我吃完飯沒事,跟療養院那些老太太們聊天。聊到我兒子,他們問你是幹什麽,我就說,做古董生意的。”
“後來,有個老太太,就單獨找我,她說,她手上有個寶物,是她家祖傳的。她那幾個兒子閨女都想要,但是,也不能把東西給掰開分了,她很苦惱。說是,要能把那東西變現最好,變成錢給他們平分了算了。”
“她的東西現在在哪兒?”
張易詢問。
“東西她帶着呢,放在家裏,她感覺不安全,基本上就是走哪兒帶哪兒。這不,住院了也帶着。”
“最近,他那幾個兒子女兒,就輪流照顧她,還湊錢也讓她住了VIP病房,就是爲了讨好她。那些兒子女兒說話的時候,字裏行間,時不時的就會問上幾句,那個寶物到底在哪兒放着。”
聽母親何翠說的這些,那個做母親的老太太也确實夠無奈的。
“媽,要不,咱們現在去她那邊看看?”
“也行,正好他那兒子女兒,上午一般都不會過來。”
幾分鍾後。
張易陪同何翠,一起去了附近另外一個病房。
雖然也是VIP病房,但這裏并沒有請陪護,所以,病房裏隻有那老太太一個人。看到何翠過來,老太太很開心。
能夠看出來,她住在這裏,其實是很孤獨的。
“小何,他就是你家的孩子吧?”
何翠微笑着,點頭。
“孩子長得真帥氣,個子又高,又孝順。我那些兒子女兒要有你一半的品行,我那個寶貝,也就不用走哪兒帶哪兒了!”
老太太說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顯然,對她目前的處境,很是無奈。
“小易,要不然,你就給王奶奶看看。”
張易點頭。
見張易同意,王奶奶從她的被窩裏,拿出來了一個黑色的包。從包裏邊又掏出來一個黑色塑料袋層層包裹的東西。
打開層層的塑料袋,裏邊還有棉布包着。
還真是包的嚴嚴實實的。
等王奶奶把層層包裹打開,張易一眼就能夠認出來,那種東西,是香爐。而且,是那種用來做熏香的香爐。
看顔色,肯定是琺琅彩。
最爲别緻的是,香爐底下三足,是三隻仙鶴,十分巧妙。
非常的炫麗,而又不失古樸的感覺,像是個老物件。
王奶奶把那顆香爐,遞給了張易。
張易小心翼翼地将香爐拿在手裏。
“我先看下。”
王奶奶點頭。
然後。
張易的右手食指,看起來很不經意的,放在香爐之上。
很快。
腦海中,就傳來了聲音。
“請問,是否鑒定?”
“鑒定!”
張易心中暗道。
“清代掐絲琺琅彩三鶴足香爐。”
“掐絲琺琅,屬于金屬琺琅工藝品種之一。在金屬胎上,在金屬胎上,用細而薄的金屬絲,焊着在圖案輪廓上,在其内外充填各種顔色的琺琅藥料,經燒制,打磨、鍍金而成,呈現出寶石鑲嵌的效果。”
“此爐爲掐絲琺琅制,器型規整大氣,設計巧妙。原配熏蓋,蓋頂以獅鈕來裝飾,雄渾樸拙,氣魄不凡。同時,闆沿口,束頸,球狀腹,頸置兩個沖天耳。下方以三個鶴足,支撐整個香爐,刻畫極其細緻,仙鶴栩栩如生,磨光細潤。底座表面雕飾龍紋,氣勢凜凜,顧盼之間,龍威盡顯。另外,此香爐,銅質精良,外壁掐絲琺琅飾荷花紋,掐絲精緻,工藝流暢釉色斑斓。”
“因此,此爐爲清代乾隆時期,掐絲琺琅彩三鶴足香爐真品,更是琺琅器之中的上品!”
鑒定之後。
張易對王奶奶說。
“王奶奶,您這個寶貝,是顆掐絲琺琅彩的香爐,的确是個寶貝。而且,是清朝乾隆時期的真東西。”
見張易這麽肯定,母親何翠也問了一句。
“小易,你這麽快就能斷定真假?”
張易倒是忘了這茬兒了。
他想了一下,說道。
“媽,這種香爐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好判斷的,因爲,這種掐絲琺琅彩技藝,現代不是那麽容易模仿的。就算模仿出來,跟古人做出來的也是不一樣的。”
何翠完全不懂這個,隻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王奶奶問。
“小易啊,那我這個香爐,大概能值多少錢?”